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山村避難所內。
王安的情緒依舊低落,坐在角落一言不發,眸子暗淡,手中拿著一件衣服。
村長說那是三年前的時候蘇菽穿過的唯一一件像樣的衣服,布料很粗糙,若是放在顧氏這隻怕是拿來擦桌子都會被厭惡。
可是這對於三年前的蘇菽而言卻是唯一一件像樣的衣服,真諷刺啊,曾經光芒萬丈的蘇家大小姐最後卻混成這個模樣。
若是她的父親知道,必定會心疼萬分吧。
顧景修,你好狠的心。
“小夥子,我冒昧的打擾一下,你和那個姑娘是什麼關係啊,我看你好像很在意她,可是她被拐來之後我們都沒聽說有什麼人在尋她,你是不是冒充的啊?”
村長走上前,手裡還拿著一瓶水,眼中是警惕。
畢竟如果王安是壞人那麼在場的婦女老少可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王安被問的啞口無言,亦或者說他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不怎麼怎麼解釋蘇菽被醫院下了死亡證明最後都沒有見過屍體。
抿了抿唇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起身從懷中拿出那個錢包,留了幾百當路費之後其他的錢全部給了村長。
“村長,這次突發情況我身上也沒多少錢,要不是你們告訴我真相我可能一輩子都要在尋人之路上了,這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您請收下吧。”
一邊說一邊朝村長鞠躬感謝,村長拗不過他只好收下,看著王安的背影心中生起了幾分歉意。
“小夥子。”
村長開口叫住了即將離開的人,聽見聲音王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他,目光帶著幾分疑惑和不解,可村長卻遲遲沒有下文,最後還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和他揮了揮手告別。
“沒事!有空再來玩啊,我會記得你的。”
“好,一定會的。”
王安點了點頭,抬起頭看了一眼藍藍的天空,最後那一秒他似乎有些不捨,他現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顧景修。
而在王安離開了之後父老鄉親們卻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紛紛伸懶腰活動起了筋骨。
抱怨聲此起彼伏。
“哎呦喂累死我了,這裝的太辛苦了,不過老大,我們這麼騙人真的好嗎,他看起來很難過,什麼三年前被拐的女人,哪有這麼一號人。”
“行了行了都閉嘴,反正也就這麼一次,上面的要求我也不好違抗,拿錢辦事這點道理你都不知道嗎,這兩天的事情全部給我咬死了,一旦洩露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村長的聲音嚴厲的響了起來,幾個村民面面相覷,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這次的報酬可是市區的安置房,那裡的生活條件可比在山溝溝裡好上太多了。
加上孩子也要上學,城裡的學區房更是千金難求,只要演個戲就可以讓他們生活質量提高一大截,他們有什麼不滿意的。
只是看著王安給他們的那筆錢,村長嘆了一口氣,是他對不起王安,是他辜負了他的信任,可他不後悔,重新來一萬次他也依舊是一樣的選擇。
“抱歉了小夥子,要恨就恨我吧,老天爺,這事的後果報應我願意一人承擔。”
……
顧景修並沒有在m國多呆,一方面是不想浪費時間,另外一方面是簽證的時間也就一週。
他再不回來只怕是要被拉入m國黑名單了。
沈婉柔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在機場門口等他,她懷中抱著一束鮮花,大老遠看見顧景修的身影快步上前。
將懷中的鮮花遞給他,撲進他懷中,貪婪的感受著屬於他獨一無二的氣味。
“顧哥哥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很久,這次事情順利嗎?”
沈婉柔的笑很甜,撒嬌的語氣也讓顧景修心中對慕容清的怒火下降了些許,接過花抬手揉了揉沈婉柔的腦袋。
淡淡的回應:“不大順利,不過不要緊,王安回來了嗎,我沒記錯時間的話他三天前就應該回公司了。”
提到王安,沈婉柔有幾分猶豫,甚至停下了步伐,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一言難盡。
“怎麼了?王安出什麼事了?”
顧景修語氣帶著幾分急促,又從兜裡掏出了手機,確實沒有收到關於王安的任何訊息,這倒是十分的反常,難不成泥石流又加劇了嗎。
想到這他的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忐忑,王安不僅僅是他的助理,已經這麼多年了,早就把他當兄弟看了。
“王助理回來了,但是他讓我替他轉交辭職信給你,其他的他說你看了郵件就知道了,然後他就走了,好像連家都搬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身邊的助理辭職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人通知他。
但是與此同時更重要的是顧景修想知道王安這趟旅行發生了什麼。
“婉柔今天我不能陪你吃飯了抱歉,你自己去吃吧,我要去找一趟王安。”
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按照這麼多年王安在他身邊來看的情況他不會突然做出這種舉動,唯一說得通的就是他在終點聽見了什麼。
“慕容小姐,請問您這次要開新聞釋出會是想要說些什麼呢?”
“是關於您惡意威脅人一事的說明嗎?可是如今人證物證都已經有了,您還要做狡辯嗎?”
聽見媒體口中說的“狡辯”二字,慕容清皺了皺眉,略微帶著幾分不滿,語氣也帶著幾分清冷和疏遠,眼神滿含攻擊性。
“你怎麼就知道那所謂的證據不是假的呢?隨隨便便來一段斷章取義的影片就可以汙衊我了嗎,那你們的眼界和腦子未免有些許可笑。”
一邊說,慕容清一邊不慌不忙的按下了身後大屏的播放鍵,內容是那天的全過程。
只見畫面清晰可見,慕容清還手只是在自保,甚至到了最後她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甚至慕容冥這種國民巨星主動攙扶一個私生。
格局一目瞭然,是非對錯此時也有了答案。
她挑了挑眉看向剛剛提問的媒體,眼中滿是嘲諷。
“現在呢,你們還覺得我是施暴者嗎?如果不是,那就該輪到我起訴你們造謠的事情了,等待你們的會是法院的傳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