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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戰神祭典

大規模涉及三紀的祭典是興師動眾的,加上這次是百年一遇的侍武之祭,春分後的祭祀,祭司長官處,元老院,秘書殿和聖域軍團等所有的部門在冬至之前就已經規劃預備著來年的活動了,一應場地修整,物器採購,人員安排等估摸著有了十之八九萬無一失後,在一日殿前例會,由祭司長官和元老院第一元老向始遨陳疏。

每月一次的殿前例會陳疏的都是當年重要的涉及三紀的外交事務以及會有人間世界使節的覲見朝賀,殿前例會也是聖域全體有頭銜的官員必須到場的要緊場合,每個人按制憲和等級依次排開烏壓壓一大片聚集在主君殿前廳,全員少說也有一千來號人,虧得這前廳空曠宏偉,這一大批人也不顯絲毫擁擠。

宮殿四周有兩排柱廊,氣勢雄偉。宮內以各色大理石、孔雀石、石青石、斑石、藍寶石,貓眼石,坦桑石,碧璽,紅寶石鑲嵌;

以包金、鍍銅裝璜;以各種質地的雕塑、壁畫、繡帷裝飾。寶座上方是光芒四射的榮耀神龕,眾多天使圍繞著光芒四射的太陽,陽光經過彩色鑲嵌玻璃透射進來,12條射出的光線象徵著12殿奉天祭司戰神。

德普洛整整齊齊地穿戴著繁複華麗的祭祀長官禮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赫利確認了幾項重大活動的開支數字,他擔心自己年紀漸長,記性大不如前,萬一始遨問起哪一項的數目自己記不清,這大庭廣眾地下不來臺;

瓦萊洛默默站在德普洛身後,心裡有些鄙夷德普洛事無鉅細要抓在自己手心,不肯放權;一邊四下張望了一圈,前廳遠處的中央白色大理石臺階之上是始遨的主君寶座,已經鋪陳上了織錦白狐皮的軟墊,精緻繁複的純金椅背後高聳著金光四射的屏風。

一千多號人站立了許久,四下低聲互相交流著,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擎晃從一排柱廊後大步流星地走進大廳,霎時間這整個前廳一下子鴉雀無聲,安靜地出奇,就聽著擎晃的靴步聲,緊接著跟隨其後的是莫倫特,萊傑斯兩兄弟,和釋羅狄迦也進了殿宇。

駐守聖域的四位奉天祭司按著規矩立於臺階下最前排的兩邊,萊傑斯和莫倫特兩兄弟是軍事統領,站在左前側,擎晃位同副主君,站在右側最前的臺階下,釋羅狄迦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但這是每個月的例會,她也得站在那裡充個數露個臉。

始遨也來了,坐定之後,對著臺階下眾人發話:

“諸君,新年春分祭祀不同以往,神諭已示,三紀會派神祗降臨,必須更加謹慎妥帖。”

此話一出,底下眾人似乎都同時倒抽了一口氣似的,四目相接,也沒人敢接話。

“元老院這次安排了哪些使節?”

始遨話音剛落,元老院的外事長官立刻出來回了話,來朝的有君主國的國王,女王,世界銀行的首領,某幾個大國的總統首腦和幾個大家族的掌門人,都是在元老院掛了名的。

始遨聽了名單,說:

“倒是有幾個新人,第一次來朝就有神祗降臨,也能免了以後訓教。

元老院都提前警示,別錯了規矩。”

外事長官趕緊答應著:

“聖域的規矩他們不敢錯了分毫。”

“你們這裡一大半人沒有遇上過神祗降臨的祭祀,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也好歷練歷練,規矩,典儀,祭祀,流程還是那一套,也要預備著臨時的變化。”

前廳一片烏壓壓各級人員齊聲答應。

“擎晃上前來!”

始遨吩咐了一聲,只見擎晃從臺階下大步流星上前,離著始遨寶座的第二層臺階和眾人的第二層臺階大廳之下,擎晃一襲黑金長袍佇立於中庭之上,微微仰著頭,俯瞰眾人,他先向始遨寶座方向行了禮,轉臉對著臺階下說道:

“祭司長官先將典儀的流程與眾人陳述一遍,各位好知曉各自的差事。”

德普洛早已在底下清了好幾遍嗓子,聽見這話,趕緊上前一步開始稟報:

“春分祭祀主祭會場兩處,春分日出,聖域十二殿奉天祭司隨主君大人在萬神殿領取聖火火種,迎接神使,按十二殿順序從萬神殿開始自十二宮山各殿交接,聖火交接完畢後,十二殿奉天祭司隨主君大人行至十二宮前殿廣場,由主君大人更替新年火時塔火種,隨後是在前殿廣場的祭祀儀式;

祭祀儀式完畢後,眾人隨主君大人跪迎天界神使,聆聽神使訓誡;隨後是主君大人在前殿接見前來朝見的駐外元老院使節,一共一百三十三人。

大典閉禮之後午宴會安排在前殿主殿,三紀來使,元老院,祭司長官院和來朝的使節,算上駐聖域的祭司們,席位一共八百六十三人。

午宴畢後,眾人前往競技場,由三紀戰神侍武祭祀,聖域第三殿奉天祭司為此次侍武祭司總長,三紀戰神由主君御賜鑲授,這次有神使親臨,或由神使頒賜鑲授。“

“雖說是祭祀照例的侍武祭祀,聖域也要認真應對,海嘯紀元和冥暗紀元的侍武祭祀人選還未可知,聖域的榮光就要有勞第三殿了。”

始遨聽到這裡,打斷了德普洛的彙報,提醒了一聲,雖然在場的奉天祭司有四個,但屆時十二殿的奉天祭司都會到場,主君派誰出戰代表了此人乃聖域武力的巔峰。

始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擎晃。

擎晃轉身回頭行了禮,應了聲:

“事關光照紀元眾神,聖域和主君大人的榮耀,定當全力以赴。”

莫倫特悄悄側身看了看他兄長的反應,萊傑斯身子挺直的和塊鋼板一樣,絲毫不為所動,他年紀比擎晃大了許多,身為聖域軍事長官,按照規矩應該由他出戰,自從擎晃回來常駐聖域,帶著在外征戰的諸多功勳結結實實地把他給比了下去;好在萊傑斯是個實心眼的人,覺得自己確實比不上擎晃,並不計較。

德普洛見他們說完,清了清嗓子繼續稟報流程,說了一大堆,虧得他二十幾年的主理各種大小祭祀的經驗,囉裡吧嗦一大堆話竟然絲毫不差,最後那一句:

“三紀全員在十二宮山前殿恭送神使完畢後,前往宴會大廳晚宴,春分祭祀成禮。”

說完之後,自己深深喘了一大口氣,退回了祭司長官的隊伍裡,四顧張望了一下,心想:

“想越過我去,還得有些年呢。”

近一兩年來,以瓦萊洛為代表的年輕一代入駐祭司長官處,漸漸形成一股勢力,這讓老一輩的聖域祭司長官們頗為忌憚。這勢力複雜交錯的例會甚是冗長繁複,元老院為首的長老們也出來回始遨的問話,赫利出來報告開支錢物的使用;

快三個小時過去了,唯一置身事外的閒人就是釋羅狄迦了,她年紀最小,尚未擔任過任何職務。

她最厭棄這些公務會議了,時間一長,不禁倦怠了下來,打了個哈欠,一抬頭,正好瞥見擎晃銳利的眼睛盯著自己,一個激靈稍稍站直了身子,擎晃的眼神一落在她身上,釋羅狄迦就像是老鼠見了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