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曲的殺意很強,但他的實力卻不如蒲心。
除非魯年出手,否則只會自取其辱。
夏長空微笑的看著他,眼中充滿挑釁。
蒲心眉頭微蹙,似在責怪石曲不懂禮數,見到長輩也不知問好。
紫月更加過分,完全將石曲當成了空氣,只顧著和茶護哥哥聊天。
茶護面帶微笑,眼眸低垂,從未看過石曲一眼。
在他心中,除了掌櫃和掌櫃尊敬的人,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哪怕這個人是聖子,或一方教主,也不會放在眼裡。
他的命,是掌櫃給的,這條命,也只屬於掌櫃!
縱使掌櫃讓他去死,他也不會猶豫半分。
這就是茶護,護的不是茶,而是愛茶的掌櫃!
觀看臺下,眾人翹首以盼,演武場上的比試也已終止。
大家都想看看,這個痴情種最終會如何?
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大殺四方?
還是忍辱負重,維護宗門尊嚴?
狼小天最是看不慣這種優柔寡斷的男人,在他看來,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若是他,先一掌將那堆肥肉拍成肉泥再說!
混元宗蘇仞神色恬淡,卻在目光掃過夏長空時,露出一抹神采。
剛好,這抹神采被夏長空成功捕捉。
心中喜道:意外收穫~
落霞門聖女於惜雪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暗暗發誓:若是有這樣的男人敢追她,她定然手刃了那廝。
如此優柔寡斷,枉為聖子威名,更不配擁有愛情!
觀看臺上,一直怒目而視,動了殺心的紫萍萍,此時反而舒暢了不少。
石曲的瞻前顧後,同樣被她看不起。
比較起來,若是在夏長空和石曲二人當中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夏長空。
修為放一邊,至少這死胖子夠膽!
魯年暗歎一聲,今日觀山宗的臉,算是被自家聖子丟盡。
但他不能出手,也不能暗示什麼。
情之一字,最擾心人。
任何的暗示,都可能造成當局者的偏激。
厲宇冷笑連連,打心眼裡看不起石曲。
更羞恥於石曲與他齊名,並稱天驕。
連一個女人都不敢搶,也配稱之為聖子?
可笑!
可笑至極!
石曲感受眾人嘲諷的目光,最終如茶護一般,來到三人身後。
夏長空佯裝不舒服般,換了個姿勢,並將座椅向後挪了挪,避免石曲搞偷襲。
茶護一動不動,玄功暗暗運轉,若石曲敢出手,他不介意與這聖子同歸於盡。
蒲心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時刻提防。
她就這麼一個小師弟,為了夏長空,她可以與任何人為敵。
而且她也相信,師兄們不會怪她,師父更不會怪她。
否則師父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與血魔老祖對峙。
石曲本想去往夏長空身後的,奈何最終只能去蒲心身後。
他的確動了殺心,想以強大修為,震碎夏長空經脈,殺人於無形。
可惜,他沒有機會。
眾人對石曲的舉動頗為費解。
遠遠看去,石曲彷彿成了青雲宗的下人。
如此做法,與自取其辱,又有何區別?
再看紫月,從始至終,都在和茶護聊天,即便石曲來到茶護身旁,也沒正眼看過一眼。
圖什麼?
董天磊冷哼一聲,顯然也對這個聖子頗為蔑視。
宣佈道:“比試繼續!”
大戰起,演武場上刀光劍影,縱橫交錯。
但很多人此時都已經不再關心比試,而是總是偷偷看向觀看臺。
看向那個滿臉殺氣,卻始終沒有動手的觀山宗聖子。
魯年如坐針氈,老臉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夏長空頭一歪,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呼嚕打的山響。
吵得小紫月不勝其煩,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於是用兩根手指堵住夏長空的鼻孔,憋得夏長空差點背過氣去。
也總算是讓呼嚕聲小了一些。
石曲忍不住出手,一股暗勁迸發而出。
茶護冷哼一聲,將暗勁全部攔下。
風潮暗湧,火藥味十足。
石曲殺氣越來越重,他修為乃是金丹境後期,比茶護高了一個小境界。
暗勁再次爆發,茶護悶哼一聲,臉色略顯蒼白,嘴角溢位鮮血。
紫月臉色大變,怒視石曲,警告他:若再敢胡來,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石曲不敢與紫月目光對視,慌忙間收回暗勁。
茶護擦去嘴角血漬,柔聲道:“我沒事~”
“茶護哥哥好厲害~”
紫月看也不看石曲一眼,開心的說道。
石曲胸膛劇烈起伏,氣息極為紊亂。
一股柔和的力量傳來,穩住石曲躁動的氣血。
蒲心傳音道:“聖子,你這是何苦?若再不剋制,你將走火入魔。”
石曲傳音,怒道:“若成魔也好,沒有那麼多顧忌!”
