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響過，伴著陣陣爽朗的笑聲。
丁一一口悶了杯裡的半杯啤酒，拍案而起，“今天可真是老子在復陽這麼多年最爽的一次國慶假期，想起B部最後被水瓶子砸出場就他媽的高興”
“哈哈哈哈哈哈”
“誰說不是那，開場有多威風，下場就多狼狽”
“讓他們說大話，這臉打的我都替他們疼”
“還有希哥最後那個超遠球，直擊天靈蓋，把對面那傻逼都砸懵了”
“話說，希哥”賀峻林湊近凌希晨，看著他問道，“最後那球你就是衝著他去的吧”
目光轉向凌希晨，剛結束的時候只顧著高興了，大家都沒搞清楚最後的一球他是什麼意思。
凌希晨抬頭，放下手裡還在夾菜的筷子，沒有過多的解釋，大大方方的承認，“是”
“牛啊，掐著點投的啊你”賀峻林跨上了他的肩膀，沒著力的晃了晃。
凌希晨自然的往後退了退，沒讓賀峻林碰上幾下，就扯開了，他還是不習慣和人離這麼近。
賀峻林雖然感受到了他的排斥，不過還是習慣了，更何況酒精沖淡了心中的敏感。
“那還用說，咱希哥可是三分王”
“打的是真他媽解氣，就衝著我就得敬你一個，來希哥”王天放說著就端起了酒杯站了起來。
凌希晨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水火不容的相處了一個月，沒想到王天放會主動敬他。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倒滿，舉了起來。
王天放什麼都沒說，迎了上來，一聲清脆後，一滴不剩。
凌希晨立馬趕上，也是一滴不剩。
看著這平時互相看不上眼的兩個人現在這般，賀峻林欣慰的笑了，隨後站了起來，扶住王天放，拿起酒杯，“還有我還有我”
這湊熱鬧的事少了誰也少不了我們丁大少，“小賀，怎麼能排在我前面吶，我先來”
“你來什麼來，我來”蔣文旭頂開他，端著酒杯站起來。
“帶我一個”大家紛紛都站了起來。
剩珞珈一個，他看了一圈最後落在凌希晨身上。
對上他的眼神，凌希晨手上的力緊了一下，不知道珞珈此刻在想著什麼，剛吃飯的時候他也是高興的，興頭大的，不過吃著吃著就沒什麼話了，應該在想事情。
珞珈笑著看著他，他打趣道，“看來就差我了”拿起丁一面前的啤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站了起來。
“不，不是，你喝果汁就行”丁一欄道。
“是啊，情誼在就行”蔣文旭替他拿起了果汁。
珞珈推開了他的手，有些無奈，“哎呀，我又不喝了會死，今我就喝這個了”說完看向正對面的凌希晨，接著說道，“再說了，醉了也不用你們送”
凌希晨被他暗示的眼神集中，嘴角爬上了臉頰，露出了兩排亮白白的牙。
“我送”
珞珈也沒憋著，笑成了眯眯眼，得意的看著攔在身前的兩個人。
蔣文旭、丁一對視一眼，看看得意洋洋的珞珈，再看看天真的凌希晨，放下了手，心照不宣的等凌希晨一個後悔。
珞珈喝酒可不一定不會死人。
“好好好，那我們今天就喝個高興”丁一作為隊長帶頭髮話。
珞珈已經按耐不住了，“為精英部籃球隊奪冠乾杯”
“乾杯！”
凌希晨抿著喝，看著對面的珞珈，皺起了眉頭，硬是灌的自己一下子喝完了這一杯，喝的有些艱難，喝完還嘖了一聲，打了個酒嗝，可愛的凌希晨心癢癢。
凌希晨別開了頭，試圖克制。
五秒鐘後，失敗。
控制不住的把目光粘在珞珈身上，看著他瞬間紅透的臉頰，珞珈喝酒真的上臉，不過沒多久，凌希晨也看出了不禁上臉還上頭。
珞珈喝完後徹底滿血復活了，話茬一個接著一個，酒也是一杯接著一杯。
聲音也大了很多，大家都接著他的茬。
“你們不知道，你們在打球我有多忙，送水的一個接著一個，嗓子都給我說啞了”
凌希晨看著他埋怨，沒想到下一秒他就直直的看過開，平時裡白皙的手指此刻有些泛紅，指著自己，剛還迷迷糊糊的眼神現在確實十分堅定，甚至凌希晨看著有些發怵，帶著氣。
