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一愣,是啊,這些雕像不會動啊。
但是剛剛離遠了看,這些人影是在動的,乍一看過去,就像是集體行走一般。
幾人嚥了咽口水,穿過這一排雕像,看向雕像後面。
只這一看,蘇愉只覺得頭皮都要炸了。
張陽下意識摟緊常德的脖子,唐月懷裡的糖寶已經嚇呆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忽然,薛遇冷靜平穩的聲音響起:“都是屍體,看起來在動,是因為下面水草纏著腳,屍體會隨著水波而晃動。”
眾人硬著頭皮蹭過來一看,發現確實如此。
這些屍體有穿著古代服飾的,也有穿現代服飾的,總之,感覺哪一個年代的都有。
張陽鬆開常德的脖子:“原來是這樣啊,嚇我一跳。”
“唉?這些死屍怎麼……怎麼看起來………沒有腐爛很嚴重的現象呀?”
蘇愉摸著水膜,感受了一下湖底的溫度,道:“這裡水深一百五十多米,水溫極低,估計是因為這個,所以屍體沒怎麼腐爛吧。”
唐月搓了搓糖寶肥嘟嘟的後背:“總之,這裡還是太瘮人了,咱們走吧。”
蘇愉點了點頭,說實話,這視覺衝擊力對心臟確實不好,還是撤吧。
就在這時,常德忽然道:“剛剛在牌坊那邊的時候 ,我感覺到有東西在這邊窺探我們。”
常德話音剛落,原本緩和的氣氛又凝滯了。
薛遇銀白色豎瞳漸漸縮成一線,眼睛在屍體裡面搜尋。
蘇愉幾人也硬著頭皮在四周環視。
大概看了十五分鐘,薛遇輕輕搖了搖頭:“我沒發現什麼異常。”
眾人又看向常德。
常德一張狗臉十分嚴肅和不解:“那,可能,是我弄錯了吧。”
眾人沒說話,水膜帶著眾人回到了牌坊前面。
水膜緊緊貼著湖底淤泥往前走,蘇愉下意識抬頭看了牌坊雕塑一眼。
在地面這個角度看,那個傾斜身體往下看的巨大雕塑的眼睛,似乎正在監視著牌坊下的眾人。
蘇愉感覺有些不適,剛要收回目光,就發現雕塑背後,居然還有一隻雕刻精美的爪子。
那爪子很大,有點像是鷹爪,四爪微彎,扣在雕塑後方。其上鱗片層層覆蓋,栩栩如生。
蘇愉心裡感嘆,估計牌坊後面還有一個雕刻龍的身子,剛剛過去也沒想起來抬頭看看可惜了。
“看!前面是不是有建築群!”
張陽興奮的聲音打斷了蘇愉的探究欲。
蘇愉轉身,果然看見在水膜前進的前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建築群。
薛遇推測:“我們現在離孤山島有一定距離了。”
張陽則是非常興奮.:“我好想出去看看啊,蘇愉,能不能單獨把我弄出去,給我搞一個泡泡,我得去探索自然與奧秘。”
蘇愉翻了一個白眼:“別浪費我的異能。”
張陽撇嘴:“行吧。”
很快,水膜就進入了水下建築群。
沒等蘇愉認真觀察,前方忽然落下一個東西。
那東西似乎是從高臺滾落,眼看著要砸下來,卻又被四根粗大的鐵鏈鎖住了。
於是幾人看過去時,就見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在水中微微晃盪,鼎的四周,由四根鐵鏈拽住。
待水膜靠近,蘇愉這才發現,四根鐵鏈分別來源於一個高臺四周的四根柱子。
而那座高臺上還有一個明顯的,長期放置青銅鼎的印子。
看來,那個墜在半空的青銅鼎,就是從那個高臺上掉下來的。
薛遇和蘇愉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些疑惑。
這青銅的高約三米,怎麼看都是非常重的玩意兒。
這水下湖底隨有小波,但不至於把這東西從高臺上推下來吧?
這也太奇怪了。
但若不是波浪,那又是什麼搞的?
唐月抱著糖寶往四周張望,最後啥都沒發現,只好問:“咱們現在怎麼辦?”
蘇愉看向高臺:“這個高臺,怎麼有點像是祭祀臺?”
張陽也點頭:“確實,這個地方在附近這些建築群裡,確實挺特殊。”
常德又疑惑開口:“好奇怪。”
眾人看向常德。
常德耳朵抖了抖,語氣有些猶豫:“看,那個柱子上,有劃痕。”
蘇愉看向常德指的地方,看不太清,看來人類的視力和動物,特別是異變動物的沒法比。
靠近些後,蘇愉意識到了不對,這根柱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劃痕。
劃痕看上去很新,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蘇愉看了又看,然後就發現了不對勁。
劃痕中間斷了。
就像是中間刻意沒有劃到一樣。
薛遇輕笑一聲,對蘇愉眨了眨眼:“我想把手伸出去。”
蘇愉點了點頭。
在張陽憤怒的注視下,蘇愉淡定裝作沒看見。
薛遇的手緩緩伸出水膜。
蘇愉控制著水膜,讓薛遇順利伸手出去。
薛遇的手才接觸到外面的水,就皺了皺眉,看蘇愉有些擔心,便解釋:“很冰。”
蘇愉點了點頭。
薛遇很快把手探到了劃痕中間,也就是劃痕斷裂的地方。
那裡是一個凸起的石雕,蘇愉沒看懂雕得什麼。
薛遇的指甲摩挲到哪凸起的石雕上,然後用力,把石雕往下按。
看得出來,薛遇用的力氣很大,以至於他因為用力,身體異變的特徵都冒了出來。
蘇愉不由自主看向薛遇的耳朵,嗷,毛茸茸的,銀灰色的犬耳嗷。
隨著薛遇手指用力,那塊凸起的雕刻忽然漸漸往柱子內部沉。
“頂到底了。”
薛遇朝著蘇愉露出一個小酒窩,然後緩緩收回手。
薛遇的手收回後,那石雕還陷在柱子內部。
如此一來,大家就明白,為什麼劃痕沒有出現在中間這一塊雕刻上了。
因為在劃痕划動前,中間這塊浮雕是呈現凹陷下去的狀態的。
薛遇的手臂被凍得發紅發紫,蘇愉連忙拉過來給薛遇搓熱。
張陽冷哼:“呵呵,我剛剛說想出去玩,你什麼態度?”
“薛遇把手伸出去,你是什麼態度?”
唐月冷哼:“薛遇這是在辦正經事,你呢?”
張陽一噎,摟住常德的脖子:“嗚嗚嗚嗚,這個隊伍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