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凝好奇的看著省城，記憶當中她之前下了火車，然後直接就坐往去鎮上的班車了，所以也沒到處看看縣城是長什麼樣子。

顧朗遠帶著她，開始七拐八拐的往小巷裡走去，巷子裡面沒有人，所以一直牽著她的手。

夏語凝抬頭看著他問道：“不用去坐車嗎？”

“不用的。”顧朗遠笑了笑，開始解釋道：“前面有個火車站，在火車站旁邊，存在著縣城最大的一個黑市。”

聽到這裡夏語凝的眼睛瞬間一下子就亮了，兩人等進了黑市過後，她就開始發現，這裡和鎮裡的黑市可不一樣，縣城的黑市裡面買的東西種類可大多了，而且主要是沒有在鎮上偷偷摸摸的，一眼看過去，夏語凝就已經看到很多在賣米，還有賣肉的，甚至連魚都有。

彷彿就是後世鄉村裡面趕大集那種。

許是過完年了，但是還沒有到十五，賣肉的也是比較暢銷，主要是賣水果的，各種水果。

夏語凝樂了，只不過大家在購買的時候，還是很警惕看下週圍，但是沒有在鎮上管的嚴。

“朗遠，鎮上那個黑市都沒有什麼人敢這樣賣東西，這裡是不是管的比較松？”夏語凝還是很意外，轉頭看向正在看她的顧朗遠。

顧朗遠溫柔的笑了笑，輕聲道：“民生所迫，所以大家在這段時間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唔，還挺有人性。”夏語凝想了想，拉著他去了一個角落：“我有10斤白糖，20斤紅糖，我們把它賣了吧，還有10斤麵粉。”

顧朗遠愣住了：“我是說你揹包裡面怎麼這樣重！”

“嘿嘿，那個我們趕緊去找找位置。”夏語凝不好意思的拉著他往中間走去，其實如果她一個人才不會費力氣搬過來哎，一般就是找個無人的小角落從空間裡面掏出來。

兩人走到一半，突然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奶奶，蹲在寒風當中。

“朗遠，你趕緊看看，好像那個老人家是準備換東西。”夏語凝注意到她了，突然有些心疼，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奶奶，心底已經開始琢磨著，等一會想幫她，對於夏語凝來說，這些東西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老奶奶來說很重要。

“是她？”夏語凝的思緒一瞬間就被顧朗遠拉走了，她被顧朗遠立刻拉著走到老奶奶的面前蹲下。

“老人家，你可還記得我？”顧朗遠蹲下身子，臉上顯得格外激動。

老奶奶看到他過後，立刻警惕的往四周看去，眼裡面全是動容，看著顧朗遠道：“小遠？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吧。”

老奶奶起身說著就要離開。

顧朗遠一聽，就知道她害怕牽連他，他立即解釋道：“老人家，我是來買你東西的，你這個戒指想怎麼賣？我物件喜歡。”

夏語凝已經猜到大概，所以立即拿起她面前的戒指： “我很喜歡的，您想怎麼賣？”

老奶奶的視線，落在落落大方的夏語凝的身上，面前的女孩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落落大方的站在顧朗遠的身邊，矮了大概大半個頭，所以顯得可愛。

“你們，真的很相配。”看到他們，彷彿看到年輕的自己和丈夫，視線落在地上的戒指和手鐲：“喜歡就拿過去吧，我這個老婆子祝你們兩人白頭到老。”

“謝謝奶奶，我們肯定會的。”夏語凝立即挽著顧朗遠的手臂，笑著開口：“老奶奶，我用這些和你換好不好，換這個手鐲和戒指。”

夏語凝開啟自己的揹包，拉著老奶奶到一個角落：“這裡面有白糖，紅糖，麵粉。”

然後轉身接過顧朗遠剛剛在她拉著老奶奶過來的時候，買的10斤豬肉，“這裡10斤豬肉。”

看見老奶奶猶豫的模樣，夏語凝以為是自己給少了，立即道：“還需要什麼，我去買給你。”

老奶奶擺擺手：“不少了，太多了，你們拿一半回去。”

顧朗遠著急道：“不少，真的。”

夏語凝示意他冷靜，她輕聲說道：“老奶奶，這些物件可不便宜，應該是您年輕時的陪嫁吧，我可不能白拿。”