“尤其是你，凌希晨，你的最多”
凌希晨笑了，擺了擺手，不知道怎麼回答。
大家都當他是笑自己人氣高小姑娘喜歡，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不管珞珈是因為什麼，他當他是為自己吃醋了。
珞珈狠狠的盯了一眼，靠著椅子一副浪蕩樣的凌希晨，哼了一聲，不再看他，又扯別的事情。
凌希晨看著他，沒打算移眼。
珞珈的小表情真的很多，尤其是喝的暈乎乎的，每一個都是慢動作，聽著丁一好玩的事捂著嘴偷笑，看他吹牛，立馬翻白眼，又說到自己的，立馬又是得意洋洋的小表情。
每一種都落在凌希晨眼裡，踩在心尖上。
可能是酒精上頭的作用，凌希晨今天著實放肆，一點也不掩飾的看著心裡可愛的小鬼。
可能連珞珈自己都不知道，有時候他說話的時候耳朵會小幅度的跟著動，而且他的耳垂很大，看起來紅紅軟軟的，讓人很想捏一下，凌希晨依稀記得外婆說過，耳垂大的有福氣，珞珈這樣的就是。
不過話多興奮只是珞珈的第一階段，喝完面前的一瓶後，才是真正的釋放。
他拿著手裡的一點點酒，轉著整個酒桌跑，跟著個說兩句，跟這個在碰碰杯，再對著下一個唱兩句。
大家也是配合著，誰都沒想到珞珈就一杯的量啊，平時裡珞珈怎麼著也是一個大哥哥，現在三歲不到，蹦蹦跳跳。
蔣文旭扶上眉頭，看了一眼丁一，“幸虧今天不用送他回家”
“是啊，上次可把我折騰個半死”丁一說完看了一眼剛剛接過這個艱鉅任務的凌希晨，不由得生出半分同情。
不過這同情並沒有成功傳送給凌希晨，此刻珞珈走到他的面前了，沒聊話茬，沒唱歌，而是一本正經的站在他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突然開口說道，“凌希晨，拿起杯子”
凌希晨身體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愣了一下過後拿起了酒杯，猜透了珞珈下一步動作。
“謝謝你”話說完之後，幹了幾乎露底的杯中酒，莞爾一笑。
凌希晨看到了珞珈眼裡泛起的淚花，一時間沒明白珞珈的謝謝你是什麼意思。
珞珈沒等他，轉頭又要去夠酒瓶，伴著丁一的聲音，凌希晨攔下了他，他握住珞珈的胳膊。
珞珈轉頭看他，嘴裡嘟囔著，“幹嘛看著不讓我喝，我還沒喝夠”
珞珈眯著眼掙脫不開，被凌希晨拉到身前，他輕聲的說：“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珞珈被拽的有些惱，可身體卻很誠實，腳下的步子打節，直直的栽到凌希晨身上，嘴裡還說著，“誰說我不能喝了，我能……”
大家連忙起身，走上前來攙扶，凌希晨已經把他穩穩的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胳膊拿給他拽著。
丁一說：“好了，那我們今天就先到這吧，大家拿好自己東西，準備回家”
“好嘞”
丁一去結賬，蔣文旭幫著架著送他們出去打車。
打完招呼後，包間裡就剩珞珈凌希晨兩個人。
凌希晨抽不住胳膊，看著抓著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珞珈，呼吸不是很均勻，睫毛也在打顫，像是睡不安生。
凌希晨坐了下來，試圖抽出手，想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剛一有動作，珞珈的手突然鬆了，掃了一圈房間，“人呢？”
凌希晨被他嚇一跳，沒想到珞珈醒的這麼快。
他咳了一下，回答道，“大家都回家了，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珞珈看向他，睜大眼睛又眯上，“噢，那走吧”
