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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煙花易冷

明天,2009年10月29日,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南下的火車呼嘯著而過......

雪花還在簌簌下著,在風中作響,從來沒有停止過。韓城懿,一個人回到了家鄉,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家鄉——無錫。

什麼是家?故鄉,不過是祖先長途流浪的一個落腳點。

韓城懿在夜色的掩映下獨自走在衚衕裡,彷彿回到了過去。今晚的夜很安靜,無錫的夜很少有這麼幹淨!沿著小路往下看,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只有無盡的雪,唱著離別的悲歌。

韓城懿站在雪地裡,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一棵梧桐樹後面刻過字。他以為找到那棵梧桐樹很容易,但他找了好幾次才終於找到。他背靠在樹後,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這裡雕刻的。當時,他寫道:“終生幸福,老婆大人。”當時,韓城懿會笑,會陪葉心空說很多話,但現在,只有韓城懿一個人,在梧桐樹下,如此沉默。

韓城懿靜靜地蹲在樹後,感覺特別不舒服。當他伸出手觸控到這些文字時,他的心在抽動。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在樹後刻上這些字的,以及雕刻完成後他是如何獨自坐在樹後發呆的……

他覺得有點累,就躺在地上。他的臉碰到了雪花,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他的心被凍住了。韓城懿站起來,拍著雪走在狹窄的路上。恍惚中,他突然看到對面有一道亮光,緊接著是一場碰撞,一輛黑色中型轎車朝韓城懿撞了過來。他被汽車撞了,飛了好幾米,癱倒在地。但思緒像洪水一樣湧上他的心頭,記憶飛速閃回著……

韓城懿和葉心空那會還在初中。當時的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女英語老師。眾所周知,韓城懿在學校的英語很差。所以在班主任眼裡,韓城懿只是一個雙差學生,而韓城懿自己是心裡很苦的,有一天,不知是班主任心血來潮,還是哪一根神經錯亂了,把韓城懿的座位都挪到了她身邊……

當時,韓城懿每天都被班主任破鑼般的聲音在他耳邊折磨得不淺,早早對自己都已經自我絕望,摔碎了罈子,不喜歡周圍的人。而葉心空,她不僅是父母眼中的好女兒,也是班主任眼中的好學生。她是一個簡單可愛的女孩。其實沒有人知道什麼是純粹,純粹也許只是一種語氣。但葉心空就是這樣一種人。

葉心空也很漂亮,和普通女孩相比,她的面板顯得更白皙,五官精緻,再加上她的眼睛是淺棕色的。追求者很多,但都失敗了。嘗試失敗的原因是葉心空覺得自己注重人的精神。

在她眼裡,沒有獨特精神魅力的男孩是不健全的。

自做同桌那天起,韓城懿便與葉心空勢如水火。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有三天小吵,五天大吵,每週都在吵。兩個人劍拔弩張,空氣中火藥味越來越濃。到那天放學後,兩個人的戰爭全面升級,由“相持階段”上升到“武裝勝利”。最後,葉心空把整瓶礦泉水倒在了韓城懿身上,創造了“歷史性”的輝煌記錄,最終落馬。可是水不僅溼了韓城懿的衣服,他的心裡也有一種莫名的痛……

第二天,韓城懿主動向葉心空承認錯了,葉心空沉默不語,但她的臉,卻刷得一下子紅了。這一天,一朵垂頭喪氣的花悄然綻放,迅速地在兩個人的心裡蔓延開來。天色漸暗,但天空卻是一片蔚藍色……

記憶的碎片只是明亮的細節,在這個雪夜回到他的夢裡。

雙手牽,秋水天……

那天之後,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們的精神之旅開始了。他們開始在無聊的課堂上做筆記。有時,葉心空心血來潮,甚至教韓城懿寫自己的名字來打發無聊的時間。韓城懿的話語有頹廢之美,但除了葉心空,沒有人懂得欣賞。

自習課上,兩個人一起學會了轉筆。由於上課用筆,兩人一起被班主任處罰......葉心空生日的前一天,她邀請韓城懿到自己家裡過生日。但韓城懿最終還是沒有去。其實,葉心空生日那天,當她從她家送別其他同學出門的時候。韓城懿站在河邊的梧桐樹下看著她。包括葉心空眼裡的一絲失望,韓城懿看得清清楚楚,真的。

一滴晶瑩的液體從韓城懿的眼角滑落下來,這一刻,他明白了什麼,雖然他不知道為何流淚,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心裡是真的有一種感覺。

韓城懿內心很渴望過生日時去她家做客,但他真的覺得自己太墮落了,進不了她的天堂。

時光如水,輕而易舉地覆蓋了自己的一生......

