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雖然常常喊著摒棄這釧傳統的包辦婚姻,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仍在婚姻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這也導致了眾多不幸的婚姻關係,形成了不少孽緣。
李月娘、劉二狗和李豔豔都是同村人,李月娘和李豔豔還是五戶之內的親戚。
李豔豔的婚姻是她母親算計安排得來的。
王木林是家裡的獨子,因為父親是個有手藝的老木匠,所以王木林初中畢業後就被安排進了木材廠工作。
一次上班路上,王木林騎車撞上了李月娘,被她的爽利吸引。
幾天後,他上門感謝,李月娘不在家,卻碰上去她家串門的李豔豔的母親,還說了自己的情況。
媒婆後來上門提親,王木林同意了,父母也沒有反對。
但定親那天才發現鬧了烏龍,王木林不同意,但被李豔豔的父母威脅要告他,最後父母妥協,促成了這段不幸的婚姻。
李月娘家裡家外都是把好手,為人勤快、懂事、孝順。
家中只有她和她妹妹,父母老實。
劉二狗的母親王秋花覺得李月娘是好媳婦人選,因其容易駕馭。
當時李月娘的父親上山受傷需急救,母親只知道哭,李月娘借的錢不足手術費。
王秋花上門借她二十塊錢救了李父。
從那時起李月娘除了家務還常去幫忙劉家,這也是王木林當時來找她不在的原因。
後來,李月娘聽聞王木林提及此事,情緒非常低落。
因為她多年前就已經對王木林心生情愫。
李月娘因父母未分家和奶奶的重男輕女觀念,她母親生下兩個女兒後處境艱難,除了幹活就是幹活,怕被休回家,所以並不怎麼管她們。
後來還是她父親堅持,李月娘才上了兩年學,與王木林成為同班同學。
在這兩年中,李月娘中午常常因為奶奶的限制不能帶飯而餓肚子,只好謊稱回家吃飯。
王木林發現了這個秘密,將自己的食物分給她,謊稱是吃剩的。
李月娘本不想佔用他的口糧,但她實在太餓了。
就這樣被投餵的第二年時,李月娘總能從王木林那聽到那熟悉的咕咕生。
她厭惡自己的行為,為不讓父親為難和佔用王木林的口糧,她主動輟學。
多年後,二人意外相見,李月娘欣喜認出王木林。
再後來聽說他和李豔豔定親了,李月娘心如死灰,也就沒了對婚姻的嚮往,那嫁誰都是嫁,所以在王秋花上門說親的時候,她點頭同意了。
可是婚後生活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王秋花自持對李月娘家有恩,拿那二十塊錢說事。如果不是她借錢給她家,她爹早就瘸了,她們家也早就散了,把她當長工使不算,還讓她感恩戴德,好像嫁進他們家就是她天大的福分。
在劉家根本沒人把李月娘當人看,隨便個什麼人都能對她頤指氣使。
李月娘也確實感謝王秋花當時的雪中送炭,所以嫁過來以後也一直都是任勞任怨。
每天除了白天上工,還要兼顧家裡的一日三餐,全家的換洗衣服,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晚。
她那個所謂的丈夫除了新婚的那幾天對她還算是和顏悅色,在李月娘知道他所作所為,勸他不要再參與那些隊伍之後,劉二狗再沒對她有什麼好臉色,過後更是要麼當她是空氣,要麼就出言嘲諷她土氣沒文化。
李月娘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雖然這個婚姻不是她想要的,但在王秋花催促她趕緊給她生個孫子的時候,她還是同意了。
李月娘想找劉二狗好好談談,但劉二狗已經近一個月沒回來,李月娘只好白天忙完,在天剛黑的時候往鎮上趕。
讓她沒想到的是劉二狗竟然和李豔豔攪和到一塊了,看著他們一起進入一處私房,在門外的李月娘都能聽到裡面的調笑聲。
此刻,她竟沒有一絲憤怒,只是心疼那個分她口糧的王木林。
李月娘在劉家除幹活就幹活,其它時候都很少說話,所以他們談論事情的時候也就沒想到還有她這號人而避著她。
她知道如果想離開劉家簡單比登天還難。
先不說能不能離得成,都是同村,當年王秋花借錢李家治腿的事,村裡就沒有人不知道,誰不誇他們家仁義。
所以就算離成,劉家的一句恩將仇報就能讓李月娘她們家在村裡難以立足。
舉報也根本不可能,聽他們的談論就知道都是一丘之貉。
不過李月娥還是決定告訴王木林真相,她雖不清楚王木林家的具體位置,但知道他是木材廠的工人。
由於晚上找他不現實,李月娥還特意請假前往鎮上,為此還被王秋花磋磨了一陣。
見到王木林時,她震驚地發現他已變得陰鬱頹廢。
她明白他已知道真相,只能勸誡他要忍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隨著交流的深入,兩人都明白了彼此的遭遇。
王木林也得知李月娘就是那個向陽而生的女孩。
雖然生活帶給他們無盡的黑暗,無一絲光亮,即使倆人互通心意,但他們依然恪守底線。
李月娘和王木林說起今晚之所以來找他的原因,躲在木屋後的林澤軍才知道這上女人就是他準備去觀察瞭解的劉二狗她老婆。
“月娘,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人真能治得住劉二狗?”
王木林聽到有人能扳倒劉二狗就忍不住喜意。
多年的隱忍壓抑,他聽到劉二狗這個名字就感到厭惡。
只一瞬,又有些不確定那人是不是真的能對付劉二狗。
這些年劉二狗乾的缺得事不少,卻依然過得風生水起,連那個噁心不知羞恥的女人還以他為榮。
“肯定能,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麼狼狽過,今天早上還和那些來找他人說最近要低調些,他暫時都不能去鎮上,還說等那人走了再看情況。”
李月娘的話王木林自然是信的,說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她講的是誰。
“月娘,你說的那人叫什麼,要到哪裡找到他?”
“具體叫什麼名劉二狗沒說,我也不知道,只是他說的時候好像有提到山林村,當兵回來的什麼同學。”
王木林沉默的想了想,已經知道李月娘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