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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良言難勸該死鬼

回想起夢中的情景,以前做夢都是夢醒之後就全無記憶,而這次卻依舊曆歷在目。

夢境中,原主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和另一個女人並排站在她面前,望著她的目光帶著悲傷,好像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一樣。

真是活見鬼了,回憶起來連一點模糊都沒有。

溫念安嘆息了一聲起床。

清晨的空氣很好,帶著一絲清涼。

她煮了白粥,炒了個青椒炒蛋。

剛端上飯桌,劉老就循著味道過來了。

“小溫啊,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就煮了點白粥,劉老,您吃了嗎?要不湊合著吃點?”溫念安禮貌問道。

“沒呢,臭小子不給我做飯,早飯就帶我湊合,中午晚上吃食堂,老頭子我都好多年沒有家的味道了。”劉老說的可憐兮兮。

“那我給你盛碗粥過來,您別嫌棄我手藝不好就成。”溫念安無奈的笑著去廚房。

季墨寒黑著臉從隔壁過來,看著溫念安有些臉熱。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過來帶我外公回去的。”

剛說過不會越界過來,一天沒過去就打臉了。

“不要緊,老人家想喝點粥就讓他喝吧,年齡大了就想吃點合口的也正常。”溫念安不會對別人的生活多做評價,但這個小老頭對她一直不錯,她也願意哄著。

季墨寒沒在拒絕,只是臉色依舊黑著進了屋。

“你說你也年紀一大把了,跑到人家家裡要吃的,你好意思嗎?”

“我有什麼辦法?但凡你爭點氣給我找個孫媳婦,我還至於跑人家家裡蹭飯?”

劉老觀察著季墨寒的臉色。

他老人家最近身體是越發不好了,說不定哪天就雙腿一蹬沒了,到時候臭小子就得一個人生活,怎麼能放心的下。

臭小子從小就情感淡漠,也就對他還親近點,劉老這麼趕著給他找媳婦,也是怕自己死了他沒了牽掛會變得更加冷漠。

季墨寒不語,沒多久溫念安就把粥盛過來了。

“不好意思啊季醫生,我煮的不多,就這兩碗。”這倒是實話,畢竟要不是一碗太少都不夠鍋底,她一個人煮多了也是浪費。

“我等會出去吃,我外公今天給溫醫生添麻煩了。”季墨寒氣悶的看著劉老,叮囑他道:“今天就算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溫醫生又不欠我們的,我們也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你想喝粥改天我給你煮,想吃飯我學著給你做。”

以前也不是不願意做,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畢竟醫院有食堂,早飯可以出去吃,而節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做其它更有意義的事情,沒有必要浪費在這些瑣碎事上面。

也不怪劉老放心不下他,整個人都更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就顯得缺了點人情味兒。

“小溫啊,讓你看笑話了,這臭小子就是這樣,什麼事都不想麻煩別人,也不喜歡別人麻煩他,咱別聽他的。”劉老喝了口粥,嘆息道:“還是家裡的飯好吃啊,味道都不一樣。”

也怪他,臭小子小時候父母不在身邊,他又沒帶過孩子,老伴又去世了,為了讓他聽話,就拼命的給他灌輸自強自立和鑽研醫術的思想。

孩子如他所教育的那樣長大了,可太過獨立和只知道鑽研醫術,又讓人心裡發愁。

“您喜歡的話以後經常過來,我多做點菜,剛好咱們家搭個伴也省得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溫念安說道。

劉老笑了笑,沒同意也沒反對。

溫念安步行去上班,所以得出門早點,劉老不用在外面吃飯,準備卡著點去。

先去巡視病房,老太太還是兒媳婦在照顧,她檢視了一番,又給她輸了點異能,就讓她先去辦理出院了。

老太太的兒子中午過來,連給溫念安送東西,連線老太太出院,所以辦完手續她們還得待到中午才走。

小護士紅著眼睛從另一間病房裡出來,看到溫念安走過來,“溫醫生,昨天那位病人還是不肯配合掛水,不然你再去給他扎一下吧?”

肋骨斷裂住院觀察,值班醫生是開了三天的鹽水,今天才第二天。

溫念安安慰的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又進病房。

男人只能躺著,看到溫念安進來警惕的問她,“你想幹嘛?我說了我不掛水就是不掛,你再敢扎老子等老子出去你給老子等著。”

“你想出院嗎?”溫念安記得值班醫生交接的時候說他不想住院來著,但傷勢嚴重,建議住院觀察,他才住下來。

男人愣了一下,“想啊,你們肯讓我出院了?”

他就不樂意住院,但又怕死,所以才會一邊不情願住院還一邊在這住著。

不然就算是病人也有自己的自由決定治不治病,醫生只能給個建議,誰還能強留他?

“你不想住就能出院,直接辦理出院手續就成。”溫念安說著轉身離開。

小護士追上去,“溫醫生,這個病人傷的怪嚴重的,你怎麼能讓他出院呢?”

“人家有自由決定自己是看病還是不看。不是我讓他出院,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是……”

小護士看著溫念安走遠的背影,溫吞的說出,“病人又不知道嚴重性,我們應該勸著點啊。”

溫念安認為,良言難勸該死鬼,她只負責救治想治病的病人,比如老太太那樣的,自己都不配合治病的人何必管他,吃力不討好。

溫念安回去,劉老才卡著點過來。

中午從男人手裡接了豬仔和羊崽,剛好都是一對公母,還剩下四十塊錢,溫念安給了男人五塊當做報酬。

男人推脫不掉,只能收下來,卻把這份情記在心裡。

下午夜班醫生來交接的時候詫異的問她,“病房裡肋骨斷裂的那個病人出院了?他傷的有些嚴重,肋骨斷裂錯位,差一點就傷到內臟,怎麼能讓他出院呢?”

“人家自己不想治療。”溫念安道,在她看來,不配合治療就是不想治,自己找死。

夜班醫生也無話可說,那位病人的確不想住院,還是他硬勸下來的。

只希望病人能安分點,不然已經復位的骨頭還是容易錯位的,碰到內臟就要命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卻不知道,後面卻因此給她惹了個大麻煩。

月上枝頭,溫念安再次陷入夢魘裡面。

一模一樣的場景,她想離開卻無法動彈,整整一夜,都深陷在這種睡了似乎又沒睡的場景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