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若影沒有指名道姓，但江小白也大概猜到了若影這故事裡的三個人都是誰。

他，琉璃以及瑤光。

江小白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前世和瑤光有一世情緣，但沒想到之前竟然還有一世情緣。

“還有琉璃。”

江小白現在也差不多知道了，當初自己去崑崙山的時候，大概就已經被琉璃識破了身份。

一般來說，靈魂是很難被探查的，就算能探查，至少也要洞虛境以後，誕生靈識，意識能夠外放，這才可以。

在地球，沒人能達到洞虛境。

但如果是轉世續緣，那就立刻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轉世續緣，靈魂相連。

雖然轉世的自己失去了琉璃的記憶，但一直活著的琉璃是能夠感知到自己的靈魂的。

所以，她在崑崙山沒有傷害自己。

後來，甚至化為人形來到自己身邊。

而她要找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自己。

這時，若影又淡淡道：“我也是看到琉璃，才最終確認，你就是辜負了女帝兩世的那個男人。”

雖然挑明瞭江小白的身世，但若影似乎並沒有殺意。

這時，江小白又看著若影，猶豫了一下，才道：“那個，若影小姐，說實話，我其實的確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記憶，但不是太多。我也知道我傷害了瑤光和她的一些擁有獨立意識的分身，那個...”

“沒有我。”若影平靜道：“就算是女帝的分身，每個人的成長不同，性格也不同。在我的基因中和成長環境中，並沒有戀愛的養分，所以，我不會被你影響，你也未曾傷害到我。”

“這樣。”

江小白沒說什麼。

這時，若影看著江小白，又道：“你有罪惡感嗎？”

“有。”

“前世的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哪怕女帝把刀都架到你脖子上了，你還是說不後悔。”若影道。

江小白尷尬笑笑。

他撓了撓頭，然後道：“你剛才也說了，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所塑造的性格也不同。上一世和這一世，我所處的環境完全不同，所以，性格自然也不完全相同。”

“你這一世又這麼花心，就不怕女帝第三次砍你的頭嗎？”若影又道。

江小白沉默下來。

片刻後，他才道：“怕。但我不會就這麼被女帝殺了，因為除了女帝，我還有其他要守護的人。”

話音剛落，一把冰冷的長劍已經抵在了江小白的脖子上。

但江小白不動如山。

“你倒是很淡定。”若影淡淡道。

江小白笑笑：“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為什麼？”

“因為...”江小白看著若影，又道：“你就是瑤光本人。”

女人：...

片刻後，她收起了長劍，然後淡淡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做了兩世的夫妻，有些直覺是刻在靈魂深處的。”江小白道。

“是嗎？我以為你的魂早就被琉璃那狐狸精勾跑了。”琉璃道。

在被江小白識破身份後，她的氣質也是隨之一變。

“瑤光媳婦。”

江小白要過來擁抱瑤光，但被瑤光一腳踹飛了。

明明是孩童的體型，但力量依然強的驚人。

當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腳踹，對江小白也構不成任何傷害。

他從地上爬起來，撓撓頭，表情尷尬。

“媳婦，我錯了。”江小白道。

“錯在哪了？”瑤光雙手抱懷道。

“我錯就錯在...呃...”江小白停頓一下，才又道：“我就錯在心胸狹窄，我明明可以愛大家的，但結果，上一世，我只愛夏晚秋。這是我的罪孽。”

瑤光：...

“看來你真的想被我砍三次頭。”

“等等，瑤光媳婦，你冷靜一下。”江小白趕緊道。

他頓了頓，又笑笑道：“其實，這一世，不僅僅我在變，你也在變。如果是你以前的脾氣，夏晚秋她們恐怕早就沒命了。”

“我只是想把她們養肥了再殺。她們現在太弱了，殺起來沒有爽感。”瑤光道。

江小白微笑著。

他知道，瑤光只是口是心非。

少許後，他又厚顏無恥的跑到了瑤光身邊。

這一次，瑤光沒有把他踢飛。

“哎。”

這時，瑤光突然嘆了口氣。

她揉了揉頭：“其實，我來地球，是真的想殺她們的。但見了她們後，卻下不了手了。”

“因為你骨子裡就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江小白頓了頓，又微笑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是你們家的傭人的孩子。有一天，我母親生病了，我去你們家藥房偷藥，結果被抓住了。你父親要打死我，然後你站了出來。你說，是你指示我去偷藥的。我撿回了一條命。”

瑤光愣了愣：“你想起第一世的事了？”

“呃...”江小白眨了眨眼：“就剛剛，突然想到了這個事。但其他的記憶還比較模糊。”

瑤光露出一絲冷笑：“呵，怕是你都想起來了吧，包括和琉璃那個狐狸精的事。”

江小白硬著頭皮道：“沒，沒有的事。”

“算了。”瑤光頓了頓，又淡淡道：“我現在也想開了。揪著這些事情不放，迎接我們的，只能說又一個悲慘的往生。”

江小白大喜，試探性道：“那，您同意接納夏晚秋她們了？”

“嗯。”瑤光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琉璃那狐狸精不行。”

江小白嘴角微抽，沒吱聲。

想起以前的記憶後，江小白其實也知道，瑤光就是嘴硬，但心軟。

她和琉璃有太多的衝突糾葛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化解的。

但，江小白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世，一定要解開兩個的心結。

這時，瑤光伸了伸懶腰：“睡覺了。”

“我陪你。”江小白道。

“滾。”

瑤光的性格‘原形畢露’了。

但江小白卻笑了。

在瑤光返回房間後，在樓梯拐角處遇到了琉璃。

“你這愛偷聽別人講話的毛病一直沒改呢。”瑤光淡淡道。

琉璃表情平淡：“你想多了，我只是起來上廁所。而且...”

她頓了頓，又道：“有人比我更無恥。故意把夏晚秋她們弄到瑤光位面，而自己卻留在地球想獨佔夫君。”

瑤光被琉璃說中了心思，表情也是有些小尷尬。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瑤光就回到她房間了。

而琉璃則直接來到了院子裡的鞦韆處。

“琉璃，你怎麼來了？”江小白道。

“聽說，你恢復記憶了？”琉璃平靜道。

江小白點點頭。

他頓了頓，看著琉璃道：“對不起，為了我，你幾乎失去了所有的修為。”

“九尾天狐是神獸，重新修煉也是很快的。”琉璃平靜道。

“轉世續緣，你除了獻祭了修為，還獻祭了至少一半的靈魂吧？我都想起來了，九尾天狐天生就有化形的能力，但你在崑崙山的時候卻是九尾天狐的形態。在江城，也是經常失蹤。那是因為，只有一半靈魂的你沒法長時間維持人形吧？”

琉璃沒有說話。

然後，突然變回了一隻長著九尾的小狐狸。

江小白把這隻九尾小狐狸抱在懷裡。

小狐狸也沒有掙脫，就窩在江小白的懷中，安靜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