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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有魚就有酒

當天下午五點鐘,何年就收到陸先生打來的電話。

“何醫生,問題解決了,協議已經派人送到醫院了,怎麼處置您決定。”

“謝謝您。”何年真心感謝的同時,不由的驚訝於權利者行事速度之快。

掛了電話沒多久,果真有人來醫院找他。

何年到病房樓下,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交給他一個檔案袋,何年謝過他以後看了看袋子裡的東西,真是那張“三年協議”。

來人說:“陸先生讓我告訴您,除了這個協議的事之外,就連兩位當事人籤的下一部合作也經過總檯的協商解約了,目前已經通知到了他們各自的經紀公司。”

何年點點頭,心裡卻像經歷了一場地震。

這一切處理的悄無聲息,毫不拖泥帶水。

他拿著袋子回到辦公室才開啟細看,那不過是一張紙,寫著十幾條約定的事宜,大意全部都是要求蘇澗禮帶於瑤出席各種影視劇的拍攝和各種節目的錄製,於瑤提出的要求不得拒絕,不得中途反悔等,期限為三年。協議的最下方有兩人的簽名和手印。

下班的時候,他便接到於瑤給他發來的資訊,只有短短的兩行字:我認輸!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招惹你們分毫。

充滿了不甘但又不得不放棄的意味。

何年沒有給她回信。

當天晚上他帶著這個檔案袋回到了家。蘇澗禮也還未走,而且還在鍥而不捨的跟廚房作鬥爭。

“大醫生回來啦。”蘇澗禮從廚房探出一張男主角的笑臉,“今天絕對讓你驚喜。”

何年放下東西洗了手走進廚房,看到蘇澗禮在做一條魚。

“我還以為你會從最基礎的下手。”何年看看鍋裡的魚,又看了一眼裝鹽的瓶子。

蘇澗禮說:“一條魚就是高難度了嗎?”

何年微挑眉毛:“保佑我今天別再吃到四百克的鹽就好。”

蘇澗禮硬著頭皮解釋:“我只是抄錯了菜譜,實際操作的時候並沒有放那麼多的鹽。”

“是嗎?”何年笑著說,“難道昨天是我的味覺出問題了,吃什麼東西都鹹的發苦。”

蘇澗禮嘴硬:“我們圈裡還流傳著一句名言就是吃鹽有錢!”

“這種財富還是留給你,我還是要我的腎。”

兩人貧了兩句,何年看鍋裡的魚都快燒焦了,趕快提醒蘇澗禮魚該出鍋了。

蘇澗禮手忙腳亂的把魚端上桌,卻發現忘記了做主食。

“還是叫外賣吧。”何年忍著笑說,拿起手機叫了一大堆好吃的,他忙了一天,可不想讓這條半焦的魚犒勞自己。

蘇澗禮一臉挫敗。

外賣送到後襬了半個桌子,何年又開了瓶紅酒。

蘇澗禮看著何年將紅酒倒進高腳杯,不禁問道:“你平時不是總說你的職業不允許你喝酒嗎?今天怎麼了?”

“我爸說,中國人的餐桌上只要有魚就要有酒,就當是為了這條魚乾一杯吧。”說完舉起了酒杯。

蘇澗禮舉起杯子跟他碰杯,小飲一口之後說:“我這條魚真是有幸了,能配上這麼好的酒它死而無憾。”

何年笑笑拿起了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巴里,沒想到卻是意外的鹹淡適中,鮮嫩可口。

“不錯誒。”何年誇讚。

蘇澗禮半信半疑的也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味道果真還不錯,他不免又飄飄然起來:“看來我只是練習的少,賣相不太好而已,等我做的多了,說不定有一天給你整個滿漢全席出來。”

何年被他逗笑了:“好啊,不過你一個日理萬機的大明星該怎麼練習呢?”

“你們做學問的人不天天在說,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那我等你的滿漢全席。”何年舉起了杯子,蘇澗禮欣然一碰。

飯吃了一半,酒到酣處,何年將檔案袋遞給了蘇澗禮。

蘇澗禮開啟一看立刻呆住了:“你是怎麼拿到這個的?”

“是我一個小病患的父親幫忙拿到的,他姓陸,是電視臺的上級管理人員。”

“管電臺的陸先生?”蘇澗禮在腦子裡搜尋著此人。

何年點點頭:“是去年年初的事情了,他小兒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做完手術後轉來重症住了整整三週。孩子好了以後他為了表達謝意便說可以給我拍一個專題紀錄片,我沒答應。不過我想他既然是管電臺的,應該在你們圈子能說的上話,所以就給他打了電話。”

“你說的不會是陸又良吧?”

何年想了一下後點點頭,“是他。”

蘇澗禮看著何年,眼神都呆住了:“你還真行,陸又良是我們圈子塔尖的人物了,他是管所有電臺的那個什麼局的。”

何年聽到陸先生能輕鬆調令總檯臺長的時候就知道他來頭不小,此時聽蘇澗禮說他身居高位倒沒有太吃驚了。

“你可是找到了真正掌握著我們生殺大權的皇帝了,說直白點,我們這些人在粉絲面前還算個人物,在他面前不過都是排隊在他的氅下討口飯吃的小兵。別說是於瑤,就是整個演藝圈的大佬在他面前也是小弟。你找這麼大的一個領導來處理這件事,恐怕於瑤會‘受寵若驚‘吧。”

“我沒想到他官職會這樣高,他當時只是跟我說他跟臺長很熟。”何年問蘇澗禮,“以他的官位,他會以什麼理由讓於瑤交出這份協議呢?”

蘇澗禮想了想說:“大概根本不用他親自出面,他可能派個臺長什麼的隨便找個理由告訴於瑤,她要被冷藏了,於瑤保準會乖乖的交出協議。”

“冷藏?”何年咀嚼著這個專業名詞,“就是大眾口中的封殺吧。”

蘇澗禮點點頭:“所謂冷藏就是被封殺,名字會被列入廣電的小黑屋,成為遮蔽詞,不僅未來完了,就連以前播出過的影視片也要被下架!做我們這行的,誰不怕這個詞,這個詞就代表了倆字-‘白乾‘!”

何年明白了。所謂官高一階壓死人並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所以於瑤沒有別的選擇。”

“到了這一步,她是沒有別的選擇,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蘇澗禮毫不留情的批判於瑤。

何年想到於瑤給他發的簡訊便說:“有了這次的警示,她以後不會怎麼樣了。”

蘇澗禮眼眸深深望著何年,“我該怎麼謝你。”

何年唇角勾起微笑:“謝什麼,這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說起來,我要付最大的責任,如果你們拍攝廣告那天我沒有去爬山,於瑤怎麼會抓到這個把柄。”

“應該怪我,是我那天太急躁了。”蘇澗禮眨著眼睛說。

“好了,這件事總算解決了,至少你可以跟你媽媽有所交待。”何年是真的不希望這對母子的關係再惡化下去。

“謝謝你了何醫生!”蘇澗禮看著何年由衷的說,然後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關於我和我媽,您不用擔心。我們有我們的相處方式,雖然有點慘烈,但最起碼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