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宇的喪事完畢後,苑淑芳和馬蓮強忍悲痛,兩人做了分工,苑淑芳重新執掌柳氏酒業集團,馬蓮則在家專心撫育柳馬苑。柳家唯一的希望就剩下這柳馬苑了,不能再出絲毫差錯!好在柳家富有,除了保姆曹芬,又專門請了一位叫周婷的奶媽,為柳馬苑哺乳,且和馬蓮共同看護照顧柳馬苑。
在分工之前,苑淑芳特意和馬蓮進行了一次深入長談。
那日晚飯後,苑淑芳邀馬蓮到自已房間,先是輕鬆地說了家裡的一些瑣事,苑淑芳說:“蓮兒,家裡有曹芬、周婷照看打理,人手夠不夠?”
馬蓮笑著說:“媽,家裡只有小柳馬苑一個孩子,加上廚娘王姨和我,有四位生力軍呢,怎麼會忙不過來?”
苑淑芳也笑著說:“我們房子大啊!”
馬蓮說:“夠了,夠了!”
“蓮兒,柳馬苑是不是該取個小名呢?小柳馬苑小柳馬苑叫著,很不順口!”苑淑芳話鋒一轉,到了柳馬苑身上。
“媽,你說的正中我下懷!我也有這個想法呢!”
“我們孃兒想到一塊兒了!你想到了什麼小名嗎?”柳馬苑的名字是苑淑芳取的,馬蓮是柳馬苑的媽媽,苑淑芳想把這個權力給馬蓮,以示對馬蓮的尊重!
馬蓮領會苑淑芳的意思,心中感動,思索片刻說:“不如叫玉兒!”
“哦?有什麼說法嗎?”
“媽,您看柳馬苑啊,面板粗糙黝黑,相貌醜陋,我想,給他取小名‘玉兒’,希望他以後長得像玉石一樣光滑、圓潤。”
“好!蓮兒!你說得有道理。就這麼定了!小名叫玉兒。不過啊,你別擔心小孩容貌,隨著年齡增長,容貌都會改變的!鵬宇小時候,還不是長得像一位小猴子?”
苑淑芳說到柳鵬宇,馬蓮心情有些沉重:“玉兒以後能有鵬宇一半的容貌,我就滿足了!”
苑淑芳知道她難受,安慰說:“父親英俊瀟灑,母親漂亮迷人,兒子能差到哪裡去?你就將心放到肚裡去就是!”
馬蓮迎合這苑淑芳,笑笑說:“但願像媽說的一樣!”
兩人無言地對坐了片刻,苑淑芳突然莊重地對她說:“蓮兒,鵬宇沒福,不能和你共度一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鵬宇走了,你有什麼具體打算?”
馬蓮有些驚訝說:“媽,我還有什麼其他打算?我眼下唯一的任務,就是想將鵬宇的骨肉玉兒扶養成人!”
苑淑芳直直地望著馬蓮,欲言欲止,終於還是說:“蓮兒,你的年齡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時候,就…就沒想到改嫁嗎?”
馬蓮心酸垂淚說:“鵬宇屍骨未寒,我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鵬宇?”
苑淑芳心裡寬慰,嘆息說:“常言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年輕漂亮,你不找別人,別人難免不來糾纏與你啊!何況,一人睡著一張大床,長夜漫漫,形單影隻,著實難熬呀!”
馬蓮聽得臉上微微發紅:“媽,您也是這樣熬過來的,我為什麼不能?”
“我正是知道箇中滋味不好受,才事先提醒你。哎,也不知我們柳家,惹怒了哪一位神仙,以至於幾代都是這樣,何時才是頭啊!”苑淑芳喟然長嘆。
“媽,您就放心,我在家盡心撫育玉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有什麼是是非非?”
“好孩子,只是苦了你!鵬宇爸爸過世時,我已年過四十了!你才二十出頭啊!”
“這是命!我無怨無悔!”馬蓮含淚抬頭,斬釘截鐵說。
苑淑芳伸手按著馬蓮微微顫抖的左肩,溫言說:“蓮兒,我們做一個約定如何?”
“媽,什麼約定?”
“柳氏酒業集團的股份,全部在柳鵬宇名下,當時你嫁入我們柳家時,按我們柳家規矩,是簽過婚前協議的!如果柳鵬宇有什麼不幸,只要柳鵬宇有繼承人,股份全部轉給繼承人!也就是說,鵬宇病故,柳氏酒業集團的股份全部在柳馬苑名下了!你我只能代為管理,對股份沒有所有權。”
“這我知道!因為我們柳家的掌舵人總是英年早逝,所以祖宗定了這個規矩,以防外人指染柳氏酒業集團的股份。”馬蓮點頭。
苑淑芳說:“是啊!可是規矩總是人定的!我想對它做點改動。”
“媽,你想怎麼改動?”馬蓮吃驚地說。
“蓮兒,我想將柳氏酒業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你的名下!”
苑淑芳淡淡說完,馬蓮卻聽得駭然失色:“媽,這怎麼可以?”
“蓮兒,你慢慢聽我說,我想轉給你股份,當然有條件!”
馬蓮心裡砰砰直跳,作為柳氏酒業集團原董事長柳鵬宇的妻子,她怎麼會不知道?百分之十的柳氏酒業集團股份,意味著有近十億財富,誰不動心?
苑淑芳沒有理會馬蓮的情緒變化,繼續說:“我的條件,說簡單也簡單,說艱難也艱難,蓮兒你不想聽一聽嗎?”
馬蓮睜著一對鳳眼怔怔望著苑淑芳,麻木地說:“媽,什麼條件?”
“第一,在玉兒成年之前,你不能改嫁。玉兒成年後,你想改嫁,只能招人入贅柳家!第二,以後的工作,我們娘倆分一分工,在玉兒管理集團公司之前,我代為管理公司,你盡心扶養孩子!”
馬蓮說:“媽,你以前就管理過集團公司,你管理公司,我扶養玉兒,我沒有任何意見。只是這股份我不要,我本來就沒想到要改嫁的!”
苑淑芳淚眼婆娑說:“蓮兒,你別說我防著你,我也是為了這個柳家!”
馬蓮感動說:“媽,我知道你為了我好。我真不要什麼股份!”
苑淑芳撫摸著馬蓮的肩膀說:“蓮兒,拿著吧!拿著股份,總比沒有股份踏實啊!我們雖然都希望柳氏酒業集團越來越興旺,可是以後有什麼變故,誰說得清?”
馬蓮低頭泣不成聲。
以後幾天,在苑淑芳的主持下,柳氏酒業集團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轉到柳馬苑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了馬蓮名下,同時馬蓮和柳氏酒業集團簽訂了協議,承諾履行扶養柳馬苑的義務,柳馬苑成年前,不改嫁,成年後改嫁不出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