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准許陸安禧自由出入皇宮。
第二日,陸安禧如約與凌瀟去了校軍場。
“師傅,咱們快快開始吧。”
“不急,接著。”陸安禧把手中的劍扔向他。
這把劍是她昨日去還金縷衣時,在老伯那裡買的。
她給老伯帶了居仙樓的招牌菜,並且承諾每隔一段時間會派人給他送菜,老伯這才把他壓箱底的寶劍拿出來。
那老伯應該不是普通的鐵匠,居然藏了那麼多好東西。
他拿出兩把寶劍,陸安禧覺得兩把都挺好,選擇困難症,就都買了。
想要學好武功,需要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凌瀟力氣不是很大,不適合使用長槍,還不如選擇一把適合他的劍。
凌瀟拿著劍,左看右看,左摸右摸,愛不釋手。
“多謝師傅!”這是把極好的劍,師傅對他可真好。
“再喜歡也得把劍放一放,先把基本功練好。”還沒學會爬就想學走了。
“既已拜我為師,日後就要聽我的話,勤能補拙,但欲速則不達。”
“我每次上課都會給你佈置功課,下次課會檢查成果,每次結束後我會提前告知下一次的上課時間以及地點。”
“我會根據你練功的情況調整進度,跟著我的節奏來便好。”
凌瀟一臉感動,豪情壯志,“是,都聽師傅的。”
“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
陸安禧與凌瀟在校軍場中練著,城牆之上有兩道視線一直在關注著他們。
“想不到十弟真的拜了陸小姐為師。”凌琛姿態懶散,淡然說道。
凌訣掀了掀眼皮,瞧了他一眼,並未言語。
“七弟想娶她為妃嗎?如果七弟不想,皇兄可要下手了。”
凌訣哼笑一聲,“我若想,五皇兄就不會下手了嗎?”
“陸小姐可跟父皇說了,她的婚事自己做主。”所以他們只能各出奇招了。
“七弟現在與許三小姐不明不白,我瞧她可是看準了正妃之位。”許三小姐他見過幾次,那女子眼睛裡可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東西。
凌琛又接著說道:“七弟莫非都想要不成?”
“五皇兄管好自己便是,我的事就不勞皇兄操心了。”凌訣聲音冷然,說完轉身離開。
凌訣走後,凌琛看著校場中二人的身影,眉宇間的憂慮之色漸漸濃重。
練完武后,陸安禧並沒有立即回大將軍府。
“嗶嗶,嗶嗶。”陸安禧從轉角處伸出頭。
姚晚之聽到了她的聲音,朝她走過去,面露疑色。
“陸小姐為何在此。”
“我來找你的。”
“找我?”姚晚之面上的疑色更重了。
“給。”陸安禧把從老伯那裡買的另外一把劍遞給他。
上次她不是沒看到姚晚之的劍被她砍成了狗啃樣,這把劍算是賠給他的。
說是賠,實則陸安禧還有別的目的。
姚晚之看到她手中劍,明白了她的意圖,是他主動挑戰的,那把劍壞了就壞了,怨不得她。
他並沒有接過劍,“陸小姐不必如此。”
“拿著。”陸安禧把劍硬塞給他。
姚晚之本欲推拒,但細看那把劍後,神情怔怔。
他原本那把劍已是難得,可這把劍也絕非凡品,雖然比不上陸安禧的赤霜,但完全不輸於他原來的配劍。
思考片刻,姚晚之還是決定收下,“多謝。”
陸安禧湊近他小聲說道:“其實,我還想請中郎將幫我個小忙。”
“陸小姐但說無妨。”
“我想見花聞語。”
姚晚之僵了一瞬,見花聞語倒是不難,只是知道他的人不少但也不多。
花聞語是朝廷重犯,卻不是死犯,沒人知道他犯了何罪,武帝只是下令把他關進詔獄中,後面便沒再管他,就這樣一直關著。
按理說朝廷重犯不允許不相關之人探監,但他卻除外,有官職之人透過相應流程就可見他,無官職之人在有官職帶領下也可見到。
見沒見到不取決於想見他之人,而是取決於花聞語。
陸小姐不是普通人,應該知道一些關於花聞語的事,只是她見花聞語所為何事?
詔獄歸金闕衛所管,他帶她進去確實會省掉很多麻煩。
“可以,陸小姐跟我來便是。”
這就行了?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
陸安禧跟在姚晚之身後,朝著詔獄的方向前去。
“花聞語性格怪異,陸小姐萬事小心,有什麼事隨時叫我,我在外面等你。”姚晚之叮囑陸安禧道。
“好。”
陸安禧來到關押花聞語的房間前。
是的,不是普通牢房。
這花聞語住的完全是私人包間,門內上了鎖,只要他不願意,沒人可以進去見他。
陸安禧敲門,沒人回應。
沒人回她就一直敲,邊敲邊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終於,裡面的人忍不住了。
“別敲了!門外是誰?”語氣憤怒中帶著不耐煩。
“我。”
“你?我哪裡知道你是誰?”
“你開門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房內的花聞語思索,好像還真是這樣。
他並未開門,只是開了窗,窗戶有鐵欄擋著。
“嗨!”陸安禧突然出現在窗戶口,把花聞語嚇了一跳。
房內之人眼如丹鳳,極其漂亮,倒真和那人長得有幾分相像。
花聞語拍拍胸口,“你是何人?”
“陸安禧,來談交易的。”
“不認識,沒興趣。”花聞語作勢就要關窗。
“好吧,本來已經發現蹤跡了,沒興趣就……”
陸安禧話還沒說完,身後的房門就開啟了,花聞語深深看了他一眼,“進來。”
哼,她還以為他真能沉得住氣呢。
陸安禧進去後,深感這人是來坐牢的還是來養老的,私人包間可以加上豪華二字了,桌上居然還擺著居仙樓的香酥鴨。
這裡簡直是社恐天堂啊。
“說吧,要談什麼交易?”他找人的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給你想要的,你給我想要的,你幫我,我幫你。”
“你想要什麼?”花聞語看向她的眼神晦澀難辨。
“我可以說,但是,你得發誓你不會動怒,不然你就是狗屁。”
花聞語似笑非笑,“以姑娘的身手還怕我會動怒。”
“我知道你用毒天下無雙,不得不防。”
“看來姑娘很瞭解我,好,我發誓,無論姑娘說什麼,我絕不動怒。”
說完後抿嘴一笑,“這下姑娘可以說想要什麼了吧。”
“我想要地圖。”
剎那間冷意翻飛,花聞語揮掌而出,猛然攻向陸安禧。
她就知道這廝不會老實,還好她做了二手準備。
花聞語一動內力,忽感渾身乏力,內力散去。
這人完全是有備而來,花聞語臉色不太好看,行走江湖多年,只有他陰別人的份,從來沒有被別人陰過。
他把頭撇到一邊,“我沒有姑娘要的東西。”
“得了吧,沒有的話怎麼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東西。”
花聞語再次用肯定的語氣,“我真沒有,不信姑娘來搜。”
說罷,做出一副任人採擷的樣子。
花聞語沒想到陸安禧真的動手來搜,立馬彈開,抱住自己,活脫脫像個被調戲的良家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