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家話,小底可以將它舉起來!”柳馬苑朗聲回話。
“這石鎖有多重?”趙擴再問。
“九十八斤!”柳馬苑挺身說。
“你去將石鎖舉給朕看看!”
“是!官家!”柳馬苑說完,扭身邁步後撤,幾大步跨到了那大石鎖旁,也不見他做任何準備動作,隨隨便便伸手搭在石鎖鎖簧上,也不見他用力,石鎖就被他輕而易舉提了起來!接著石鎖就超過他的肩頭,最後鎖底朝上,鎖面朝下停在他頭頂上。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石鎖如此反覆,三起三落。柳馬苑輕輕將石鎖放到原地,泰然自若地垂手候立。
趙擴看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地問:“這石鎖真有九十八斤?”
“官家,應該是有的!這大石鎖也只有陳源能舉起,其他人難以做到!給臣妾送熱水的那對水桶,官家該是見過的吧,裝滿水後,陳源可以單手提著它,從燒水房直送到臣妾的‘絳霞殿’來,中間不歇手、不換手!官家說,他的力氣神不神?”這次是曹慧兒代為回答。
“竟有此事?”趙擴語氣明顯帶著不相信的口吻。
“官家不信,可派人檢查那石鎖呀!”曹慧兒嘟著嘴兒,嬌嗔說。
“不是朕不相信,如果陳源真有這份神力,是一樁天賜的大好事!”趙擴輕輕拍著曹慧兒嬌嫩的手背,安慰說。
“什麼好事啊?”曹慧兒問。
“這事待會朕告訴愛妃!孫押班,你去看看那石鎖!”
“是!官家!”孫押班說完,跨步下臺階,走到石鎖前,柳馬苑忙閃身讓開。孫押班雙腿蹲下、腰下沉成半馬步式,跨在石鎖上面,彎下腰來,右手放石鎖鎖簧上,猛喝一聲:“起!”石鎖竟被他提起一尺來高。
眾內侍見孫押班有此力氣,都暗中佩服,心想,原來押班是練家子啊,他們卻不敢出聲叫好,官家在此,誰敢喧譁?
孫押班將石鎖提了片刻,想將它再舉過胸前,卻是萬難!努力嘗試了幾次,終於將它放下,喘了幾口粗氣,才躬身叫道:“官家,這石鎖,該是有不下百斤重!”
“好!好!”趙擴連聲說,又對柳馬苑說:“陳源,這石鎖有什麼玩法嗎?”
柳馬苑回答說:“官家,石鎖除了練習手力,還可以練習拳力、臂力、肩力,有多種練習方法!”
“你練一套常用的方法來看看!”趙擴似乎對此很有興趣。
趙擴的態度,讓旁邊的曹慧兒很是納悶:“今日官家怎麼了,怎的對這石鎖興趣盎然?”
此時柳馬苑正按趙擴要求,耍弄那大石鎖。
只見他將石鎖輕輕提起後,隨手往上一拋,石鎖翻滾著飛到幾丈高的空中,其他內侍嚇得紛紛散開,生怕石鎖掉下里砸中自已。柳馬苑卻伸出右手拳頭,拳眼向上,主動去接那掉下來的石鎖。
石鎖迅即從高空落下,力道何止千斤?眾人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叫聲,隨著眾人的驚叫聲,石鎖正砸在柳馬苑伸出的拳眼上,柳馬苑拳頭稍微下沉,穩穩接住。
眾人又是“啊”地驚呼,驚呼聲未了,柳馬苑拳眼往上用力一頂,石鎖再次翻滾而起,飛得更高。
眾人眼光隨著石鎖落下時,石鎖已經停在了柳馬苑彎曲的肘部平面之上!原來柳馬苑彎曲手臂,用肘關節平面托住了石鎖!
眾人驚歎不已,嘆聲未停息,石鎖又被柳馬苑用左手提起,再次拋入空中,又比前兩次飛得還要高,眾人心驚膽戰,仰頭而看,石鎖呼嘯而下,這次卻砸在柳馬苑右肩頭上。
曹慧兒及幾位宮女嚇得花容失色,閉了眼睛,其他內侍也暗叫不好,趙擴看似平靜,內心也震撼不已,柳馬苑被石鎖如此一砸,不就成了肉餅?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柳馬苑不但毫髮無損,還輕抖右肩,那石鎖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自動從右肩飛到了左肩頭!柳馬苑伸出右手,將左肩上的石鎖提下,放在原地,垂手而立。仍舊臉不紅氣不喘。
“好!好呀!”趙擴再也忍不住了,拍腿大叫起來。
他這一叫“好”,引發眾人跟著也喊起來。
“陳源,朕來問你,除了會玩這石鎖,你還會其他武藝嗎?”趙擴探身向前問。
“回官家,小臣從小練過一些武藝,刀槍劍戟也略微熟悉!”柳馬苑謹慎回覆。
“你有這等神力,朕料其他兵器在你手中,不是耍玩具一般麼?自然不在話下!”趙擴篤定說。
眾人聽趙擴說得風趣,卻不敢笑,唯有曹慧兒,嗤嗤笑著說:“原來官家說話也這麼有趣兒!”
趙擴心中得意,右手搓了一下曹慧兒柔荑,算是回應,卻伸長脖子,聽柳馬苑回話,柳馬苑並不否認說:“承蒙官家讚賞!”
“我朝夏元鼎有句詩說得好,叫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是說你陳源麼?沒想到朕要尋的人,竟在這‘麗景宮’!”趙擴大喜。
“官家,你說什麼啊?臣妾怎麼聽不明白?”
“你不明白,待會朕詳細告訴你!”趙擴似乎很興奮,再次拍拍曹慧兒手後放開,站起來在臺階上轉著圈兒,驀然他想到了什麼,扭頭對孫押班說:“押班,你快派人去‘師王’府傳旨,就說午前商量要尋找的人,朕已經找著了!”
“臣遵旨!”孫押班答應後,迅速扭頭而去。
“慢著!”趙擴喝一聲,孫押班如同彈簧一般又反身說:“官家還有旨意?”
“另外傳旨給‘師王’,要他將陳源帶過去,提前做好準備!明日朕要親臨觀看!”
孫押班火急火燎走後,曹慧兒、柳馬苑等人納悶不已,他們都知道,趙擴口中的“師王”乃是當朝太師兼平原郡王韓侂冑。他們午前商量朝廷大事,似乎要找什麼人,而陳源好像很符合條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官家…”曹慧兒被趙擴的奇怪舉動弄得雲裡霧裡,心中不滿意,頓足嬌聲喊趙擴。
“愛妃,莫急,我們進殿去說!”趙擴容光煥發去牽曹慧兒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