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澗禮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頂著近一米九的身高走到何年面前,何年瞬間覺得壓迫感隨對方而來。
蘇澗禮漆黑的瞳孔盯著何年,嘴角微微上翹著,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說:“何醫生,你還真是招女孩子喜歡呢。之前是那個女醫生,現在是女明星,都是既美麗又優秀的女中豪傑。”
何年看著他,目光比風還冷。
“你喜歡哪一個?”蘇澗禮不疾不徐的問,像是挑釁一般。
何年面無表情的說:“我沒想過這麼無聊的問題。”
蘇澗禮跟他貼近了半步,嗓音低了一度:“那你天天在想什麼,總不會……在想男人吧。”他一眼不眨的盯著何年,好像要把何年看穿。
何年呼吸發緊,然後為了避開他的靠近而側過了臉,“你少胡說。”
“我沒胡說,你……沒想嗎?”
“沒有。”
何年看到於瑤已經跑到了蘇澗禮身後,他趕緊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拒絕蘇澗禮再說下去。
“可是我想你了。”蘇澗禮卻不依不饒的將唇貼上了何年的耳朵。
於瑤已經近在咫尺,何年一把推開了蘇澗禮。
“你們……”於瑤看著突然熟悉的兩個人,不由得擰眉困惑。
“我們去爬山吧!”何年為了防止於瑤繼續問下去,直接岔開了話題。
“嗯!我剛好收工了!”於瑤高興的答應。
蘇澗禮微笑著問:“兩位介不介意加一個電燈泡給你們照明?”
於瑤看著他猶疑了一下,然後突然又嬌羞了一把:“好呀,只要你不會覺得累。”
“我當然不會覺得累,我現在……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呢。”蘇澗禮一雙黑眸盯著何年,嘴角帶著玩味的笑。
於是二十分鐘後,三人結伴沿著上山的臺階開始往上走。
此時山上的各處還留著冬季的蕭條,壓根兒沒什麼好風景,上山的人也很少,大多都是一些居住在附近喜歡鍛鍊的老年人。
於瑤走在兩個男人中間,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她一會兒看看何年,再一會兒轉頭看一眼蘇澗禮,白皙的臉蛋上露出特屬於女孩子的淡淡的羞赧。
“何先生,你面板這麼白,平時是怎麼保養的?你們醫生是不是有什麼妙招,教教我!”於瑤問。
何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是因為天天待在室內見光少的緣故。”
蘇澗禮越過於瑤看了看何年,他的臉被風吹的有些紅,但露出的一截脖子卻果真白的耀眼。一股邪惡的念頭爬上他的腦袋,他笑著說:“何醫生確實挺白的,不僅臉白,脖子白,手也白,就連……”
他停下來不說了。
於瑤偏好奇的追問:“就連什麼?你好像很瞭解何醫生。”
蘇澗禮看著何年憋紅的臉更得趣味,他笑著說:“就連後腦勺都是白的。”說完示意於瑤去看。
於瑤果真歪過頭去看何年的後腦勺。
“真的耶,能隱隱約約看出來頭髮之下確實白白的。看不出來啊蘇澗禮,你觀察人還挺仔細的。”於瑤拍了蘇澗禮胳膊一下。
何年一肚子火氣卻不好明著發作,只是冷笑一聲說:“蘇大明星的觀察力和視力應該去當空軍或是畫家,說不定畫些後腦勺什麼的能跟莫奈和梵高比肩。”
蘇澗禮聽了哈哈笑了一陣,“如果我的模特是何醫生的話,那我肯定不畫後腦勺,我要畫……”
何年回過頭來用眼神示意他趕快閉嘴,他卻用曖昧的眼神把何年全身都掃視了一遍。
於瑤又追問:“畫哪裡?”
“當然畫正面了,何醫生這麼一表人才。”
於瑤點點頭表示認同:“何醫生,你應該在你們醫院挺受歡迎的吧?”
何年笑笑:“我們科室比較封閉,而且大多都是已婚已育的。”
“是嗎?那太可惜了。”於瑤悄咪咪的說,“您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大家哄搶的物件才對。”
蘇澗禮看於瑤對何年青睞有加,心裡很是不爽於是說出口的話也酸溜溜的:“要不我給二位搭個橋再做個見證人,你們二位發展一下?”
