浴室裡,顧城夜脫光了衣服站在花灑下,完全不顧手上的傷,冰涼的水順著他線條分明的肌肉滴落,他單手撐在瓷磚上,喘息聲愈發粗重。眼尾泛著異常的紅色,眸底滿是難耐的欲色。
粗重的喘息聲混合著流水的“嘩嘩”聲,此起彼伏地交錯著。楚新月背靠在浴室的玻璃門上,顧城夜雖看不清面貌,但那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只單單依稀勾勒出個模糊的輪廓,於他而言都是巨大的誘惑。
顧城夜的微微眯了眯眼,盯著門外的那道身影,用嘶啞的嗓音,隔著門叫了一聲:“寶寶。”
靠在門外的楚新月聽見了顧城夜叫她的聲音,不禁轉過身,透過玻璃,隱隱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二叔?你叫我?”
“嘩嘩”的流水聲,楚新月怕是自已聽錯了,所以反問了一聲。
顧城夜看著門前的那道人影,他都能想象到此時的楚新月是什麼樣子的。她對著門,乖巧地站在那裡,大大的眼睛清澈又純淨,如瓷娃娃一般精緻的五官,漂亮得驚人。她像一朵純潔的天山雪蓮,誘惑著他去採擷。
顧城夜難耐地閉上了眼睛,剋制地低沉著嗓音應了一聲:“嗯。”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沾水了?”
“寶寶,”顧城夜嘶啞的聲音叫了她一聲,“可以再我一聲‘哥哥’嗎?”
楚新月滿臉疑惑,顧城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她雖然著急,但既然顧城夜提了這麼個要求,她肯定會滿足,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叫他了。
“哥哥。”
軟軟糯糯的聲音,猶如一聲驚雷,直接落入顧場城夜的耳內。
霎那間,顧城夜眼尾的紅色更濃了幾分,他眯了眯眼,而後閉上了那雙盪漾著無限慾望的雙眸,手臂上肌肉繃起,可以看見凸起的青筋,腹部的肌肉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楚新月雙手貼在門上,只聽見“嘩嘩”的水流聲變得更加湍急,顧城夜粗重的喘息聲也變得清晰了起來,楚新月怔了片刻,瞬間明白了顧城夜讓她喊那一聲“哥哥”是為了什麼……
楚新月紅著臉,只覺得燥熱得厲害,覆在浴室門上的手像被燙著了一般,連忙收了回來。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已的臉,讓自已鎮定下來,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走到沙發上坐下。
顧城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已然恢復了平靜,楚新月坐在沙發上等他,聽到動靜起身朝他走了去。只見此時的顧城夜,依舊是那清風明月,俊秀矜貴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一絲狼狽。
楚新月見狀,便知顧城夜的藥效徹底過去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她看向顧城夜的手,明顯已經沾了水,無奈地嘆了口氣,拽著他就去重新上藥換紗布。
說來也巧,那天柳思思在別墅裡乾的事情,竟然被錄了像,其中一段影片還被傳到了網上,瞬間引爆全網,不僅“京城第一名媛”的人設徹底崩塌,就連柳家也跟著顏面掃地。“柳氏集團”的股票,一夜之間蒸發了上百億。
也許是為了挽回柳家的損失,事發不到四十八小時,柳家就宣佈了變更繼承人的訊息,柳思昊上位,柳思思徹底失去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楚新月得知這個訊息時,禁不住扯了扯嘴角。她才不相信其中沒有她家二叔的“手筆”,就單拿那一段被放上網的影片來說,當時柳思思喊了無數遍顧城夜的名字,可偏偏網上的那一段,除了男女刺激的交纏畫面,就僅有曖昧的呻吟和喘息聲,跟顧城夜沒有一點兒關係。
換好睡衣的顧城夜,看著半靠在床頭上,雙膝上攤著一本開啟的書,正大眼睛盯著她滴溜溜地轉的楚新月。
“怎麼了?”
顧城夜邊問,邊掀開被子在楚新月身邊也靠著床頭半躺著,長臂一伸就將人攬進了自已懷裡。
“是不是你做的?”
楚新月大眼睛眨巴了兩下。
不需要多解釋,顧城夜就知道楚新月在問的是柳思思的事情。他眯了眯眼,薄唇微勾:“寶寶說是,那就是。”
嘖嘖,壞男人!現在都學會跟她打啞謎,把鍋甩給她了?
“柳思昊是你扶上去的?”
顧城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不用回答,他一個表情,楚新月便知道了答案。楚新月將書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伸手攬住顧城夜勁瘦的腰,窩到他的懷裡:“唉,看來柳家氣數將盡了。”
顧城夜勾了勾唇:“睡吧。”
“嗯。”
顧城夜順手將燈關了,摟著楚新月一同入睡。
柳思昊上位,確實有顧城夜的“功勞”。別看柳思昊年紀小,但他的野心卻大得很,總覺得自已會是另一個“顧二爺”,不,現在應該叫“顧爺”了。年輕氣盛,好高騖遠,做事衝動,自視甚高。所有紈絝有的缺點,他一樣沒少沾。可他擅長偽裝,最會在柳清然面前賣乖,所以深得柳清然的喜愛。柳思思這一失勢,就等同於給了柳思昊一個名正言順頂替她的機會。而這麼一個“敗家少主”的上位,再加上顧城夜背後的運作,推波助瀾,柳家很快便會“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從內部土崩瓦解。
楚新月雖然未經商場,但她眼光獨到,頭腦清晰,所以一眼便看出了柳家氣數將盡。只是繁華了幾十年的世家大族,就這麼崩塌了,她還是禁不住會感到惋惜。
二十歲生日這一天,楚新月拒絕了所有人的禮物,連顧城夜的生日禮物她都不收。只不過是同特地飛回國為她慶生的楚氏夫婦,還有顧城夜,一家四口,吃了頓由顧城夜親自下廚做的豐盛“團圓飯”,再切個蛋糕吹個蠟燭,這生日也就這麼簡簡單單、溫溫馨馨地過完了。
因為生日是在週中,楚氏夫婦翌日一早便坐私人飛機回了A國,楚新月也同往常一樣,按時去學校上學,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週五放學,秦阮破天慌地出現在“京城大學”研究生院的門口,來接楚新月。
“軟軟?”
“Hi,月月小寶貝,想我沒?”
秦阮一把抱住楚新月,笑得眼睛縫都快看不見了。
楚新月疑惑地打量著秦阮:“哪陣風把秦大小姐你給吹來了?”
“這不是太久沒見,想你了嘛!”秦阮攬住楚新月的肩,“好不容易我哥給我放了個假,走,跟姐們兒浪去!”
秦阮這拉人的架勢,完全不給楚新月一點兒拒絕她的機會。楚新月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我跟二叔說一聲。”
“行。”
秦阮爽快地應道。
楚新月怔了怔神,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秦阮向來最怕顧城夜的,以前她要是說給顧城夜發訊息,秦阮都會拜託她千萬別提她的名字,可今天竟然答應得如此乾脆。難道是和秦熠學做生意學久了,連膽子都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