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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蘇澗禮去哪了

蘇澗禮一直沒有訊息,而何年又因為七月底的一波兒童流感病毒被委派到門診出診,同時還要兼顧重症的部分工作而忙的不可開交。他雖然擔心蘇澗禮,但實在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去找尋他的蹤跡。

他以為蘇澗禮像之前一樣,逃到一個母親找不到的地方鬧兩天的脾氣就會回去,畢竟他還算是一個對工作負責,對粉絲負責的藝人,公眾人物這個身份讓他不可以過於任性妄為,何年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他相信蘇澗禮是絕對尊重職業,看重自己事業的人,所以他覺得他不會消失太久,為了工作,他大機率會妥協。

直到李知意第二次給他打電話,質問他蘇澗禮究竟有沒有在他那裡,何年才真正開始感覺到忐忑。蘇澗禮已經失蹤差不多一週的時間了,他這幾天空下來的時候打他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發資訊也無人回應。而李知意的語氣裡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盛氣凌人,而是帶了一絲無奈和疲憊。

“他從未離家這麼久過,如果他在你那裡,請讓他快點回來。”

“他確實不在我這裡,我也確實不知道他在哪裡。”何年聽著李知意沙啞的聲音,心中浮起一絲同情,但轉瞬即逝。

李知意沉默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何年按捺住不安的心,思慮了一下給何贏打去了電話,蘇澗禮有沒有可能去找何贏。

電話接通,何贏聽到何年的聲音滿是驚喜。何年跟他寒暄了幾句後便問他最近怎麼樣?何贏帶著些幽怨說:“澳洲馬上要進入冬季了,這些天一直在下雨,又冷又無聊,除了上課就是回家,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

何年口氣自然的問他:“難道就沒有國內的朋友過去嗎?”

何贏叫道:“那群沒良心的只知道泡妞,我一走他們就立刻把我忘在腦後!阿年哥哥,你是不想來找我,來呀來呀,我們有專機很方便的!過不了多久澳洲就會下雪,我們可以一起去滑雪!”

何年笑了一下說,“我前幾天聽同事說澳洲最近有一個什麼電影節,有不少藝人去參加,你的朋友又大多數都是娛樂圈的,他們去了應該會聯絡你的……不至於你在那邊太無聊。”

“電影節是前幾周的事了,你們收到訊息也太晚了吧!”何贏說,“阿年哥哥,最近真的沒人來找我玩,你來找我吧,我們先去悉尼歌劇院看演出,再去墨爾本看企鵝,還可以去塔斯馬尼亞的原始森林探險……”

何年聽著何贏突然興奮起來的聲音,自己的燃起的一絲期待破滅了,他隨口說道:“有機會我會過去的,好了,你那邊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切,你怎麼跟爸爸一樣,到點就得讓人睡覺呢。”

又匆匆閒話了兩句,何年掛了電話。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其實太不瞭解蘇澗禮了,除了他母親之外,他身邊一切的人和聯絡方式何年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蘇澗禮究竟能去哪裡,又會去找誰。何年沒追過星,但下班後他不得不摸索著在娛樂版的引擎欄裡搜尋著蘇澗禮的名字,篩選著一條又一條關於他的新聞,又順藤摸瓜找到了關於蘇澗禮的超級話題,就連一些點贊很高的粉絲髮言,他都逐一點開去看,試圖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從而推測出關於蘇澗禮的行蹤。

可這行為無異於大海撈針。凌晨兩點,何年盯著電腦螢幕看到頭昏眼花,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蘇澗禮的雜誌照片和劇照,還有粉絲的各種“愛的發言”。