抬腳就是一個踉蹌，凌希晨連忙扶住他，原來還醉著。
“慢點走，不著急”拿上外套，扶著珞珈走出包廂。
“用不用我們倆送你們回去”對於現在的珞珈，蔣文旭還是有點不放心。
“送什麼送，我能自己回”珞珈推他一下，說著就要上車。
“沒事，我自己就行，你們也回去吧”凌希晨跟著上去。
“行吧，那路上小心點”
“好，走了”
剛上車珞珈嘴裡的話還不停，沒開幾分鐘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睡著了。
不過睡的並不安生，東倒西歪的，手也不老實，胡亂揮著。
凌希晨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的時候被打了好幾下，不過如願以償的讓珞珈靠在自己的肩。
凌希晨只穿了一件背心，能清楚的到珞珈身上的溫度，目光下是藉著路燈時隱時現的紅暈。
凌希晨就想這麼一直讓他靠到回家，可司機師傅不同意，珞珈差點吐在了車上。
凌希晨道過歉後，付了錢，攙扶著珞珈到了路邊，什麼都沒吐出來。
“難受嘛？還想吐嘛？要不要喝點水”凌希晨有點擔心的問道。
珞珈搖了搖頭，抬頭看向他，他眼裡的淚花在路燈下泛著白光。
凌希晨遞上一片紙巾，擦去過後，珞珈眼都紅了。
又蹲了十來分鐘，凌希晨扶著珞珈站了起來，問道，“還想吐嘛？”
珞珈閉上眼搖了搖頭，沒說話，哼哼了兩聲。
凌希晨把手裡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剛披上就被珞珈無情的甩在地上。
他不顧的掙開凌希晨的手，往前走，嘴裡唸叨著：“別拽我，我要回家”
“哎，你慢點”凌希晨拿起地上的外套追上珞珈，把他拽到馬路里側的人行道。
看著他有的歪歪扭扭，沒人看著就要撞到樹上，凌希晨現在終於知道丁一他們為什麼攔著他喝酒了。
真是個小嘴裡會吐泡泡的小醉鬼。
凌希晨沒覺的麻煩，反而被他這麼一撞一撞的撞舒服了，平時可沒跟珞珈挨這麼近的機會。
兩個人慢慢的移動著，珞珈精力還是很旺盛，東瞅西看的，一會說路燈太亮了，照的人睜不開眼，一會又嫌路太黑了，要拿手機開手電筒。
凌希晨看他東翻西找的，寵溺的笑了一聲，看著他找。
珞珈聽到耳朵裡，轉過頭，惡狠狠的盯他一眼，兩個爪子就朝他撲過來，“你笑什麼凌希晨，是不是你拿我手機了”
凌希晨任他翻，珞珈從他褲兜裡掏出手機。
“哎，找到了，讓我開啟手電筒照明”
凌希晨在他開機的一刻猛然想到什麼，奪回了手機，珞珈手裡的東西被搶，叫喊著撲過來開，凌希晨舉的好好的，嘴裡哄道，“你打不來的，別搶了，我替你開”
“你給我手機，這是我的手機”珞珈根本不聽，拽著自己的領子。
凌希晨趕緊解開了指紋遞到珞珈的手裡，拿到東西的珞珈才安生下來，他看著凌希晨，“哼，算你識相”
他划著螢幕翻翻找找，愣是沒找到手電筒，用力的按下了開關鍵，丟給了凌希晨。
凌希晨趕忙接住，看著生氣的小祖宗罵道，“什麼破手裡，連個手電筒都沒有，我不要了，給你了”
自己朝前面走了，凌希晨扶額嘆了口氣，怎麼喝了酒脾氣還變大了，心裡卻想著“真是個有脾氣的小醉鬼”
他開啟手電筒追了上去，遞在珞珈面前，“那，手電筒開啟了”
珞珈轉過頭，有些疑問，“這麼亮，開什麼手電筒”
凌希晨看著一本正經的珞珈，有些氣又有些想笑。
“好，那不開了”他把手機揣回兜裡。
珞珈又說，“開都開了，又關了幹嘛”
凌希晨呼了一口氣，走近了一步，“那現在你是想開啟還是關著吶”
聲音不大不小，讓珞珈聽著舒服，像是自己的花錢找來的服務生。
珞珈站的直直的，發號命令，“我要你開啟”
“好”凌希晨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此刻的凌希晨已經忘了以前的他是最怕麻煩，最不耐煩的。