可能是想到以前，老奶奶沉默的點點頭：“好。”

夏語凝將手鐲戴上，淺綠色的手鐲襯的她面板特別白皙。

“老奶奶，玉鐲很漂亮，我特別喜歡這個玉鐲，戒指也很好看。”夏語凝著將揹包遞給老奶奶的同時，往裡面放了50元左右的大團結，壓到麵粉和糖的中間。

“喜歡就好。”老奶奶笑著回答，因為眼瞅著這幾天越來越冷了，而且家裡嗎已經沒有糧食了，孫女還在發燒，老伴這兩天也腳病犯了，家裡已經不夠吃了。

“謝謝你，老奶奶。”夏語凝拉著一臉不願意離開的顧朗遠，走到轉角，“傻不傻，人家老奶奶分明不希望打擾你，我們悄悄跟著她回去就知道了。”

顧朗遠感動了眼夏語凝，轉頭看著路邊老奶奶將揹包背起，站在原地抹了把眼淚，輕聲對夏語凝解釋道：“她是我師母，曾經也是高中老師，我的老師推薦我去當兵的，對當初的我特別照顧，哪個時候家裡面沒有錢，老師經常帶我回家吃飯，我…….”

“朗遠，我覺得老奶奶是不想拖累我們，但是我們可以用其他方式幫忙呀，裡面我放了50多，這個冬天應該不會特別難過。”夏語凝安慰他。

看著老奶奶起身離開，兩人悄悄跟上，到了一個特別破的小屋，兩人在門外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老伴，你猜我今天遇見誰了？今兒個可遇著好人了哦。”老奶奶先探了探孫女的額頭，見燒退下了，然後喜滋滋的將揹包裡面東西從裡拿了出來。

“你一個手鐲，和金戒指，可以換這麼多東西嗎？”老爺子撐著柺杖，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奶奶一直不停的往外面拿東西，還誇讚道：“老婆子，這豬肉好，真的夠肥。”

老奶奶看著自己老伴，笑眯眯的將所有肉都提了出來，桌子上這大肥肉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老頭子，我看見小遠了，這些都是小遠和他物件和我換的，她物件看出玉鐲是我陪嫁，給了我這麼多東西，小遠那孩子心眼好，找個物件也好。”老奶奶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小遠？他都有物件了啊，當初還那麼小，我們原來也在這裡苟活這麼多年了。”老爺爺聽到這個名字，思緒飄遠，兩人想到老曾經。

“那姑娘很漂亮。”老奶奶嘆了口氣，岔開話題。

“那我覺得肯定是沒有你好看的，我們年輕的時候，第一次見面，你可是十里八鄉最漂亮的姑娘。”老爺子從記憶當中抽回思緒，看著頭髮已經花白的她，被生活蹉跎的模樣，心疼的看著她：“都是我拖累了你。”

老奶奶聽到他的話，立即瞪了他一眼：“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心甘情願，日子也要過，笑笑還小，我們兩個要撐到她長大。”

老奶奶將白糖提出來，白糖下面有一個紅色紙包著的東西，她立即驚訝道：“老頭子你看，這……..，這是什麼？”

老奶奶將小心將紅紙包開啟，紅紙裡面是大團結，老奶奶明白過來，顫著手輕輕數了數，哽咽道：“老頭子，你看，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老爺子立即接過她手上的大團結，連續數了好幾回道：“不你沒看花眼，看來那姑娘和小遠心地善良。”

老爺爺一拍腿：“不行，還是要還回去。”

老奶奶拿過來，我去吧，你腿腳不好，但是想到一個事情問：“就是不知道還可不可以找到人？”

老奶奶將錢包好，然後小心，放在口袋裡，等她出門時，門外兩人早已經離開，所以她走到黑市過後，已經找不到她了。

………………………

路上顧朗遠看著她，“我回去過後把錢給你。”

夏語凝搖搖頭：“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所以不用給我，以後加倍對我好就可以了。”

顧朗遠心下很感動，看了周邊沒有人，一把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道：“謝謝你，謝謝你懂我的一切，遇見你真好。”

“傻不傻。”夏語凝溫柔的笑笑，攬住他的腰：“因為你對我好，所以我也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