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當船終於啟程的那一天,塔修和露西亞沒有遇到最初擔心的問題,順利地進入了船艙。

塔修和露西亞都鬆了口氣,因為他們為找出逃生路線和在意外被發現的情況下制定下一步的計劃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

船隻的航行非常順利,通常這個區域的水流湍急,流向相反的方向。但在一年的某些時候,水流會變得平靜。據船員們透露,這片海域僅在特定季節的幾個月裡才會變得平靜,能夠讓普通船隻安全透過。兩人很幸運地趕上了這個時機。

“那麼,關於其他大陸的情報......幾乎沒有資訊。”露西亞有些失望地說。

航行開始後,兩人在船艙裡蒐集著有關新大陸的每一點資訊,一邊試圖規劃著未來的路線,儘管情況還很模糊。

塔修對蒐集到的有限資訊感到沮喪,她搖了搖頭說:

“之前派去的先遣隊已經到達了嗎?沒有獲得任何資訊傳過來......”

“看來我們失去了與前面那艘船的聯絡。”露西亞推測道,試圖解釋這一情況。

根據先遣隊的計劃,他們應該已經登陸並開展勘探。但我們完全沒有收到任何迴音。

“也許是一些當地未知的生物捕食了我們的信鴿。”露西亞猜測。

前方是個未知的世界,兩人迫切希望能獲得先遣隊傳回的任何有價值資訊。

兩人現在正混在一箇中小型的生物研究船隊之中。露西亞扮演的角色是一名生物學家,而塔修則偽裝成她的護衛。這艘研究船大約有幾十號人,船員們都忙著各自的工作,沒有人特別在意兩人。

船上有各種奇特的儀器和裝置,似乎都是用來進行海洋生物調查的。露西亞經常會跟真正的研究人員聊天,試圖套出一些有價值的資訊。她也會裝出一副對這些專業裝置非常感興趣的樣子,請求研究人員給她講解使用方法。

塔修則儘可能保持低調,只是跟在露西亞身邊充當保護角色。有其他船員搭話時,他也儘量用簡短的回答帶過,不過分展現出自己的個性,以免引起懷疑。

兩人都儘量避免深入融入船員中,以防暴露身份。船上的生活枯燥乏味,但是對兩人來說,每一天都可能意味著更接近新大陸的距離。他們都迫不及待想要見識這個未知世界的奧秘。

“此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塔修先生。”

露西亞好奇地躺在床上，看著我。

“之前我們交手的時候，你似乎能預測我的魔法，對吧？那背後的原理是什麼？”

“啊，原來如此……”

“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畢竟武者通常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招式。”

“我不介意分享一些我自己尚不明確的地方。”塔修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開口,”其實我也不完全理解自己身體的某些變化。在你發動魔法前,我好像能透過一種奇特的氣味預判對手的行動。你有注意到這一點嗎?”

“現在你提起來,的確...”露西亞皺起了秀氣的眉頭，“具體一點呢？”

“嗯，在使用攻擊術之前，我嗅到了一種刺鼻的氣味，而在使用癒合術時，我嗅到了一種甜甜的氣味。”

露西亞皺著眉頭，思考著。

“嗯……還有其他特點嗎？”

“除此之外……在類似地刺那種攻擊之前，有一種特別濃烈的氣味。”

“唔……”露西亞頓了頓，說道：“這麼說，你可以感知到元力的存在嗎？”

“元力是什麼？”

“它是魔法的能量源，簡單來說，是魔法的燃料。”

露西亞像一位老師一樣詳細解釋，似乎她很享受這樣做。

“所謂元力——是構成世界的基礎元素的能量形態。它們無所不在地融化在大自然之中。處在生命週期中的萬物,都會微弱地散發出元力的波動。元力來自於自然界的風、火、水、雷、土等不同元素屬性。當元力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形成元素水晶等魔法核心,具有強大的魔法力量。”

“元力可以操控嗎？”塔修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是的，對元力親和的人,能夠感知元素的元力,在積累大量修行後,透過咒語和媒介就可以將其調動。”

“媒介是什麼？”

“元素結晶或者能夠溝通元力的特殊物品，比如古龍血，秘銀盃，生木樹藤蔓，唔，史萊姆的體液其實也可以，雖然元力的量很少就是了。”露西亞扳著手指滿臉認真地說道。

“.......”塔修說道，“這樣就可以使用魔法了嗎？”

“當然不是。”露西亞搖了搖頭，說道：“使用魔法有幾個步驟。首先是汲取元力。想象一下，就像是用桶從池塘中汲取水一樣。”

“第二步是賦予它方向。”

“方向？”

“我們根據它的用途賦予它屬性。你是用來進攻還是防守？一旦賦予了它方向，就無法改變，也不能再用於其他目的。”

“第三步，就是將被賦予了方向的元力具體化，也就是所謂的咒語。具體化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符文、詠唱等等。”

塔修聆聽著解釋，開始思考。

“這就是使用魔法的過程，我認為塔修先生在魔法賦予方向時，很可能透過嗅覺感知了元力的流動。”露西亞擺動著雙腿。

“看來……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的，我不確定。”

塔修望著露西亞的白皙雙腿，問道：“為什麼？”

“我擁有元力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認為這是我從出生就擁有的東西，所以我一直沒有意識到它。此外，我認為這種感知可能與普通的嗅覺不同。”

塔修回憶了與露西亞的戰鬥，如果真的用嗅覺的話，他本該更早地察覺到魔法的發生。

回答塔修的問題後，露西亞下了床，坐在他對面。

“……你怎麼了？”

“這是我第一次有人向我詢問這些問題，所以我有點高興……”

看著她害羞的笑容，塔修也忍不住笑了。他輕鬆地與她交談。

“你似乎沒有使用會引發火災或洪水的魔法。為什麼？”

有傳言說女巫可以用洪水淹沒城市，或者用火焰焚燬城市。露西亞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有點超出了能力範圍，魔女本身沒有那麼強大，這可能與我的特性有關。”

“特性？”

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詞彙。

“每個人與元力之間存在不同的契合性，我的元力偏向土屬性，操控其他屬性的元力其實也可以，只是效率比較低，所以我不願意使用。”露西亞解釋道。

“不過,在特定的情況下,魔女也可以施展出偉大的魔法。” 露西亞解釋道,“比如,一個擅長水系魔法的魔女,透過控制河流就可能淹沒一座城市。而我的專長是土元素魔法,所以也能做一些事情,例如在山脈下挖空洞穴,引發山體坍塌將城鎮掩埋。”

聽她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驚人之語,我不禁感到一絲不安,但也能理解強大魔法的力量。

“治療和增益魔法又是什麼屬性呢?”我轉移了話題。

“這應該與人體自身恢復能力有關。”露西亞眼中閃爍著光,“既然元力存在於每個生命體內,我猜任何人都有可能發動治療魔法。這說明魔女與普通人類的構造非常相似,多麼令人著迷的發現!”

“呃......請不要輕易在我身上試驗。”我苦笑著制止了她的科研熱情。

透過這番討論,我漸漸理解魔法並非萬能,它也有自己的規則限制。不過探索未知領域的興奮,還是讓我忍不住想學習更多魔法知識。

當船隻越來越接近新大陸時,我們兩人正熱烈討論著魔法的奧秘。

15日上午，船上

一名守衛揉著惺忪的睡眼，在晨霧中發現了一些異樣。他立刻跑去彙報，船上很快陷入了喧囂。船員們忙碌著，大聲叫喊。

終於，他們抵達了另一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