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軍準備起身去拿記在本上的號碼,被她叫住。
林雪兒皺著眉頭,一臉為難。
“不是,二叔,我一個晚輩打這個電話不好吧,萬一我嘴瓢說漏了咋怎,要不,還是您打個電話回去就說我和小叔都到了。”
——我要是敢打不早就打了,又怎麼會拖到你們來。
林友軍雖然不是每週都會回山林村,但只要不回去,他都會先打個電話回去。
這次因為林生軍的事,他心虛的都沒敢打電話。
林友軍抗拒的不要太明顯,繼續推諉道:“報平安還是本人好,你爺爺奶奶也能更放心不是,還是你打吧。”
——現在是報平安的問題嗎?
——這個二叔也太奸詐了。
倆人不約而同的又看向林澤軍。
看著不停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林友軍,林雪兒心一橫。
硬著頭皮向面色稍緩的林澤軍。
“小叔,要不還是你打電話回去吧。”
嬌嬌軟軟的聲音,帶著撒嬌和懇求的語氣。
見林澤軍看過來,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眨巴幾下,靈動又可愛。
意識到自己對她存著不該有這種心思,雖然已經決定選擇遠離。
但當看到她和劉承宇相視一笑的那幕,內心變得更加矛盾,想要割捨好像並不容易。
劉承宇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危機。
不像她的同學徐衛明,一個還未步入社會的人,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他根本不用怎麼放在心上。
而那個名叫劉承宇的人,面對施加給他的壓力,不僅完全不受影響,還仍然保持著冷靜自若的態度與林雪兒交談。他那種從容不迫的氣質,無疑顯示出他有著不平凡的出身。
他們走在一起,無論是容貌、身高還是年齡,都顯得如此和諧。
要是之前林澤軍可能還不會多想,已經開了情竅的他,一眼便看破劉承宇的心思。
儘管他並未做出任何出格越軌的行為,但從林雪兒對他的態度已經證明,她並不討厭他。
林澤軍的內心矛盾重重,一方面堅守底線,想遠離逃避,另一方面,他又無法忍受林雪兒與別人親密無間。
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倍感痛苦。
他擔心自己會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
在林雪兒問他的時候,才會冷眼拒絕她的靠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時候壓抑的越深,爆發的時候會愈發強烈。
冷靜下來,他站起身。
撥通電話,接電話的人正好是林根生。
林澤軍簡要地說明情況,電話那頭的林父沉默一會兒,嘆了口氣。
“家裡你們不用擔心,只是你大哥那能處理好,不行就回來種地。”
“爸,你放心,我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你們也不要太擔心。”
倆人又講了幾句,掛掉電話,全程不到兩分鐘。
林友軍目光復雜的看向林澤軍,有時候他覺得,比起他和大哥,林澤軍更像老頭子的親兒子。
打完電話,林澤軍瞬間投入到作戰狀態。
“二哥,你先講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要找出問題的根源,再製定應對策略。”
林澤軍神情嚴肅,目光銳利。手中拿著筆記本,開始梳理事情的經過。
“事情發生在三天前,大哥接到了他師傅馮昌升的邀請,去他家吃飯。席間,大哥飲了兩杯酒,之後便醉倒在桌上。待到大哥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邊還躺著一個人,竟是馮昌升的小姨子秦玉蘭。大哥的頭腦瞬間清醒,心中疑慮重重。他急忙詢問秦玉蘭,昨晚他們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然而,秦玉蘭只是默默地流淚,沒有回答。”
說到這裡,林友軍煩悶的拿了支菸遞給林澤軍,被他瞪了眼又訕訕的收回。
“大哥第二天也找到馮昌升問他什麼時候離開的,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暈呼呼的走回宿舍的。還反過來問大哥什麼時候回的宿舍。千年的狐狸,大哥從他那裡也問不出來。而且大哥也懷疑這件事就是他主導的。”
“這種事情就算被陷害的是大哥,但大多數都是同情弱者,如果事情鬧開,對大哥根本就沒好處。暗中跟蹤了他們幾天,也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林雪兒見林澤軍刷刷在本子上不停的寫著。
“大概就是這麼個過程。”
“多大的酒杯?”
“啊,就我們平時喝酒的杯子。”
“大哥的酒量和你我不相上下,那酒有問題,大哥的懷疑沒有錯。”
“你是說他們在酒裡下了藥?”
林友軍非常驚訝,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林澤軍點點頭。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哥一直都挺敬重他的,拿他當半個師傅看。”
林友軍怎麼想都沒想通馮昌升陷害林生軍的理由。
“大哥雖然懷疑,但也沒想到直接理由。”
“售藥的那些人你們能不能找出來。”
林友軍搖搖頭,頹喪著臉。
“查是可以查,時間會比較長。”
“就算查出來,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們也不可能出來證明。就算他們願意證明,馮昌升死不承認,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辦公室裡的氣氛緊張而壓抑,三人都緊繃著臉。
“二叔,我爸他們廠最近會有人事變動嗎?”
“沒有,這也是你爸不確定的原因。”
“不為錢,不為權,那就只剩女人了。”
“女人?這不太可能吧?”
“怎麼說大哥都快四十的人了,那個馮玉蘭才二十五呢?”
“怎麼不可能,我爸要顏有顏,要權有權,又專情負責,這樣絕世好男人,女人都稀罕的好吧!”
“再說,之前我可是親耳聽到那個馮玉蘭說,只要我爸同意,她願意做小。”
見林友軍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林雪兒又添了句。
“不信,你可以問小叔,他當時也聽見了的。”
林澤軍在馮玉蘭的名字劃了重點,合上本子。
“雪兒說的沒錯,馮昌升和秦玉蘭有很大的問題。”
“一開始說還約了其他幾個車間的人,後來又說他們都有事沒去,最後只剩我爸去了。沒鬼才怪。”
“二哥,馮昌升和秦玉蘭的個人資料你都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