何年無奈的看著滿屏的照片,按壓了幾下頭痛欲裂的太陽穴,然後再一次撥通蘇澗禮的電話,可手機裡回應他的還是那一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第二天何年是大夜班,白天應該是他休息的時間,可他並沒有休息,而是開著車找遍了蘇澗禮可能去的地方。蘇澗禮是個對生活環境要求偏高的人,所以何年找到市內一些高檔酒店一家一家去詢問,問近期有沒有明星住進來,酒店的人還以為他是狗仔,根本不給他好臉色,何年從小也從未經歷過看別人臉色的窘境,不過問到最後他也無所謂了,反正出了門大家互不認識。市區高檔酒店沒有任何線索,後來他又跑到郊區的影視城附近去找去問,只是問了一天,問到口乾舌燥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大明星此刻究竟躲在何處。在回程的路上,他望著一輛輛過往的車多希望有一輛正好是蘇澗禮的。

何年決定,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就只能報警。他知道李知意至今不願報警是怕這件事被曝光成為醜聞,會影響蘇澗禮以後的形象,大概也怕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可何年顧不了那麼多,人已經失蹤了,哪還有什麼以後的事。

傍晚的時候,家裡的管家給他打來電話,提醒他今天是大房太太的生日,晚上有家庭晚宴,讓他別忘了回家。

其實管家上個月就打了電話提醒了他,何年也備好了禮物,只是這一段時間的忙碌讓他又暫時忘記了這個日子。

何年看了眼時間,離晚班還有三個小時,他奔波了一天,必須先回一趟公寓洗個澡將自己收拾妥當,然後去取禮物,再回山頂別墅慶祝大媽的生日,最後再回醫院上班。

回醫院之前他會聯絡李知意去警局。

何年穿戴整齊回到燈火通明的別墅,看到大家基本已經到齊,他將禮物給了大媽,又跟她心不在焉說了一會兒話,大媽跟父親同歲,但身體卻遠不如父親那麼好,她聽力已經喪失了一大半,跟她說話的時候需要湊到她耳朵邊大聲的喊。

給大媽祝完生日,何年找到何紹尊,坦白的告訴他自己今晚不能留下來吃飯,因為八點鐘還要上夜班。

何紹尊看著他,目光裡既有讚許又有些不解,他想說點什麼可最後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溫和的點了點頭說:“你去吧!”

何年鬆了口氣,他心裡一直因為蘇澗禮而不安,本就沒什麼胃口,面對冗長無趣的家庭晚宴他怕是坐不住的,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難熬。既然何紹尊批准他可以走了,那他還等什麼。

“阿年,好歹吃點東西再走!你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一定是累的!”坐在何紹尊旁邊的三媽陳丹荔卻起身拉住了何年,“我現在就讓廚房給你下碗麵,耽誤不了太久,吃飽肚子再走!”

“三媽,不用了,醫院食堂很方便。”

陳丹荔皺起了細眉說:“醫院食堂跟家裡的飯菜比不得,你就安心坐下來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工作。”她說著已經招手叫來了廚房的人,吩咐給何年做一份海鮮麵。

“要吃的,今天是你大媽的生日,吃她的長壽麵,幫她添歲添福,她會很高興的!”何紹尊開口緩緩說道。

“就是嘛,而且上夜班很累的,如果吃不好你爸爸會心疼的。”陳丹荔看了眼何紹尊又看看何年,巧笑倩兮的說,“我年輕的時候也上過夜班,你爸爸只有晚上才能見到我,後來他一生氣給我們電臺拿了幾百萬的贊助,點名讓我去播黃金檔,後來,我就再也沒熬過夜……”陳丹荔坐在何紹尊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崇拜和愛慕之情溢於言表。何年聽家裡人說過,陳丹荔在三十多年前曾經是電臺的一朵花,後來遇到爸爸,果斷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成了何家三太。

陳丹荔毫不顧忌的秀著恩愛,如果在平時何年可能會尷尬,而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想自己口袋裡的手機能響一聲,而來電的人是蘇澗禮。

何家廚房做飯一向精緻,面端上來也只不過是拳頭大的一份,何年打算五分鐘之內解決掉然後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