葉心空暈血!韓城懿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有一次,韓城懿的手指被書頁劃破,他做了個鬼臉,無奈地伸出手指,向葉心空“炫耀”。瞬間,葉心空的臉變得蒼白,幾乎昏倒。這真把他嚇了一跳。韓城懿覺得自己的思緒開始變得有些混亂。他彷彿看到了天葉心空用藍筆在書桌上寫下的風劍徹、牧柳冰和智慧銀聖的景象。韓城懿一遍又一遍地從書桌上擦掉這些字,她好不容易,苦心地寫了一遍又一遍。每天早上,韓城懿走進教室伴隨著鈴響。今晨,葉心空看到韓城懿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燦爛的笑容洋溢著開放。韓城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一張丈二和尚不解的表情。突然,韓城懿的衣服好像掛在了桌子上。他低頭一看,發現桌子上的衣服被一根碎片鉤住了。不。你桌上的碎片是從哪弄來的?韓城懿先一愣,他仔細看了看桌子,幾乎沒有暈倒過去:葉心空這傢伙今天是全力支援,沒想到風澗徹、動物流冰和智慧銀聖幾句話寫在他的桌子上。韓城懿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偷偷地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傢伙絕對是暴力的。當時,他別無選擇,只能說:“唉,我可憐這身衣服。”能說什麼呢,內心有些許崩潰……

可惡老師總是有事沒事要檢查桌椅的汙損情況,這次被葉心空在書桌上寫反了字,他必須再次被狠狠批評。韓城懿每天離開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英文書蓋住美麗的字跡。有一次,他忍不住問她寫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葉心空的回答相當簡潔明瞭,“無聊。”感情久了,韓城懿發現她有了這個愛好:以寫名字為樂。這韓城懿真是醉了啊,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間總是這樣匆匆,不留痕跡,只有自己的年齡,在不斷的成長。轉眼間,又一年過去了。在童話裡,美人魚公主變成泡沫消失在海里,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現實中,王子只在乎人魚公主在月光下偷偷哭著流淚,公主從此要活在自己的情感世界裡。韓城懿和葉心空的同學查齊,開始追求葉心空。從那一刻起,韓城懿更肯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女孩,雖然長相沒有那麼出眾,身材沒有那麼高大,說不上哪裡特別好……但他想葉心空和查奇無論如何都不能開始交往,葉心空也一直沒有答應查奇。

然而,悲劇的發生並不是意志的轉移。很快,鮮血浸透了他的歲月,鮮血浸透了他的青春。另一天放學後,查奇抓住韓某的胳膊!就在葉心空尖叫的同時,韓城懿也敏捷地毫不含糊地抓住查奇的衣領。韓城懿的手臂非常靈活,可以很容易地控制和完成防禦和進攻的動作,同時換拳反擊。但教室裡的喧鬧聲自然驚動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湧向他們。一群不怕亂的傢伙,除了揮舞旗幟和大喊大叫,根本不阻止戰鬥。一開始只是一場打鬥,但後來其中一人因為軟弱被打了。如果查齊今天先拿下韓城懿,結果可能會逆轉。沒過多久,葉心空看著地上扭成一團的韓城懿和查奇,跺了跺腳。然而,不管她怎麼叫他們的名字,他們只是越抱越緊,攻擊的範圍和頻率不斷增加。很快,政教處主任到了,好不容易把兩人打破。韓城懿和查奇太累了,只能在地上喘氣。政教主任扭過頭來,怒氣衝衝地衝著圍觀群眾幸災樂禍地在一旁怒吼:“看什麼,趕緊回家!!”政教處主任是出了名的兇狠,人群立刻四散了。主任生氣地要求兩人回家寫一份五千字的悔過書,並給家長打電話。此刻,韓城懿和查奇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查奇傷得很重,一滴一滴的血和眼淚流下來。而葉心空,身體微微顫抖,但她忍住了眼淚。韓城懿低頭看了看腫脹的拳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你和我…我們像朋友一樣見面,像敵人一樣分手。”韓城懿平靜地對查奇說,然後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出教室。查奇在韓城懿背後詛咒,隨著韓城懿的身影越來越遠,這個聲音再也聽不到......花季雨季的她會失去什麼?她的心裡可能有一個久久揮之不去的聲音在響:年輕時誰沒有愛過一個敗類......一個故事就像一個故事,剛剛開始,然後停止......

開始一個新故事要花很多時間。

愛情,是每個人都不懂卻又喜歡談論的東西。站在原地的,是心的邊緣。

回想起2002年11月11日,葉心空答應與韓城懿開始交往。第二天,韓城懿就不再單身了。從此,每天放學後,一對形影不離的戀人在校門口的巷子裡,增添了一片歡聲笑語。有一次,韓城懿好奇地問葉心空:“你喜歡我什麼?”葉心空冷冷地回答:“我喜歡……呃…你離我遠點。”...平日裡,韓城懿和葉心空依舊每天嬉笑怒罵。一個星期天的下午,韓城懿和葉心空又走在巷子裡。韓城懿轉身對著葉心空激動的臉,覺得自己更美了,眼裡充滿了期待。

