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女人說要保護他,感覺還不賴。
“就是霍雯和霍寒風啊,他們沒你有本事,就算計你,還把你大哥的死栽贓到你頭上.”
話音剛落,氣氛凝重了幾分。
“對不起,我不該提那件事……”葉悠悠後悔了。
霍寒蕭搖頭,“都過去了。
你為什麼相信我不是兇手?所有證據都指向我.”
“因為我就是相信你啊,不需要理由.”
葉悠悠沒有給出具體答案,卻是最為堅定的答案。
如果她對他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讓他成為她的男人?純粹的眼神,叫霍寒蕭動容。
他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就像一塊璞玉,沒有任何修飾,那麼真誠。
不像他身邊那許多狼子野心,城府極深的人。
霍寒蕭牽起她的手,落在自己小腹附近。
“怎麼了?”
葉悠悠疑惑地望著他。
“這顆腎,是我大哥捐給我的.”
葉悠悠的心一顫,瞳孔放大。
“以前我一直很牴觸接觸霍家的人,我大哥找過我很多次,我都待他很冷漠。
起初我以為他只是在演戲,但是慢慢地,我發現他和霍家其他人不同。
他是真的認為對我有虧欠,在替霍家還債.”
“那時,我的腎衰竭得很厲害,一直找不到匹配的腎源,最後是我大哥捐了一個腎給我.”
霍寒蕭眼神動容。
“你大哥真是一個好人.”
“嗯,若非如此,霍家那些人,我早弄死了.”
霍寒蕭眼裡劃過一抹狠戾,“不過,我會讓害死他的人血債血償!”
“兇手……是霍寒風麼?他利用你除掉大哥,實際上他是想獨佔霍家.”
“嗯。
可惜證據在那場車禍裡被燒燬了.”
“老天有眼,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葉悠悠寬慰道。
霍寒蕭眼眸黯然,“我,並不是好人.”
他能走到今天這個位子,腳下白骨成堆,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他並不希望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冷血的劊子手,但他亦不想騙她。
葉悠悠忙搖著頭往他懷裡鑽,“我不過去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用告訴我,我只知道你對我好,這就夠了.”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衛道士,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誰對她好,她就無條件回報。
“傻丫頭.”
霍寒蕭吻著她的頭頂,“還早,再睡一會兒,嗯?”
葉悠悠點點頭,鑽回被子裡。
不像往常一樣,由霍寒蕭摟著,而是主動靠著他的胸膛,小手環著她的腰。
但即便這樣,她仍覺得不夠緊,把腿也纏了上去,整個人像只無尾熊一樣掛在他懷裡。
霍寒蕭發出一聲苦惱的笑聲。
“怎麼了?”
“寶貝兒,我非常喜歡你的熱情。
但你要再抱得這麼緊,我可不敢保證我能當正人君子.”
“啊?那,那怎麼辦?”
葉悠悠默默縮回腿,但是不捨得鬆手。
“睡吧.”
霍寒蕭嘆了口氣。
她剛做了噩夢,一定很累,需要休息。
“嗯.”
葉悠悠乖乖閉上眼睛。
聞著男人清冽的氣息,聽著男人沉穩的心跳,無比安心。
人太幸福,反而會患得患失麼?明明心被他帶來的安全感填得滿滿的,卻反而有些擔心,若是習慣了他,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她一定會很傷心吧。
別想那麼多,葉悠悠,她在心裡提醒自己。
相信自己看到的,也珍惜自己此刻擁有的。
夜,寧謐。
聽著懷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霍寒蕭低低親吻她的額頭,“睡吧,寶貝兒.”
……天的另一邊。
德國。
“angel!”
一個年輕男人從夢中驚醒,額頭滲出一層薄寒。
他環顧四周,天已經亮了,陽光燦爛,窗外是一片綠油油的莊園。
男人扶額,起身,走到落地窗旁。
沐浴在陽光之中,修長的身體上披著睡衣。
金絲邊眼鏡後,渙散的瞳孔,逐漸凝聚。
淡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立體的輪廓,肌膚白皙,薄唇紅潤,彷彿出自上帝之手,純淨而優雅,像是油畫中的貴族,一等一的美男子。
他,又夢見她了。
那個拯救他於火場的天使。
分開十幾年,不知她現在如何。
這次回國,他一定要找到她。
金髮碧眼的管家恭敬地敲門而入,遞上一杯水,“少爺,飛機將在兩個小時後起飛,該做準備了.”
“嗯.”
他一飲而盡,將透明玻璃杯放回桌上,修長的手指折射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