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6章 原來,他是野種!

“別哭!”,各種情緒堆雜,周漢森直掉眼淚,嗓子卻不敢發出一絲響動!

如果她知道當時的周漢森一開口就能讓她看到自己口中的絲絲血跡,她不知道該有多驚慌多害怕?

眼神默默,將所有的委屈,害怕和心痛一 一說盡!

兩人在這靜謐無聲的黑夜,眼波交流,他言:【我好害怕,我害怕你出現任何閃失……】

蘇青青安慰搖頭,【不會,我能感受到我離你很近,我不怕,我只是更擔心你!】

眼淚無聲滑落,自責與傷心刺激著喉間的刺痛,【我求求你以後不要再做傻事,我真的很後怕!你知道嗎?】

蘇青青眼睛瞪大了一瞬,【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沒有你啊……】

【……可是,可是…,我不想將不良的情緒強加給你,讓你跟著我一起傷心痛苦……】

蘇青青抽噎了一聲,委屈已經漫上鼻腔,【周漢森,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共同承擔的呢?愛,本該是患難與共的,如果只是一味的保護,那我寧可不要這份愛!】

蘇青青往病床上縮了縮,緩緩避開視線,她有些難過,她難過,周漢森打著愛她的旗號藏匿痛苦!她委屈,她委屈自己身為周漢森的愛人卻無法與他共擔心中苦悶!

抽手之際,周漢森慌了神,他緊緊拽著蘇青青的手,不讓溫熱的觸感離開自己的手心,他視若珍寶害怕失去……

他低頭用半邊側臉摩挲著蘇青青的手背,眼淚毫不憐惜地將手背打溼。

蘇青青心口一顫,異樣的情緒隨即湧了上來!

——

與此同時,醫院走廊上,周祁銘煩悶地來回踱步,他掏出煙盒,點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煙霧入肺,卻沒能第一時間緩解焦躁的情緒,反而更加難忍!

周母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聲低噎,她臉上面無表情,但心口的劇烈起伏已經狠狠出賣了她佯裝鎮定下的脆弱偽裝!

周父也沒好到哪裡去,富甲一方聲名顯貴的周氏掌門人竟然在醫院這種大庭廣眾的地方出這種洋相!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他臉色鐵青地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

病房的走廊裡,異常的安靜,除了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和腳步的趿拉聲,以及老舊門板的關門聲外,其他的幾乎什麼都聽不到……

良久,周祁銘將煙掐滅,抬頭看著兩位老人,淡淡說道:“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讓小陳送你們回去!”

周母神色平靜了許多,但語氣依舊冰冰的,“我不回去!我要在醫院陪著青青!”

“媽,弟妹有漢森陪著呢,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您回去休息會兒,一早還能送些早飯過來!”

周父的身子動了動,陰著臉上前一步拉了一把周母,“孩子的事情,讓孩子們自己去處理吧!”

周母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子,內心驕傲的她,不曾給過周父一個眼神,“那好,我回去,我去給青青燉點兒湯送過來!”

周母不知是不是傷心過度的緣故,腳下突然軟了一下,身子失力後,下意識地就往旁邊歪去!周父眼疾手快一把扶穩了她,“…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不能放過自己,放過孩子呢?”

話音未落,周祁銘本就陰沉的臉,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如果情緒能在無形中化作實際行動,那他早就把周父的嘴,用厚厚的膠帶給纏上了!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聲喝止,“爸!”

但為時已晚,節奏被帶起,周母剛剛平復下去的心火瞬間被點,她壓抑著自己脆弱的情緒,低聲質問:“周康之,是我不放過自己和孩子麼?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啊?”

“周康之,你到底跟孩子說什麼了啊?我兒子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你說什麼了你?”,這聲靈魂的質問直戳心臟,周祁銘心口直抽抽的疼。

周康之就連垂頭喪氣的時候,眼神都是那麼的堅定,儼然一副高門貴胄的做派,“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

“回去說?你哪次都是這套說辭,但你哪次改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騙我,你騙了我多少次了?周康之……,你說你不聯絡了,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孩子面前?”,驚天霹靂,這句話如魔音貫耳,就連知道些內情的周祁銘都震驚不已!

他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媽,你說什麼呢?”

周康之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不想多做解釋,陳年舊賬多說無益!

可週母依舊不依不饒,話噎到嘴邊,不吐不快!陳年那些舊事壓在她的心頭已經整整21年了,21年了!她不能再忍了!她堅決不能再忍了!

——

與此同時,縮在牆角偷聽到前因後果的周星聞痛苦地蜷縮在走廊的拐角,他的神色脆弱極了,頭髮被自己憤怒的手指撥弄的凌亂不堪,猶如那潦草小狗一般!

他的眼圈紅紅紅的,嘴唇是毫無血色的淡白!20多年了,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他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但此時,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猶如波濤洶湧般掉了下來!他的心臟無比巨疼,像是被人拿著錐子鑿了無數個小洞!自尊被揉碎了一般,扔在地上,任人踐踏!

兩個小時前,大哥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蘇青青出事了,他火急火燎地趕來,竟然聽到有關於自己身世的驚天巨瓜!

原來那些人辱罵過他的人,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早些年那些辱罵他是私生子的話,唾棄他是二世祖的話,都還歷歷在目!

往事如煙,那些人折辱他爛泥扶不上牆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兩個哥哥是那麼的優秀,而自己,自己卻是無論怎麼追都追不上的小垃圾!

‘哼’,他嗤聲冷笑,嘲弄般地摸了摸乾白的嘴唇,【原來,原來,我只是個代孕的野種!】

‘哼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笑聲淒涼,醫院的後牆無比陰冷,涼氣順著牆面透過綠色的棉衛衣滲進脊背,將全身置於冰冷的寒意中,痛徹心扉!

他額前碎髮彆扭地蓋住了半邊眼睛,看不出一絲情緒,就像插在心口的那把刀子,無論你怎麼夠,都拔不下來!它就在那兒生生剜著你的心,直到血液流盡,呼吸暫停~

——

走廊又一次陷入死寂,牆上的鐘擺滴答滴答地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