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教我寫名字！”
“我也一樣，教我！”
祁山、杜雨見了自己的名字，激動不已。
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在華夏大部落，小孩子都會寫自己的名字。
那裡人人識字，個個讀書。
吃飯了有餐巾紙，擦臉的有溼巾紙，上廁所的有廁紙，寫字的也有專門的紙……
每個人，每天都能見到紙。
紙，在華夏大部落再平常不過，每個人，每天都在用！
這麼一比較，兩人立馬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白活了。
不知道自己名字怎麼寫，感覺好像一直是弓著腰對著地——就沒抬起頭來。
只要學會寫名字了，就好像自己整個人就算“站”直了。
當然，這些都是姜羽把前世的普通生活描述給兩人聽的。
這麼一來，也解釋了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奇思妙想”。
“酋長，雨哥，你們放心，不只是你們，部落裡所有人，將來都可以學寫字。
這樣我們一代一代的經驗、知識，就可以透過紙傳給後代。
炎龍部也勢必會越來越強大。”
經驗，經年累月的積累，一旦能夠傳承，就可以成為文化的一部分。
就可以讓一個部落、一個民族有了立身之本。
沒有傳承的民族，說散也就散了。
祁山、杜雨得到肯定答覆之後，再看紙張，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心態了。
“姜羽，紙張這麼重要，用來擦屁股是不是太浪費了？”
“是啊，阿羽，這麼好的東西，肯定要用來做更有用處的事，怎麼能擦屁股呢？”
“好不容易才做出這麼點……”
姜羽搖頭笑道：“這些只是前段時間我讓你找族人剝的樹皮做的。
你們看，那邊還有沒用完的構樹皮呢。
這兩天我會再教姜小花造紙，到時候雨哥你再找幾個靠得住的人過來，一起學。
造紙並不複雜，造紙用的東西還可以有的東西。
以後我慢慢改進，可以更容易造出更好的紙。”
頓了頓，他又說道，“而且，我們可以拿著紙張去廛市交易。”
“紙張，交易？”
祁山、杜雨皺眉。
姜羽笑道：“以後造紙會越來越簡單，多到用不完。
我們完全可以拿去廛市交易。
想想看，只要我們能讓別的部落都習慣用紙，就像……食物離不開鹽巴一樣，別的部落是不是都願意跟我們交易？
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用紙來交易任何我們想要的東西！”
紙張放在前世不算什麼。
可放在眼下，絕對屬於科技含量最高的東西。
只要銷路開啟，炎龍部再保守住造紙方法，實現技術壟斷，在這個時候的地位堪比前世的晶片、5G技術。
甚至猶有過之！
科技就是力量，就是財富，這話不是說說而已……
兩人轟然一震。
就像鹽巴的交易一樣，就被巨熊部掌握……
在巨熊部開的廛市上，鹽巴就是硬通貨。
可以用來兌換任何東西。
如果別的部落都用紙張，他們又不會造，就只能跟炎龍部兌換。
炎龍部有極大可能趁此機會得到壯大！
可真要那樣的話，造紙的方法可能就會引起有心人的覬覦了。
祁山搖頭：“姜羽，我們不是巨熊部，能夠保住自己造紙的法子，所以我不同意拿紙張去廛市交易。
萬一被別的大部落盯上了，他們會來我們部落劫掠的。”
“劫掠？”
姜羽嘴角上揚，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接連經歷玄蛇部、灰狼部的劫掠，姜羽早已嚐到被劫掠的甜頭，怎麼可能只想著關門發展。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從日不落帝國到美利堅，哪個國家的快速崛起、稱霸，不是靠“橫財”實現的？
劫掠？
在沒有槍炮的時代，誰劫掠誰還不一定呢！
祁山、杜雨看到姜羽嘴角上揚，似想到了什麼。
“要是跟灰狼部一樣……也不是不可以。”
祁山抿了抿嘴唇。
一次幾十頭牛羊，武器、鹽巴、種子……
這樣的事不要多，再來一個部落，炎龍部未來一兩年都可以不用擔心收成好壞了！
換成是旁人，祁山肯定不會同意。
可這件事是姜羽提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了。
他知道，沒有必然的把握，姜羽是不會做的。
“好，既然你自己想好了，那就照你說的做。我跟炎龍部，都支援你！”
杜雨趕忙補上一句：“我也一樣！”
“好！”
姜羽快速思索，“這次就先帶著幾張紙過去，當樣品。
真有人願意要了，我們回來就大量製造。
雨哥你去安排族人繼續剝樹皮，還是上次那樣的，越多越好。”
“好！”
祁山自告奮勇：“那我呢，姜羽？”
“你……要不你去盯著祁木，要他多燒製一些陶鍋，儘量大一些，煮樹皮用。”
“好！”
祁山、杜雨歡天喜地離開。
臨走時不忘各拿幾張紙離去。
姜羽則趁著機會讓姜小花熟悉用紙寫字。
等時機成熟了，他會建議部落開設學校，讓族人們學習漢字。
也算是將漢文化在這個世界發揚光大了。
當然，現在還不行。
族人們還奮鬥在溫飽線附近，哪有功夫學什麼文化知識？
人只有在能填飽肚子的時候才有功夫想其他的。
現在，時機不到。
他已經想好了，一旦炎龍部能建學校開課了，什麼《滕王閣序》、《岳陽樓記》、《醉翁亭記》、《赤壁賦》的都給安排上。
他前世學習時經歷過的，必須也讓部落裡的孩子也都體驗一把。
這些文章必須背誦，而且是全文背誦！
“就是不知道萬一有後世史學家，看到完整篇的古文會作何感想。”
姜羽心生惡趣味。
“估摸著放進走近科學欄目能拍八集……”
一旁的姜小花眼見姜羽嘴角噙笑，忍不住問道：“巫醫，高興？”
姜羽點頭：“嗯，高興！”
……
祁山、杜雨各自拿著紙離開。
路上就按照姜羽的做法把紙撕成小張。
兩人對視一眼，似有了默契，齊齊鑽進林子裡去方便了。
他們要感受一下紙的方便。
好一會之後……
酋長祁山滿臉喜色地走了出來。
杜雨則皺著眉頭，手裡握著土不住地搓。
祁山有些奇怪：“杜雨，你在幹什麼呢？”
杜雨剛想撓頭，似想到了什麼，趕忙又放下：“呃，那個，紙太軟了，沒注意，摳爛了。”
“摳爛了？”
“就是糊了一手……”
“糊了一手？什麼糊了一手？”
“嗐！”
杜雨神情奇怪，夾緊草紙跑開了。
祁山搖了搖頭，拿著紙張，小跑離開。
他要跟老婆分享一下，這東西，好用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