滿天飛的紅霞給兩人增添了不少氣氛。葉心空伸出手來。那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孩接觸。那隻大手讓她覺得有點冷,她的重心有點不穩定,靠在了他身上。韓城懿的意志並不堅定,他看著葉心空,覺得快要迷醉了,膽子更大了一點,他的嘴唇印在她額頭上。

只是沒想到那天,葉心空氣極不堪,跟韓城懿大吵了一架,當時的她沉默冷峻。有段時間,每天見到韓城懿也像陌生人一樣,瞪著眼睛。

虛偽的朋友不如公開的敵人。

當天晚上,查奇要求班主任換座位,然後他去老師家輔導他的英語課。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件戲劇性的事情即將發生。

第二天早上,班主任宣佈了這一訊息。這種效率是前所未有的。班主任的通知意味著從那天下午起,韓城懿將被查奇取代。韓城懿立刻找到班主任,但從韓城懿沮喪地從班主任辦公室走出來的樣子可以推斷,此時找班主任,只是徒勞無功。那天早上,韓城懿和葉心空出奇地安靜,所以直到第四節課,他們才知道這將是兩年來最後一節同一張桌子的課。永遠開朗的葉心空也不得不沉默。

第四節課的上課鈴突然響了起來,韓城懿默默地看著心裡的最後一片葉子,轉身來到了早該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葉心空悄悄幫他拿過書後的時候……不知道窗外的太陽是太亮了還是……

韓城懿突然抬頭,看見葉心空的眼睛彷彿微微溼潤。她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韓城懿緩緩抬起手臂,輕輕摸了摸葉心空的手指,葉心空像被電擊了一樣,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時有一個聲音在韓城懿心中迴盪,沒有可能了,自己陪不了她看日月星辰,看山川流水,看長河日落,淺草無馬蹄,等不到被她踮起腳尖吻唇,山高水長,但天意......他們的愛,在時間的年輪上悄悄滑落,像一場大雪,拉下了無邊的帷幕。

光陰似箭,韓城懿和葉心空已經在三年級的教室裡度過了半年;他們兩人已經開始了這場比賽的最後衝刺。褪去了初一的稚嫩,褪去了初二的浮躁,駐足回首,他們之間哭過,笑過,承諾過,失落過的心和軟弱......雖然總有崩塌的無限懸崖,但仍在掙扎、調解和失落中,失去了一份迴歸的悵然。

當七月來臨的時候,陽光燦爛。韓城懿的面板有點曬黑。但今年夏天不像往常那樣煩躁不安。每天當他走出家門去上學的路上,都有一種期待的感覺。這是為什麼…人生就像潮水,有漲有落;人生如月,一圈很短,人生的旅程很長,為了夢想,為了超越,只有不斷的堅持:一滴水因為堅持,滴水穿厚石;一棵藤蔓因為執著,糾纏在巨木的茂密之中;小溪因為堅持不懈,衝破了無數的艱難險阻。

正在整理書桌的韓城懿聽到了顫抖的聲音,體檢嗎?其中一項體檢專案甚至需要抽血。

“血?他的葉心空的……”韓城懿的腦子裡突然閃過。雖然他們不再是戀人了,但這只是……還是……

這時韓城懿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是葉心空的左臂被尖尖的針扎進她白皙的面板,紅色的血液順著細長的管子慢慢爬出來,就像蚯蚓......韓城懿忍不住轉向葉心空,看到她的笑容,她是一個美麗的人,一個微笑更仙。昨天的韓城懿和葉心空還在教室裡笑鬧,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用混日子的態度安慰自己,沒事了,離考試不遠了……

但現在是時候戰鬥了。看著黑板上標著的倒計時,離考試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每看一次倒計時,他們的臉就變得更沉重,眉毛也更焦慮。

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的任務正在進行中。在課堂上,面對著無盡的作業和堆積如山的學習任務;在操場上,面對著許多殘酷的訓練,忍受著體力透支的難以忍受的痛苦……

在這個殘酷的初三競爭中,誰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支援他們繼續追趕然後超越的力量,還是來自他們的競爭心。無論忘記,無論放棄......

巷子裡飛舞的雪花,被一團一團的黃色光暈照亮了。不時有一兩片樹葉從亮光中飛過,被風吹走,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其實青春,就是一些這樣的碎片堆砌在一起。躺在雪地裡的韓城懿的呼吸似乎更急促了。整個安靜的小巷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了,聲音、溫度、光線、圍觀群眾的表情和動作都消失了。

他的腦海裡已經有一幅愛之圖,而葉心空與這幅圖高度相似。葉心空和他第一次接觸時的窘態,就觸動了愛意,一見鍾情。隨著後來對他了解更多,更覺得他所有的樣子葉心空都喜歡,也更加愛慕他……而那些殘留的記憶碎片,一如既往地在韓城懿的腦海裡凌亂地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