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寒這個死撲街的介紹,黑貓眉毛一挑,仔細看了看張寒,沒有說話。
“怎麼又是個死撲街?看不起我的實力麼?”騎士想完,又對著擴音器的方向大聲喊:“你到底想怎麼樣?其實這只是一場真人秀對不對?開局一具假屍體,然後看我們出糗,對不對?”
“我真的很希望這是一場秀,但是剛才我也檢查過了十三號,確實是死透了。大家好,我是彩票,《瀑布下的遺骸》是我正在連載的作品,不過此刻依此刻的情況來看,我要斷更了。”
彩票無奈的向大家笑了笑。
張寒心都涼了大半截了,一來是這個主辦方沒安好心,二來是這些對手也太強了!除了女坦妹之外,隨便哪一個都是知名作者,跟這些人比,哪有勝的希望?
“我叫加薪餅乾,這是吃人不吐葡萄皮,我倆是結伴參賽的!”餅乾指了指雙手正抱住自已腰的女生如是介紹。
大家的眼神有些奇怪,葡萄皮也趕忙收回雙手:“別誤會,別誤會,我倆既是同事,又有相同的愛好,只是單純的死黨而已啦!”
張寒眼睛都快看直了,餅乾和葡萄皮這倆妹紙活潑大方,而且顏值實在太爆炸,是個男人都會多看幾眼。
“好像都說完了吧?那就剩我了,我的作品是《櫻花下的死約》”
葡萄皮聽完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女生所謂的矜持:“哈哈,你的筆名是傷痛青春文學,對不對?我看過你的書,名字太文藝啦!你看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已的筆名,只敢說作品呢!”
文青臉一紅,沒有接話。
所有人都介紹完了,畢竟都是年輕人,一番交流後,剛才的恐懼焦慮似乎淡了不少。
隨著初步認識這個環節結束,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目前面臨的危險境地。
這個神秘的“主辦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是錄音,剛才的指令不是實時的語音。”道法望向眾人,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安全感,就像主持人一般。
“那個聲音完全沒有搭理我們的疑惑,他只是機械的宣讀著需要表達的內容而已。”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急於所謂的推理比賽,而是先把一人死亡的事實再次重申。這意味著......”
黑貓分析到這裡,張寒情不自禁的接過話茬:“錄音加上死亡威脅,這意味著那個兇手可能就在我們之中!”
給出炸裂結論之後,張寒繼續補充:“因為錄音代表這個兇手需要分身,而死亡威脅增加了他(她)控制大家的籌碼!綜合來看,他(她)在我們中間,最為合理!”
如同平靜的湖面,落下了巨大的石塊,每個人都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作家們。
“死撲街,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你給老子閉嘴行麼?”騎士非常討厭被威脅的狀態,張寒的話,又讓騎士加重了危機感。
“他可不是什麼死撲街,他寫了很多推理網文,比如《數學家的日記》。”黑貓掏出香菸,續了起來。
“什麼《數學家的日記》,聽都沒聽過!”騎士非常不滿:“黑貓,你不要以為自已常年霸榜,就會獲得所有人的崇拜,在我眼裡,你屁都不是!你少在這裡充大哥了!”
“emmmmmm......騎士,那本小說我看過,雖然爛尾了,但很有東西。”道法認可黑貓的話。
“胡說八道,寫得好的話,他能爛尾?”騎士繼續怒噴。
“哈哈哈哈,肯定是不太好的,資料十分糟糕,所以我就草草完本,怪不好意思的。”張寒又開始撓頭。
“邏輯難度很高,有門檻,而且涉及計算推理,哪個網文讀者能接受?”玲瓏解釋了原因,這個女人一直沒什麼表情,此刻終於略帶微笑望向張寒:“要不是黑貓剛才說的,我真沒想到,身邊還隱藏著一個大牛呢。”
“慚愧慚愧......”張寒真心覺得自已的小說十分糟糕,因為這個世界一切都是以金錢來衡量水平的。
《數學家的日記》如果真的足夠優秀,那麼一定可以掙錢,但事實並非如此,只能是自已的失敗。
至於黑貓、道法、玲瓏投來的認可,只不過是大神們吃飽飯後,向底層發出的憐憫罷了。
騎士沒有想到,面前這麼個臭屌絲竟然可以得到三位大神的讚許,而自已卻無人問津,這絕對不是一個公子哥可以接受的!
