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和輕柔的微風,彷彿是大自然的催眠曲,讓人昏昏欲睡。陽光灑在田野上,綠油油的麥苗隨風輕輕搖曳,好似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洋。輕風拂過臉頰,帶著絲絲涼意,讓人感到無比愜意。
林雪兒微皺著眉頭,再好的風景也無法讓她忽略身上的難受,咬著下唇,低聲說道:“小叔,我屁股疼。”
聽到這話,原本穩穩當當騎著腳踏車的林澤軍,突然手一滑,腳踏車猛地拐了個彎。幸好他反應迅速,及時調整了腳踏車的方向,否則很難保證不會摔倒在地。
在這大好時光中,已經昏昏欲睡的田水秀,被這突然響起“嘶——”刺耳的剎車聲,嚇得直接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心臟砰砰砰地狂跳不已。
田水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試圖平復內心的驚慌。
身子站定後,她環顧了下四周,發現還沒到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她一頭霧水地問道:“怎麼停下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連忙看了眼手中的水瓶,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真是嚇死我了,這日頭太毒,我差點都睡著了。”
林澤軍也知道剛才是自己莽撞,有些尷尬,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大嫂,讓你受驚了。”
罪魁禍首林雪兒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向眼神閃躲的林澤軍,心中腹誹,‘不就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切身體會嘛,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田水秀擺擺手,表示不礙事。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在這兒停下了,這離家好像還有四五里路吧?”
罪魁禍首林雪兒僵硬的從腳踏車下來,她抬頭看了眼林澤軍,轉頭對田水秀小聲說道:“媽,是我讓小叔停下,屁股疼。”
林雪兒話音剛落,田水秀就恨不得直接上手將她的嘴封住,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小叔還在這兒呢,你這丫頭怎麼變得這樣口無遮攔。”
看林雪兒那難受的樣子,估計她是不可能再坐腳踏車了。轉頭對著林澤軍說道:“澤軍,要不你先走吧,我陪小雪走回去。”
林澤軍看向林雪兒,見她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嫂,要不還是你騎腳踏車先回去,我陪雪兒走會,這點路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
田水秀想想,也沒再推來推去,將飯盒和開水瓶遞給林澤軍,除林雪兒手裡的瓷盆,其它的都被她掛在龍頭上帶回去了。
“還很疼嗎?”剛問出口,林澤軍才發現自己被林雪兒帶的有些偏了。
雖然他省略了那兩個字,林雪兒還是聽出了她的意思。
“嗯,很疼。”她委屈巴巴的點點頭,雙腳像蝸牛慢步似朝前移動。
林澤軍看她難受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也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早些發現。
他已經刻意的放緩腳步,但還是走走停停才勉強沒將林雪兒落在後面。
“小叔,要不還是你先走吧,我這一時半會估計也緩不過來。”
林雪兒不想林澤軍太遷就自己,想讓他先走,卻被林澤軍一口回絕。
“不用,我等你。”
林雪兒聽到他的回答,心頭一暖。
兩人一路慢行,無聲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轉。
剛到村口,老遠就有人和他們打招呼。
走近後,林雪兒發現是位和藹可親的大爺,頭上戴著一頂草帽,手裡拄著一根柺杖。
“林家老三,你這是和雪丫從醫院回來的吧,看你們臉色不太好,雪丫身體怎麼樣?”大爺關切地問道。
“謝謝大爺關心,雪丫的身體已經沒事了。醫院給做了個檢查,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大爺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不是雪丫嗎?”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兩人轉過頭,發現原來是山林村赫赫有名的“王大嘴”,王大柱的母親。
王大嘴是山林村有名的長舌婦,說話尖酸刻薄。喜歡在村子裡四處串門,東家長西家短地閒聊,把村子裡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王大嘴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擔憂。她看著雪丫,語氣關切地問:“雪丫,你的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要是不知道她的為人,可能還真的會被她表現出的真誠關心所迷惑。
雪丫輕輕搖搖頭,微笑著回答:“謝謝王嬸子關心,我已經沒事了。醫生也說沒什麼問題。”
王大嘴聽後似是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倆趕緊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雪丫裝作一臉感激地點點頭,“好的,王嬸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她扯了下林澤軍的下襬衣角,示意他趕緊離開。
確定已經走遠,林雪兒才長長鬆了口氣,怕林澤軍一個不小心被她纏上,叮囑道:“小叔,你以後遇到剛剛那人千萬不要搭理她。”
見林澤軍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剛剛那個王大嬸,她還有個別名叫王大嘴。她有兩大愛好,一是喜歡說閒話,搬弄是非,二是喜歡給人做媒。”
“之前我們村裡有個知青張青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王大嘴給盯上了,她想讓張青青嫁給她那個好吃懶做的小叔子王二賴。”
“那王二賴都三十好幾了,比張青青大十六七歲,張青青又不傻,怎麼會同意呢?”
“從那天起,她就開始到處散播張青青的流言蜚語,說她行為不檢點,和不少男知青都有染。張青青被氣得渾身發抖,但又沒有證據說是她傳的。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村裡大部分人都知道王大嘴的為人,也知道那些謠言都是無稽之談並不當真。但還是有些人喜歡將別人的痛苦當成談資,最後還是被咱們家老爺子狠狠的批評了一頓,才徹底被壓下來。”
“我之所見到她就想躲,主要是被她纏怕了,每次都被她拉著向我推銷她兒子王大柱。”
林雪兒想到腦海裡的記憶就感覺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