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看完了整本日記本,只覺得有些恍惚。
原來哪吒的真名,叫平安。
小棉花眨著眼睛,她是在場唯一一個沒看懂的,畢竟她還不會寫字。
於是看大家沉默,她有些疑惑:“怎麼啦姨姨,上面寫了什麼?”
蘇愉嘆了一口氣,示意張陽給小棉花講,她自己則是把沈豔玲的腿骨拿過來,給她物歸原主。
筆記她不打算留下,她要帶走。
不僅如此,如果可以找到什麼資料,她也要一起帶走。
於是蘇愉站了起來,朝著金屬隧道後面走。
讓她意外的是,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別說資料檔案,就是桌子都沒有。
蘇愉嘖了一聲,忽然問:“神道在哪裡?”
薛遇目光一直盯著隧道深處。
蘇愉看了過去,發現隧道的最深處,有一道金屬門。
眾人過去好一頓敲敲打打暴力執法,都沒能把門開啟。
蘇愉蹲了下來,既然哪吒能活到現在,那說明沈豔玲偷偷留下的那根管道是被保留下來了的。
蘇愉在門框處一直摸,別說管道了,連縫隙都沒有。
薛遇拉了拉蘇愉的手,二人又再次走回沈豔玲的屍體附近,這裡,是距離閘門最最近的地方。
蘇愉又認真檢視起來,還是沒有發現。
只在閥門附近發現了幾絲小藍花的根鬚。
“可這根鬚明顯是從外面滲進來的,那那根管子,又在哪裡?已知小藍花根鬚很有可能是一個介面,那源頭呢?”
眾人沉默了。
薛遇忽然道:“或許,這個管子,只是一個比喻。”
蘇愉不解。
薛遇指著整條隧道,又指了指小藍花的根鬚:“有沒有一種可能,整個地下基地,都是沈豔玲所說的管子?”
蘇愉突然站了起來,抽動鼻子。
講真,因為香味太淡了,她都沒發現,這裡真的有一股異香。
蘇愉喃喃:“是復甦的味道,不過很淡。”
唐月忽然哦了一聲:“會不會神道被沈豔玲動了手腳,並沒有完全被密封,還留下了一點點縫隙,那縫隙我們看不見,但足以讓綠霧飄進來,然後被小藍花吸走,供養整個池塘?”
蘇愉點了點頭:“還真有可能。”
蘇愉點頭點到一半,忽然愣了:“不是啊,剛剛沈豔玲說,這個地方沉入了地底,那我們怎麼離開啊?”
廖大元忽然開口了:“不一定,哪吒既然告訴我們這裡是出口,且閥門可以從外面可以開啟,說明他肯定進來過。”
“並且,沈豔玲既然堅信自己的孩子會活下來,未必不會給孩子留下出去的通道。”
小棉花也點頭:“哪吒是朋友,不會騙我。”
唐月杵腮:“那說明哪吒知道那個出口在哪裡,我們好好找找,說不定能找到。”
眾人頓時點頭,一個個在四周尋找起來。
小棉花卻有些蔫蔫的:“姨姨,哪吒知道出口,那他為什麼不離開啊?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蘇愉嘆了一口氣,摸著小棉花的腦袋,道:“從日記內容可以看到,哪吒是藉助神道里的綠霧才能活到現在,或許,他還沒有成長到可以脫離這種綠霧供養的地步吧。”
很快,張陽在實驗室裡找到一個洞口,這個洞口被一塊金屬閥門擋住。
閥門可以很輕易地開啟,眾人紛紛進入巖洞裡,蘇愉連忙把閥門關上。
如果不把閥門關上,估計綠霧就散出去了,到時候哪吒豈不是斷奶了。
那多殘忍。
蘇愉再次檢查閥門被鎖緊後,這才順著巖洞往外走。
巖洞很窄,女生走倒還好,男的就得彎腰低頭了。
唐月看著巖壁上的敲鑿痕跡,忽然嘆了一口氣:“這洞道,該不會是沈豔玲挖的吧。”
蘇愉沉默了,很有可能,沈豔玲,在某些方面,真的很令人敬佩。
這個洞道又窄又長,還是持續上坡的那種,蘇愉和唐月不用彎腰的都覺得又累又悶又壓抑,別說二傻子張陽廖大元和薛遇了。
張陽和廖大元還好,因為沒到180,還沒那麼吃力。
受罪的是二傻子。
二傻子塊頭大,個子高,在窄窄的洞道里經常被卡住。
薛遇貓在最後,時不時要從後面推二傻子一把,二傻子才能在卡住後還能往前挪。
張陽讓二傻子抱住他的腰,張陽在前面拉,薛遇在後面推,一時間累得夠嗆。
小土豆坐在小棉花肩頭,忽然感覺小棉花矮一點挺好的。
它猩紅的眼珠在張陽身上轉,忽然吹了一個流氓哨:“陽仔,為什麼不笑,是不愛笑嗎?”
張陽:“閉嘴!等我出去把你牙齒拔出來!”
土豆:“哎呦,我好怕怕呀~”
唐月和蘇愉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土豆,不犯賤不得勁了不是。
眾人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個小時後,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巖洞。
這個巖洞不是人工開鑿,應該是自然形成的。
巖洞很寬,甚至還有地下暗河。
二傻子被眾人從那窄道里拽了出來,才發現二傻子雙臂都已經被磨出了血,皮肉都捲了起來。
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出來以後,還撓了撓頭,憨憨地笑:“麻煩你們了,嘿嘿嘿。”
蘇愉搖了搖頭,讓他坐下,自己給他處理傷口。
現在她治癒系異能增強了,治療得很輕鬆。
治好了二傻子,就見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石頭上葛優癱了。
唐月眼睛亮亮的:“蘇愉,快摸,這石頭是暖的,而且我剛剛看了,地下暗河也是暖的。”
蘇愉摸了摸水,發現水溫比荷花池還要高一些。
薛遇坐了過來,他身上有很多汗,細碎的髮絲貼在光潔的額頭,脖頸上亮晶晶的,汗珠直往領口滑。
估計是,在洞道里推二傻子用了力氣,再加上洞裡悶,所以出了很多汗。
薛遇笑了笑,臉頰邊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出了好多汗,我想洗澡。”
蘇愉一愣,聞了聞,發現他身上沒汗味,甚至還有一股,很淡的,聞著很舒服的味道。
“不用洗的,沒有汗味。”
蘇愉認真道。
薛遇摘下綢布,銀白色豎瞳倒映出蘇愉的身影:“我還是想洗一下,就在那塊大石頭後面。”
他說完,站了起來,往石頭後面走,大石頭擋住了薛遇的身影。
蘇愉捂著眼睛譴責了自己三秒,然後悄悄摸到石頭後面,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