“可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成魔,將再無希望!”
石曲身軀一震,嘴角同樣溢位鮮血。
但紊亂的氣息,也漸漸平息下來。
是啊~
若是成魔,紫月更不會正眼看他,或許~還會刀兵相向吧。
“多謝蒲長老~”
“我們本非敵人,我也不希望我們成為敵人,長空的做法雖然偏激了一些,但並不過分。”
石曲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復燃,好在被他及時剋制住。
“夏長空是蒲長老的師弟,蒲長老自然會為他說話。”
“你錯了~”
蒲心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甚是無語。
“我錯了?”
“不錯,長空給了紫月機會,給了茶護機會,你又豈知,他沒有給你機會?”
“哼,我的機會,就是堪輿圖!”
“你又錯了~”
蒲心難掩失落的表情,心中感嘆:如此情種,難怪小師弟勝券在握。
“我又錯了?”
石曲表情愕然,引來不少議論聲。
“蒲長老,我錯在哪裡?”
“當你想明白錯在哪裡,或許你才有追求小紫月的資格~”
蒲心不再與之交談。
石曲幾次詢問得不到回應,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奈何身旁總有個嘰嘰喳喳的小仙女,他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反倒是無名火起,又動了殺人的念頭。
如此煎熬,一直持續到大比結束。
一些人離開,一些人則留下來,繼續看熱鬧。
魯年起身,強大氣勢鋪天蓋地,雖一言未發,卻震懾人心。
留下的人,紛紛灰溜溜離去。
觀看臺上,眾人相繼離開。
厲宇經過石曲時,毫不掩飾的冷笑一聲。
紫萍萍來到近前,看著依舊呼呼大睡的夏長空,破天荒的露出讚許之情。
而後沉著臉,盯著紫月道:“鬧夠了沒有?”
紫月撅起小嘴,央求道:“姑姑你先回去好不好,天黑我肯定回客棧!”
“少廢話,跟我走!”
“我不!”
紫月倔強的抬起頭,眼眶泛著淚光,楚楚可憐。
蒲心見此,起身和紫萍萍寒暄一句,率先離去。
紫萍萍狠狠剜了一眼蒲心背影,一把拉起紫月。
氣道:“還想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威脅我是不是?”
紫月下意識的點點頭,卻突然發現,臺下已經空空如也。
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收回了眼淚。
“茶護哥哥,明天你還要來哦~”
話未說完,小紫月就被姑姑強行帶走了。
魯年看了一眼自家不爭氣的聖子,也選擇了離開。
此時觀看臺上,只剩下夏長空、茶護、石曲三人。
茶護望著紫月消失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
石曲見此,怒火中燒,殺氣再也掩飾不住。
茶護護在夏長空身前,神色凝重,準備殊死一搏。
“呃啊~”
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之時,一聲猶如餓狼咆哮的聲音驟響。
夏長空四肢極限擴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茶護,這裡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可是掌櫃~”
“讓你回去就回去,不然我怎麼和聖子交易?”
“……是,掌櫃。”
茶護猶豫片刻,最終聽從掌櫃吩咐,向臺下走去。
只是走之前,傳音石曲:“若敢傷害我家掌櫃分毫,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紫月!”
轟~
一聲巨響,飛沙走石間,演武臺被夷為平地。
夏長空咂咂嘴:“又得損失不少銀子,這銀子……得你出!”
面對調侃,石曲只想殺人。
強大的殺氣,吹到臉上,割的面板生疼。
夏長空連忙後退一步,提醒道:“為了幸福,聖子可要三思啊~”
這句話果然奏效,石曲的殺氣淡了不少。
“我師姐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石曲不語,眉頭皺的很深,胸膛起伏的很嚴重。
“我那夥計,是不是也和你說了什麼?”
噗~
一口膿血,噴了出來。
“哇喔~氣大果然傷身,古人誠不欺我!”
夏長空一臉後怕的拍拍胸脯:“還好我沒心沒肺~”
然後一副吊郎當模樣,看著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的聖子。
問道:“所以,你的選擇是?”
沉默~
落針可聞的沉默!
石曲的眼神,由憤怒,慢慢變得糾結。
夏長空的眼神,則由擔憂,慢慢變得堅定。
“我可以給你堪輿圖,但你必須保證,紫月不會受到傷害。”
“這個請聖子放心,我夏某人做生意,主打的就是一個誠信!”
“還有,讓你的夥計茶護,離開紫月!”
夏長空噗嗤一聲樂了。
“你笑什麼?我沒有心思和你開玩笑!”
“聖子,你要知道,你與小仙女的問題,根源不在茶護,就算沒有茶護,也會有其他人。”
石曲臉色微紅,冷聲道:“你能給我什麼保證?”
“一次你與小仙女單獨見面的機會!”
“僅此而已?”
“難道這還不夠麼?就算是真正的月老,也只是牽根紅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