於瑤看了何年一眼坦率的說:“恐怕何醫生不會喜歡我,他應該會喜歡那種……知性大方、溫柔體貼型的女性。”
“是嗎何醫生,你喜歡那種嗎?”蘇澗禮問何年。
何年故意點點頭:“是啊,知性大方,溫柔體貼型的沒有男人能抗拒,男人抗拒的是那種不講道理又自以為是的人。”
明顯的指桑罵槐讓蘇澗禮暫時的閉上了嘴。
又走了二十分鐘後,於瑤提議休息一會兒,三人便在棧道的休息區買了水,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在這期間,於瑤和蘇澗禮聊了一些圈內的工作和人脈,何年則安靜的回頭欣賞著身後的山谷,並不插入他們的對話。
歇足了十五分鐘之後,三人又繼續前行,於瑤沒走多久就開始喊累了。
“還要有多久才到山頂?”她的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
“這種山能有多高,估計再走一會兒就到山頂了。”蘇澗禮說。
“剛上山的時候我看到有纜車,下山的時候我們坐纜車好不好?”於瑤看看兩人。
何年點點頭表示同意。蘇澗禮也沒意見。
“何醫生,你是不是經常運動?我看你一點累的樣子都沒有。”
何年搖了搖頭:“我運動不多,只不過這條山路不算陡,所以沒有感覺那麼累。”
“何醫生雖然運動不多但看上去腿腳麻利,”蘇澗禮說,“還有,腰看起來也不錯,柔韌度應該挺好的。”
何年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幕,在除夕那個瘋狂的晚上,蘇澗禮曾在他身後掐著他的腰窩說他的柔韌度真好。
他的臉一陣熱,都忘了回懟。偏偏蘇澗禮還不知道死活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啊何醫生?”
何年回過神來看著他那種輕浮的臉簡直想把他咬碎。他用唇語給他說了句:“閉嘴。”
蘇澗禮突然樂了,臉上的表情更加囂張。
於瑤又堅持走了會兒,中途又休息了一次,大約一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
山頂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金佛,再往上行是一個佔地面積不算小的寺廟。站在山邊的棧道旁,能清晰的看到遠處的城市。
於瑤一到目的地就吵著要上廁所,山頂設施齊全,於瑤一路小跑去公廁了。
終於只剩下何年和蘇澗禮兩個人。
蘇澗禮一秒鐘都沒耽誤,於瑤一走他就拉著何年的手腕將他拉到金佛的身後,那個小小的角落相當的僻靜狹窄,不專門繞過去的話是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的。
“你幹嘛?”何年豎起渾身防備,防止蘇澗禮胡來。
蘇澗禮卻敞開自己的大衣一下包裹住何年。
“冷嗎?你的臉都被風吹紅了。”低低的嗓子掠過耳畔,大衣裡好像有火焰一樣熱燙,這溫度一下熨平了何年所有的防備和抵抗。
“想我了嗎?”蘇澗禮頂著何年的額頭問。
“不想。”何年嘴硬的說,心卻跳的卻好像要衝出嗓子眼。
“何醫生,你還會騙人,你的這裡跳的好厲害。”蘇澗禮一手摟著何年的腰,一手覆上何年心臟的位置。
一串戰慄的感覺刺穿了何年的身體,他掙扎著要脫離蘇澗禮的懷抱。蘇澗禮卻箍著他的腰將他在懷裡收的更緊。然後他低下頭一個吻便落在何年的唇上,再開口時聲音帶上了幾許沙啞:“想我了嗎?”
何年的唇上留著對方的氣息,他沒有回答。
蘇澗禮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他用技巧讓何年悸動,他用熱烈試圖融化何年的沉默和驕傲。
何年也沒有讓他失望,雖然他是被動的一方,但心甘情願的承受也是一種莫大的鼓勵。
一個吻結束後,蘇澗禮咬著何年的脖頸喃喃的叫道:“何年,我好想你。”他好像已經等不及,手撫在何年的背上,順著背溝一路往下。
“別……”何年按住了他的手。
“別什麼?別停下還是別繼續?”蘇澗禮的呼吸撫在何年的臉上,吹化了他一路走來經歷的所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