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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面見赤帝

原來,那玉女轉身趕路,瞥見柳馬苑丟魂失魄的樣子,心知錯怪了柳馬苑,因而出言指點。柳馬苑哪敢再惹是非,強自按捺心中的驛動,按玉女指點去尋那赤殿。

神仙腳力,不比凡人,雖然七拐八拐,路途也有兩百多里,柳馬苑尋到赤殿,並未費吹灰之力。

柳馬苑向赤殿門神通報,門神入殿,片刻而回,傳令柳馬苑晉見。柳馬苑得令,踏入雄偉的赤殿,遙遙望見赤帝祝融東向端坐赤殿寶座之上。柳馬苑低頭斂眉而進,恭謹地立於寶座前階陛下,稽首說:“小童系冒陽宮木乙天尊治下、玉廬殿南方大尊座下柳馬苑,奉南方大尊之命,向赤帝求教!”

赤帝說:“剛才山下獨手龍彙報,冒陽宮有仙客來訪,可就是你了?”

柳馬苑仍伏於地回話:“正是小童!”

“你且起來說話!”赤帝點點頭,吩咐說。

“是!”柳馬苑這才敢起身,微微抬頭,窺見赤帝祝融容貌,猛地一驚。但見祝融人面獅身,頭上長著一隻火紅碩大的彎角,角尖伸在額頭之上,發出滋滋的輕微響聲,似乎在燃燒一般。一雙毛絨絨的手,搭在寶座扶手之上,寶座左右,各盤著一條火龍,向前吐著火信子,左邊火龍尤其雄偉威武,當是雌火龍了!兩條火龍,自然是赤帝的坐騎!寶座後頭,懸著兩個紅彤彤的火球,赤殿內的光線,便是這兩個火球所發。只是這兩個火球並不大,柔和的光線也並不耀眼奪目,奇異的是,空曠無比的赤殿,竟然被兩個火球照得纖毫畢現。

“你代表南方大尊來找本尊,到底有何事?”赤帝見柳馬苑發愣,知他驚訝於自已的容貌和赤殿寶座邊的裝飾,但凡五、六等仙員來此,都是這等驚詫模樣,赤帝已是見怪不怪了。

柳馬苑聽赤帝垂問,忙回覆說:“近來人間亞馬遜森林大火,已經燒了半個月,燒燬森林面積上萬平方公里,赤帝該是知曉,亞馬遜森林,屬南方大尊管治,本有些許成績,不意遭此烈火,南方大尊心中憂慮,不知是何緣由,獲罪於赤帝,故而派遣小童來寶殿,請赤帝示下!”

此番言辭,說得甚為謙恭得體,只不過這些說辭,卻是柳馬苑出發之前,南方大尊手把手交給他說的,赤帝聽得十分滿意,當即笑著說:“你說從冒陽宮玉廬殿來,本尊已算到你來意了!亞馬遜森林大火,並非本尊有意為之,你進赤殿之前,大火已然熄滅,你快回去覆命南方大尊即可!”

柳馬苑本想問起火原因,赤帝沒主動說明,他不敢再問,又聽大火熄滅,登時轉憂為喜,又伏地說:“謝赤帝厚愛,小童即行告退!”

祝融見他舉止得體,言辭文雅,心中歡喜,待他起身,又問道:“冒陽宮離我赤焰山不過區區八億裡,南方大尊為何不用‘傳音術’向本尊諮詢此事,反而特意派你來赤焰山一趟?豈不是耽誤事?”

柳馬苑知祝融所說的耽誤事,是指天境與人間時間有巨大差異,天境一天,人間為一年,人間大火燒了半月,天境不過半個時辰而已!他從冒陽宮趕來赤焰山,必然花費時間,這些時間落在人間,大火豈不是又要在人間多燒幾日麼?

柳馬苑忙回答:“赤帝乃是天境上仙,我南方大尊不敢無禮,冒昧以‘傳音術’犯上詢問!因此授小童‘窬境術’,小童瞬間到此,未費多少光陰!”

赤帝聽南方大尊如此尊敬自已,愈加滿意。同時也為自已治下催焱大仙的疏忽而有些內疚。原來,半個時辰前,催焱大仙不知何事高興過頭,喝了幾杯仙酒,將主管的天境聖火掉落了一星點到人間,恰好落在亞馬遜森林裡,故而亞馬遜森林大火連綿半月不息,而催焱大仙酒醉之後,進入睡夢之中,對此絲毫不知情。

柳馬苑到赤焰山腳,守衛赤焰山邊界的獨手龍通報於他,祝融掐指一算,這才知催焱大仙闖禍了,忙用“傳音術”喚醒催焱大仙。

這“仙界”的“傳音術”,即如同人間的手機,只需知曉對方名字或稱號即可。這名字及稱號,便如同我們的電話號碼了。“傳音術”與人間現代社會手機不同的是,“傳音術”不需要任何媒介物質,更不存在什麼訊號強弱。可見,天境仙術,畢竟比人間科技高明得多!

催焱大仙睡得正香,被赤帝“傳音術”驚醒,知自已闖了禍事,嚇得不輕,忙在天境運法力熄火。亞馬遜森林大火剛熄滅,柳馬苑便尋到赤殿來了。柳馬苑代表南方大尊問起火原因,屬下有這樣的糗事,赤帝怎好說出口來?只好打個馬虎眼遮掩過去!

自已屬下失職,給玉廬殿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可人家南方大尊對自已禮敬有加,這傳話金童又彬彬有禮,赤帝有些愧疚,便想給這傳話金童一個好處。念及於此,赤帝說:“你能得南方大尊垂青,傳你‘窬境術’,必然超群出眾,本尊見你,也確實有些稟賦!你來一趟赤焰山不容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本尊必定答應於你!”

赤帝言下之意,只要柳馬苑開口,他可以傳給柳馬苑一種高超法術,柳馬苑已經學得“窬境術”,如果再從赤帝這學得高超法術,作為“仙界”第六等的金童,進位第五等的仙人,也就不遠了。

可柳馬苑因為任務圓滿完成,他心中高興,現赤帝對他讚許,他愈加得意,過於高興,頭腦便容易失智!凡人如此,神仙也是如此。

柳馬苑自路途中見到那玉女,胸中滿是她影子,此時任務完成,赤帝允許他提個要求,他哪會想到學法術的事,一門心思撲到了那玉女身上了。赤帝一問,柳馬苑不由自主地回答說:“小童來赤殿路上,見了一仙女,印象深刻,不知她是何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