珞珈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走路。
他真是有些醉的厲害了，步調走著走著就慢了，怠了，難受的厲害。
看向旁邊凌希晨跟沒事人一樣依然步子輕快，珞珈眼睛轉了轉，語氣像在祈求。
“凌希晨，我累了”珞珈耍賴一般的站在原地，卻東倒西歪，下一秒就要躺下了。
凌希晨停下了步子，嘴裡嘆著氣，卻語氣輕快，“真拿你沒辦法”
連他自己都有點覺的自己沒出息，可小心秒就消散在珞珈的笑聲中。
珞珈躺在凌希晨的背上，雖然身體累了，嘴還能不停的說。
“凌希晨，你身上一股酒味”珞珈又吸了一下，“好臭”
“你不聞聞你自己嘛？肯定跟我身上一個味道”
珞珈撇過頭看著他，“我身上可不臭，我是香的”
挑動的眉毛，上揚的嘴角，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凌希晨看在眼裡，他附和道，“好好好，你是香的”又低了聲音補上一句，“是桃子味的”
“那是，我可是每天都洗澡的，洗的乾乾淨淨的才睡覺的”
說完又趴了回去，模糊不清的還在說著什麼。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洗澡，也沒睡覺”
凌希晨頓了一下，問道，“什麼時候”
嗯，珞珈想了一會，“我不記的了，我只記的那天下雨，我身上很髒很疼，很小很小的雨卻密像針一樣紮在身上”
想起今天珞珈籃球賽以及酒桌上的反常，凌希晨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和今天B部的牛青凱有關嘛？”聲音低的不能再低。
他感受的到珞珈顫了一下，把頭埋進了他的背裡，“嗯”聲音小的不能再小。
果然，凌希晨有些忍不住了，他想知道。
“他…”他有些不忍心的問出口。
背上的珞珈突然直起了身，拉著他都往後退了一步，“媽的，那個狗屁玩意，今天你那球就該砸死他，把他砸毀容，噢，不對，長的那麼醜，砸他就是給他整容”罵的響徹，罵的突然。
“呼”珞珈一股勁的罵出口，喘著氣，過了癮。
凌希晨耳朵有些震麻了，這還是第一次見珞珈這樣，火爆，實在火爆，像個炸了的小羊，橫衝直撞。
凌希晨把他往上抬一點，抓的更緊了，生怕珞珈再來一次。
珞珈罵完就蔫了半截，重新趴了回去。
凌希晨小心翼翼的開口，“那現在能給我講講嘛”
“凌希晨，從前沒見你這麼八卦啊，那都是我高一剛入學還在普通部的事了”珞珈說，“算了，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你和他，打架了？”
“嗯”
“你一個人”
“嗯”珞珈抬起頭來，又說道，“哎，你別覺的我好欺負，我一個人也把牛青凱臉抓花了”
凌希晨又心疼又無奈，沒聽說話打架把臉抓花的。
“本來有一個同學跟我一起的，可他們人太多了，他走了”珞珈說的很慢，很委屈。
凌希晨手上的力更大了，緊緊的抓著珞珈，他想不明白珞珈是怎麼把同伴把自己丟下跑了，說成輕輕的一句他走了。
他不明白這般好的一個人他們是怎麼下的去手，有是把他打的多重讓他不能洗澡睡不著覺。
想到這凌希晨就後悔白天內球打的太輕，太輕了…
他嗓子壓的厲害，不敢回頭看看珞珈，此刻是什麼表情，有沒有傷心難過，垂眉落眼。
他咬著牙繼續問下去，“之後怎麼解決的？”
哼，珞珈冷笑了一聲，有些諷刺的說道，“他們都覺的我脾氣軟，不敢告訴老師，可他們看走眼了，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爸媽帶著我告到了學校，你知道老師說我什麼嘛？”他笑的更大聲了，卻意外的悽慘。
凌希晨沒出聲，靜靜的聽他說著。
“班主任跟我要證據，我把昨天看到的那個同學拉過來，他卻說昨天放學就走了，壓根沒看到我，那地方又是個小道，沒有監控”
珞珈現在還清楚的記的。
