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漢森的手攬上了她的腰,“什麼樣的記憶?”
蘇青青仔細回憶道:“自從我見到柯樂開始,記憶就出現了……”
“這跟柯樂有什麼關係?”,周漢森不解地問道。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柯樂不是在醫院裡,而是在派出所,其實我一早就知道周星聞和柯樂的關係了,只是一直沒說罷了!那時候的記憶很是模糊,只是她的名字很熟悉,好像跟你和大哥都能扯上關係!”
“你出車禍的時候,我解鎖了後面的記憶,記憶裡的畫面也開始清晰了起來,車禍後,你因為愧疚,對她很好,好到讓我發瘋讓我嫉妒!周星聞也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病床前照顧她!”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我忌憚,真正令我恐懼的是,她因為你對她超乎尋常的好,而和你產生了交集!”
蘇青青的眼眸晶瑩透亮,不知為何,周漢森從她的眼睛中品出了一絲難過!
“在醫院的時候, 周星聞曾害怕到絕望,他怕她再也醒不過來,但我知道,她不光能醒過來,還會在你的助力下,成功進入承飛集團……”
周漢森聽到這裡,心中已經瞭然。“那……【反正都是要離婚的!】,跟這些事情有關係麼?”
蘇青青苦笑著點頭。
“一開始我是很相信你的,可是,記憶太深刻了,你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她,還拿著一紙協議逼迫我離婚!”,蘇青青說的可委屈了,紅撲撲的小臉下一秒就要哭出眼淚了!
周漢森淺笑,“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蘇青青怨懟地嘟著小嘴。“你也沒問過我呀?再說了,我一開始是持懷疑態度的,直到她躺在了手術室……”
“血淋淋的畫面,充斥著大腦,所有的不現實都變成了事實!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嫉妒心作祟的時候,她能做出什麼壞事來?”
周漢森愕然,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蘇青青的眼睛,渴求著她繼續說下去。
“記憶裡,我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停了她的藥,還言語刺激她,逼迫她從樓上跳下去……,你敢想象這樣的我麼?”
“這還不是我潛能的最大化呢,後來,嫉妒心作祟的我將髒手伸向了大哥,還恬不知恥地勾引周星聞!你能想象我勾引周星聞是什麼樣子嗎?”,蘇青青苦笑到飆淚,“我,這麼清冷的一個人,我去勾引他?一個黃毛小子!是不是很不可理喻?”
周漢森聽到頭皮發麻!表情僵硬,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蘇青青。
她站起身子,倔強地抹了一把眼淚,繼續控訴道:“我知道我是罪魁禍首,周星聞抓著我害人的把柄,將我扭送進監獄!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很絕望了,但你一紙離婚協議砸到了我的臉上,你居高臨下的站著,厭棄噁心地看著我,那駭人的眼神一直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行吧,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我簽完離婚協議從周家滾蛋以後,回了自己家,但我爸媽嫌棄我丟人,鎖了我的銀行卡,還將我拒之門外! ”
“寒冬臘月,身無分文,我甚至沒能熬過這個春節!我像個流浪狗一樣的人人喊打!萬家燈火時,我在垃圾桶裡翻找吃的!”
“你知道嗎?半塊蔥油餅!我死的時候,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令我深惡痛絕的蔥油餅?”
“我寧願餓死,都沒吃一口! ”
“沒吃一口!”
她倔強地嘟著小嘴,眼睛猩紅,眼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滑落到衣服上。
一滴,兩滴,直到時間流逝。直到周漢森從震驚中緩過勁兒來。
他不知所措地抱緊了她,撫摸著她的頭髮,“對不起,我應該一早就發現的!”
‘對不起’三個字在蘇青青的耳邊縈繞了很多遍。情緒不知不覺地發洩了出來。
蘇青青覺得心裡輕鬆多了!
周漢森久久不願放開她,眼裡滿是自責。“不怕,這些記憶都不是真的! 我不會愛上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我可以向你保證!”
蘇青青哭到失聲,“嗯!”
花了好久的功夫,周漢森才勸動蘇青青去醫院複診,在她的認知裡,除了這些有些奇怪的記憶以外,其他的都還挺正常的!
浴室的水嘩嘩的流,蘇青青給周漢森遞毛巾的時候,無意間瞥了一眼,僅僅一眼,心裡就像狼抓貓撓似得慌忙躲開了視線!
周漢森身上滿是些觸目驚心的抓痕……
他還記得大哥周祁銘調侃他嘴角傷口的時候,他胡亂說了句【蚊子咬的!】
【你家蚊子挺狂野啊?】
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打臉的話。
周漢森:……
周漢森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蘇青青已經假裝睡著了,悄悄關上壁燈,躺在她身側,周漢森卻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掏出手機給大哥周祁銘發了條資訊,【哥,明天幫我約一下顧醫生。】
第二日清晨,又是鵝毛大雪連陰天,蘇青青賴在床上不想起,周漢森照舊到健身室跑了一個多小時後,回了臥室,“媽做好了早餐,在喊我們下樓了!”
蘇青青一鼓作氣從床上爬起來,進了衛生間,洗漱過後,老老實實地坐到了餐桌前。
這時,她看到周星聞提著食盒出門的身影,“他,這是?”
“喔,他呀,去醫院送飯去了!”,周母喝了一口豆汁解釋道。
不一會兒摩托車的轟鳴聲從院落中響起。“雪下的這麼狂,他騎摩托車?不怕冷的麼?”
周漢森低頭湊到她耳邊輕悄悄說了一聲:“他皮厚!”
周母聽到這句話後,抑制不住笑意。“別打趣你弟弟,這車他寶貝的很,別說下雪,就算下冰雹,他也不會丟下他的愛車!你忘了他是怎麼坑你給他買這車的?”
蘇青青瞪大了眼睛,“你這個大冤種買的啊?這車叫什麼來著?”
“哈雷戴維森!”。周漢森一陣肉疼,嘴角忍不住抽搐!
那是一段不提也罷的黑歷史!
“說說嘛,我想聽!”,蘇青青拿手肘捅了捅周漢森的手臂。
見他尷尬地不說話,周母開口了。“……你不說我說,那時候啊,漢森剛畢業,還在公司基層歷練呢,有一次,他們領導帶著他去談業務,談業務得喝酒啊,這小子哪裡能喝啊?幾杯下去,人家讓幹啥就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