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那麼狼狽無措的蘇青。
頹然地站在泥土房內。
毛坯房,灰土的顏色襯得她面若死灰。
好像一隻命運的困獸。
……這一晚,在醉今宵酒吧。
兩個男人。
風霆坐在吧檯旁,一杯一杯的灌威士忌,拒絕了無數美女的搭訕。
而半敞開的包廂裡。
霍寒蕭也正灌悶酒。
一旁的好友越澤頗有怨氣。
“我去,本少爺衣服都脫了,被你一通電話叫來這裡,還以為能玩點刺激的,結果你就喊我來看你喝酒啊?”
他還以為他開竅了呢。
畢竟這種地方,霍寒蕭一向無愛,每次都是他狂打十幾個電話才能把他轟炸來。
“看男人喝酒真沒勁兒.”
越澤翹著一雙長腿,“咋的啦,霍氏要倒閉了?”
“老爺子逼婚?”
“還是……你被人甩了?”
昏暗的光線裡,霍寒蕭眉心一蹙。
越澤從沙發裡跳近,“臥槽,你真被甩了?誰這麼帥?我女神啊.”
“閉嘴!”
“嘿嘿.”
雖然他看上去不爽的樣子,但越澤仍忍不住幸災樂禍。
要不是怕捱揍,都想錄小影片了。
活著真美好,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霍寒蕭被甩!活久見!“沒事兒,哥們兒保證讓你開心.”
越澤立刻仗義地招來媽咪,領了幾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喏,天涯何處無芳草。
混血的,性感的,學生妹,你隨便挑.”
“沒興趣.”
霍寒蕭只是喝酒,眼睫毛都沒抬一下。
“那……你看我行麼?”
越澤拋了個女眉眼。
“滾!”
“真不要啊?那我不客氣了.”
“本來想讓你開心的,結果光我開心了,你說這事兒辦得……”越澤左擁右抱,美滋滋。
“yoyo,你去2號臺.”
悠悠?霍寒蕭抬眸,眼前一個穿白色吊帶長裙的女孩兒。
妝很淡,在這種燈光裡顯得清湯寡顏,一頭黑長的直髮,溫順乖巧。
似極了他愛的女人。
“悠悠.”
霍寒蕭喊道。
“靠,我就知道你悶搔,喜歡這種。
還不過來伺候霍少?”
女孩兒紅著臉,溫順地坐到霍寒蕭身邊,笑容有些拘謹,卻又充滿愛慕,“霍,霍少……您,喝酒……”“你叫悠悠.”
“嗯,yoyo.”
悠悠……回味著這兩個字,霍寒蕭腦中驀然閃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的悠悠。
女孩兒動作有些生疏,端酒杯的手在顫抖。
越澤想起來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去酒吧玩,遇到的那個兔女?給你倒酒的時候,還特麼灑了你一身,就你英雄救美的那個啊。
你不是對她挺感興趣的嗎?後來有沒有和她......?”
“那隻小兔子挺可愛的,不知道還在不在那上班,跟這個還挺像的,你還記得麼?”
“她身材還挺辣的,睡起來一定……啊!”
越澤話沒說完,就被猛地一拳頭打倒在地。
“咣咣咣——”酒瓶碎了。
“我靠!你幹嘛啊?”
越澤懵了。
臉腫了,痛死。
“閉嘴,別再讓我聽到你侮辱她.”
霍寒蕭起身,高大的身體有一絲虛晃,卻依然猶如怒獅一般危險。
越澤捱了一拳,也不敢吭聲,一臉莫名其妙。
“喂,你去哪?”
“老霍?”
“搞什麼鬼.”
“越少您沒事吧……”“滾.”
越澤推開美女。
猛地睜大眼。
靠!甩了他的人不會就是那隻小兔子吧?瞧他這張賤嘴。
……一道瘦小的身影伏在桌前。
瘦得可憐,叫人心疼。
檯燈的光暖了她的臉,卻暖不了她的心。
“吧嗒——”一滴眼淚滴落在圖紙上,暈染了一片。
葉悠悠吸了吸口氣,忙擦掉眼淚。
不是說好了不會再哭嗎?為什麼眼淚偏偏不聽話?已經十一點了,該睡了。
早睡對寶寶好。
葉悠悠叮囑著自己。
沒有人疼愛和關心她,她只能疼自己。
“叮咚叮咚——”突兀的門鈴突然刺破寂靜的夜,嚇得她一抖。
“悠悠。
開門!”
“悠悠!”
霍寒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