齊航當時被叫來辦公室的時候，把假話說的那麼自然，甚至沒看他一眼。
珞珈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被下套了，自己卻可笑的把他當成高中開始的第一份友誼。
“珞珈，我不會走的”
還沉浸在回憶裡珞珈怔住了，凌希晨這句話是說給當時的他也是現在的他聽。
珞珈徹底軟了下來，他抽著鼻子落在凌希晨背上一滴淚，含了一晚的淚。
落到了凌希晨的心裡，滾燙的心將水氣蒸發，留下一塊痕跡。
他緩了一會，問道，“凌希晨，你是覺的我很弱嘛？”
“沒，我知道你不會就此罷休的”停了幾秒後，又接著說：“我不想你受傷，事後算賬”
珞珈笑了，兩個胳膊抱的更緊了，“謝謝你”
謝謝你擋在我面前。
珞珈還是給凌希晨講了自己是怎麼反擊的，像是證明自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還是他的一句話，牛青凱這樣狂妄自大的人最後都會死在自己那張破嘴上。
是的，事後珞珈裝成沒沒事人繼續上課，只是沒人再敢跟他親近，放學後，果不其然又被他們攔在教室。
“呦，都打成這樣吶，還上的成課吶珞珈”
“還跟班主任告狀，看來是昨天打的不夠狠吶”
……
又是一陣的侮辱和嘲笑。
牛青凱終於說到關鍵點了，“實話告訴你，班主任是我老舅，就算你再告多少遍都沒用”
珞珈抬起眸子，眼底裡的失望蓋過了知道原因的頓悟。
他和著牛青凱的聲音笑了，笑的聲音比他們幾個都大。
在牛青凱的眼裡這純純是珞珈的挑釁，他一拳打上去，珞珈欠了下身，沒躲也沒擋。
珞珈本就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拳打腳踢，卻被一聲咳嗽打斷，不是別人，是他們的班主任。
不是斥責施暴者，不是衝上來看他有沒有受傷，而是把牛青凱他們趕回家，留了一句“走的時候別忘了關燈”
珞珈真切的體會到臉的脹痛和接憧而至的眩暈感，心掉進了冰窟窿。
他笑自己，笑自以為的友誼，自以為找到證據班主任就會替他主持公道，和因為喜歡的女孩喜歡自己就大大出手的牛青凱。
人原來能這麼壞，學校也能這麼黑暗。
他等不到明天了，連夜找了校長，把錄音發了過去。
第二天班主任停職，牛青凱被開除，跟著的幾個人都停課半個月，記大過。
珞珈沒接受轉班，而是在精英部篩考裡憑自己實力進了精英部跟丁一他們匯合。
雖然學校壓著，可這樣的大事早就傳開了，丁一他們想打回來，被珞珈攔下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令人生厭。
凌希晨聽完一切才明白了白天珞珈跟牛青凱的對話、丁一他們為什麼見到牛青凱那麼生氣，又為什麼珞珈敬他酒時要謝謝他。
“就是這樣，不知道他爸媽給他使了多少錢，又讓他回來了”珞珈此時把事情講出了早以沒了當時的憤怒委屈與不堪，不過它還是想一顆刺一樣紮在心裡，拔不出，又化解不了。
“別擔心”凌希晨勸慰道，聽到最後他更多的是心疼，他想不到珞珈遭遇過這樣的事，偏執的認為這樣的事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我沒擔心，只是覺的可笑罷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珞珈探過頭看了凌希晨一眼，“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呢嘛，三分王”
凌希晨笑了，鄭重的像在做什麼承諾，“嗯，我不會走了”
就像他的手機螢幕，在確定喜歡珞珈那天就換成了他的照片，不是一時興起，不是隨便玩玩，是等他的小羊準備好，陪著他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