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黑牢關了嗎,怎麼看起來和傳聞之中的不一樣。”
白帝城尚未建成的南門外,五名穿著平民衣物,頭戴兜笠的男子悄然而立。
領頭一人一襲黑色披風,渾身沾滿雪花,就連眉毛和嘴巴上都掛滿了冰晶。
唯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暴露在外面。
“是有一些不太一樣,他們是什麼時候建了這麼多的房子還有城牆的,上次來都還沒有。”
“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這一次的任務就是來幹掉白家那個小子而已。”
“仇前輩我們趕緊進去吧,這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是啊,感覺腿都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
聽著身後幾人那細碎的言語,走在最前面的那名虯髯大漢當即就冷哼一聲。
“哼!蔡松為什麼要派著你們四個廢物跟著我,要不是你們拖累老夫,老夫早就已經取了那白家小子的項上人頭。”
此話一出,後面那四人頓時就面露尷尬之色。
“前輩神勇,太尉派我四人也是想在沿途照顧一下前輩,畢竟前輩已經十多年沒有出過天牢了...”
話還沒說完,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就盯上了他們。
“等我殺了那白家小子之後,我與你們朝廷中人就再無糾纏。”
“是是是!前輩趕緊進去吧。”
在四人的催促之下,虯髯大漢這才大步朝著白帝城內走去。
沿途走過之時那膝蓋深的積雪上竟然沒有留下絲毫腳印。
然而也就在五人快要接近在建的城牆時,城牆上卻是突然就出現了數十道身影。
這些身影一個個身穿黑色鎧甲,頭戴青銅獸面,手中拿著比人還要高的大弓。
一支支粗大的重箭正搭在弓弦之上,隨時都能射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就讓五人心中大生警兆,尤其是後面四人立時就有種汗流浹背的感覺。
“城牆上面竟然有人!”
“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為什麼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任何的氣息外洩,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就連呼吸聲和心跳都感應不到,絕對的高手!”
“他們手中的大弓至少都是在3石以上,擁有這等臂力整個軍中都十分少見。”
“黑牢關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高手!”
此時此刻,身後的那四人心中閃過了一百種想法。
而站在最前面的那名虯髯大漢眼神中卻是閃過了一道寒光,蒲扇大小的手掌也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如同海浪一般的內勁在體內無聲調動著。
只要上面敢放箭,他就立馬出手。
也就在氣氛一度緊張的時候,一名普通計程車兵突然就從城牆上探出了頭來。
“你們五個是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做什麼?”
說完他還對著旁邊那些戴著青銅獸面的黑甲人滿臉恭敬道:
“諸位大人,大將軍喊你們過去一起吃餃子呢,這大冷天的你們一直待在這也怪冷的。”
“至於這5個人就不用勞煩你們操心了,諒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聽著這名士兵的話語,那些黑甲人在一番思索之後當即就將大弓收起,而後便如同標槍一般站在城牆下一動也不動。
看見這一幕,剛剛來喊他們吃餃子的那名士兵也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顯然他是早已習慣了。
作為整個白帝城最為神秘的一群人,也是最為強大的一群人,卻從未有人看見過他們吃東西。
而且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只聽從白鳴一個人的命令。
這樣的表現一度讓白帝城的將士們佩服至極。
到底要經受過什麼樣的訓練才能磨鍊出如此鋼鐵一般的意志。
眼看著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沒有達成,這名士兵當即就將目光看向了城外的5人。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聽見這句話,5人這才反應過來。
“兵大哥,我們是來這裡尋親的,我有一位堂兄弟在這裡戍邊,幾年沒有回去了。”
“今年他老孃死了,我們是來給他報喪的。”
四人中一名長相憨厚的男子當即就說出了提前編好的藉口。
“我這裡還有他的家書,他叫李二牛,五年前來這裡戍邊的,兄弟你認識不。”
眼見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城牆上計程車兵雖然還有些懷疑,但卻還是對著他們招了招手道:
“你們先進來,我要對你們身上進行搜查。”
“好嘞!”
倏忽間,幾人就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容。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就在他們的頭頂,一架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無人機正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拍攝了下來。
與此同時正在自己房間烤火的白鳴也透過手上的微型電腦看著這一切。
“來探親?騙鬼的吧,這麼惡劣的天氣跑來探親。”
“以為是孟姜女哭長城嗎。”
“這五個人鐵定是有問題,大機率是朝廷派過來的探子,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既然你們給我裝,那我也陪你們演到底。”
一番喃喃自語過後,他當即就對著門外道:
“去安排幾個人,把剛剛入城的那五個人給我好好接待一下,然後再單獨給他們安排一個沒有人住的空房子,周邊最好也空曠一點。”
隨著白鳴話音落下,門外一道人影也緩緩浮現。
“是!陛下!”
.......
一刻鐘之後,當那五人被一隊士兵領入到白帝城內並且看到那更換的全新的旗幟時他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再結合這些士兵身上軍裝上的變化,他們立馬就明白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他們被領進一間無人居住的房子之後,再也忍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白家小子是造反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武德司之前不是來過了嗎,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一點都沒有透露出來。”
“他居然還更改了國號自立大漢,登基稱帝,瘋了,他是徹底瘋了。”
“不對,武德司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按理說這個時間他們應該返程了才是。”
“他們沒有出現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已經被做掉了,不然這麼重要的事情怕是早就已經透過800里加急傳往京城了。”
“那武德司的副使夏元奇可是一品高手,難不成也死了?”
“定然是先前的那名外功宗師出手了。”
一番交談過後,又驚又恐的四人立馬就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名虯髯大漢。
而此刻的他也脫下了自己頭上的斗笠和身後的斗篷,露出了他那山嶽一般厚實的身軀。
“仇前輩,這次怕是真的只能請您動手了,如果不能除掉那名橫煉宗師怕是沒有辦法殺死那白家的小子。”
此話一出,那年過半百的虯髯大漢當即就冷哼一聲道:
“什麼橫煉宗師,這武國在橫煉一道上能稱宗師者只有我拳魔仇嘯天。”
“其他人不過是土雞瓦狗,等到明日我定然要會一會他,至於那白家小子老夫隨手就能掐死。”
“嘿嘿,那就拜託前輩您了.”
......
就在五人在房間內密謀之時,一名身處白鳴身旁的暗影衛卻是也一字不落的將他們的對話轉述給了白鳴。
“拳魔仇嘯天?又一位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