騎士還想發難,擴音器裡終於發出了動靜。
“諸位,下面介紹比賽規則:
每天晚上,每人創作一個懸疑推理故事,並給這個故事設定問題
接下來每天,諸位按房號順序進行故事講述,眾人聆聽之後解決問題。
作者根據大家的推理感受給自已打分,其他人並根據故事的難度打分,滿分一百。
打分距離作者最接近的人,與作者一起獲取三份隨機獎勵;打分距離作者最遠的人將接受死亡的命運!”
擴音器說到這裡,暫停住了,彷彿是給足了眾人炸鍋的時間。
張寒也準備聽到抱怨和恐懼的聲音,但相反,所有人都異常安靜。
好像這些都已經是預料之內的危機,這或許就是推理小說家們極致冷靜的一面吧。
騎士見眾人眉頭緊鎖,卻無人分析這個規則,於是高聲說:“這規則有意思。一人一個故事,設定問題。如果大家搞不定問題,那當然是創作者水平更高!但是這個打分規則,有人聽懂含義了嗎?”
飛虹向前一步:“我猜,這是創作之外的考驗。不僅要破解作者出的謎題,還得觀察作者處事的性格,也就是判斷他人的自我定位!否則就無法在打分上靠近作者!這何嘗不是一種更高階的推理比拼呢?”
彩票皺著眉頭:“可是,目的不就是取得大家打出的高分麼?自已給自已打分不是多此一舉嗎?肯定滿分啊!”
張寒不安的接下話茬:“這麼多大神在場,如果是我的話,即使我對自已的作品很滿意,我依然會給自已打低分,這樣一來,也許能夠藉助規則輕鬆除掉一位坦誠打出高分的大神,不是麼......”
此話一出,鴉雀無聲,彷彿千萬條邪念,湧入每個人的胸中。
“咳咳,所以,我的故事必定與大家見面,作為交換條件,我的創作時間只有今晚。”
“至於你們,可能連寫故事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很可能會死於明日的打分環節。”
玲瓏清了清嗓子望向眾人,她的總結像是在解析規則,又似乎是對大家的挑戰。
擴音器已經半天沒說話,看來不會有新指令了。
玲瓏走到桌子前,拿上了厚厚的稿紙以及幾支簽字筆,就朝二樓走去:“我的房號是一號,按照規則,第一個輪到的就是我,那麼失陪了。”
雖然玲瓏率先回了房間,但其他人似乎並沒有打算離開一樓。
道法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太奇怪了,說實在的,我也認為殺害十三號的兇手就在我們之中,可這麼一來,兇手豈不是也得按照規則進行比賽,他(她)為什麼要把自已置於如此危險的形勢之下?萬一打分失誤了......”
“除非,除非他(她)有確保自已立於不敗之地的秘籍!”張寒自言自語說著。
“立於不敗之地的秘籍?有意思。”文青快速的在腦海中思考著,有什麼便捷的方法可以讓兇手遊離於規則之外。
“似乎不太可能,玲瓏明天的故事說完之後,我們是否可以破題都難說;即使破題了,我們又如何知道玲瓏給自已的故事打幾分呢?除非兇手可以知道玲瓏的想法!”女坦分析著。
“又或者兇手就是......”騎士感覺自已抓了重點。
“目前來說,她確實有嫌疑。正如她給出的結論,只有玲瓏的故事是一定會呈現,而我們任何人都有可能因為打分的原因提前死亡,浪費創作或者沒有機會創作。所以她確實有兇手的特徵————唯一的準備者。”
文青的肯定,使騎士的懷疑,朝坐實的方向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