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殷受諸事不順,一則:他流年不利,沒有穿紅褲衩劈邪。
二來:他是人皇,帝王王八之氣呼呼。
從早晨到日落大道,連鬼也不上見上門;
更倒黴的孩子事,早上傾盆大雨,黃飛虎見到沙場泥濘淖陷馬蹄,就不曾沙場點兵演練。
天時炎熱,道路上悶熱死,豬羊餚饌,被這一陣暑氣一蒸,牛羊馬肉肉登時臭了,點心也餿了,連酒都酸了。
殷受大左眼對小右眼,直接我TM的鬥雞眼了。
沒有脾氣,叫幾個炒更夥計:“你們,把酒倒滿喝,餚肉都吃了罷,再過幾刻鐘,就要臭了!”
“多謝殷掌櫃的!”幾個後生店小二拿著酒爵,推杯換盞,四四四,五五五,六六六,八匹馬,好不高興,熱鬧非凡!
殷受心中悲慟作詩一首:
“皇天生我出塵寰,虛度風光困冰窖;大鵬翅展騰萬里,也須飛過九重山!”
風雨晚歸人,宋異人問:“賢弟,今日生意何如?”
殷受臉紅耳赤嘆曰:“愧對仁兄呀!今日分文未賺,連老本也虧損了!”
宋異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賢弟何須煩惱,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不退分寸,明兒拿五十兩銀子,再做區處。”
回來見新夫人,自然得了美婦人連翻美目羞辱,
殷受發誓要掙大錢,一年開大店,三年百間開遍天下,五年走向公司上市搖大銀云云,
直把大齡剩女嬌妻,哄的心花怒放,好好服侍他銷魂幾度……
夜闌人靜,嬌妻撩人,殷受身體緊貼著那光滑的粉背雪臀沉睡不提。
早上,失敗兩次,這次殷受學聰明瞭,決定做活的生意。
人走向販賣牛馬豬羊市場:“我難道做活東西買賣也會臭了不成?”。
殷受拿著五十兩銀子去交易買豬羊。
販賣了許多豬羊驢獐,趕往朝歌來賣。
此時因假紂王亂政,新妃殘害生靈,奸臣當道,豺狼滿朝;
故此,天心也不順,旱魃層出不窮(女蝸娘娘使計),
天子百姓祈禱,朝歌禁了屠宰告示,下達聖曉,宣諭各門張掛。
殷受兩眼一黑,也低頭趕路之人。
他只是想賺錢養家餬口養婆娘,生十幾個娃兒,
牛馬豬羊狗貓往城裡趕。
“呔!好膽你就來,頂風作案,違禁犯法,兄弟萌,拿了!”
殷受聽見,猛一抬頭,幾個看城門役捕快抽出鋼刀叫喊著,凶神惡煞的咆哮。
他嚇尿了,邁開腿抽身跑了;那麼多的牛馬牲口,俱被看城門的笑納。
殷受害怕急急遠逃,孑然一身,一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赤手空拳歸來。
異人見到殷受慌慌張張,面如土色,急忙忙問他:“賢弟啊,何事如此狼狽不堪?”
殷受擦了擦汗,臉色微白,長吁嘆氣:“屢蒙仁兄照顧,件件生意俱往矣,只有虧折,而不見銀現;
今早上起來,我深思熟慮了,決定販賣豬羊牲口,又失打點上下。
不知那個天子在祈雨,不知道禁屠宰,違了禁趕牲靈進城,豬羊牛馬盡入官老爺手中,
現在100兩本錢又耗盡,使小弟我無地自容,愧對兄之期盼,嫂子高看一眼,奈何奈何!”
宋異人大笑曰:“才區區幾兩銀子,不足掛齒,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何必為些許黃白之物煩惱?
賢弟,咱兄弟倆攜一壺酒,不醉不歸,明天再做區處。”
兩人來到了後花園,果然好個風景優美。
綠瓦紅牆高數仞,豔豔的紅杏出牆來。
清幽兩行金線垂楊柳,右壁有幾株剔牙松樹。
牡丹亭前玩花樓,芍藥圃連薔薇鞦韆架;
荷池十斤肥錦鯉鱗閃耀,木香蓬下翻翻蝴蝶戲,翩翩起舞弄清影;
正是:小園風光似蓬萊島,樂守天年娛妙景。
話說,異人攜手並肩與殷受來到後園散散悶子。
忽見前面有一塊空地。
殷受智慧眼光一閃而逝:“仁兄,怎的不造五間樓,有點浪費寶地吔。”
異人大奇:“怎個說法?”
殷受胸有成竹,手一指:“小弟我沒有什麼本事,但我觀察分析,此處若然造起一樓,按照玄門風水學說批示。
這有叄十六條玉帶,金帶有一升芝麻之數。”
(芝麻在數字裡代表:3,解意:3即有2(似音z)在上前又有一3(俯向m形),音似芝麻音。)
異人目光如炬:賢弟莫非曉風水學說?”
“小弟略懂,頗知一二。”
這時候,孫氏夫人盈盈扭著水蛇腰,拿著一些送酒的小肉瓜子過來。
鳳目瞟一眼他:“不瞞小辛說,我家在此處造了七八次,剛一造起來,就惹火自燃,故此,也無心弄它,一直荒廢喲。”
殷受一拍胸襟:“嫂子,您儘管放心,待小弟擇一吉辰,儘管造,等上樑那一日,嫂子備些茶果酒水款待匠人;
我呢,在此替你壓此邪氣,保證無事。”
孫氏夫人、異人將信將疑。
擇日不如撞日,早上,異人振臂一呼,幾十個工匠興工破土,鞭炮一響,高造樓房。
上樑了,異人夫妻及自家婆娘在前堂待匠。
殷受在亭子裡大馬金刀坐定閉目養神等候,看看是何妖怪在作祟。
不一時,上樑不正下樑歪,下樑不正倒下來。
呼~狂風大作,飛砂走石,播土揚塵,火光一閃一閃,煙霧繚繞。
殷受目光猛地一睜,破妄金瞳射出來白光兩道。
但見火光霧影裡,妖魅魔影重重,臉上五色花哩綠,獰獰怪異。
“吼吼吼~”邪風繼續大作,惡火亂飛騰衝;
煙繞處,黑霧朦朧,火起處,紅光滔滔。
那幾鬼,好一個顏色,赤白黑紫共青黃;巨口生獠牙,哇哇吐放霞,光芒千萬道。
風逞火勢,惚喇喇的,金蛇狂舞繞萬道;
火煙迷離,黑漫漫的,如墮雲霧霾千重。
山紅了,土赤了,煞時間千般萬物齊崩塌;
地焦黑天黃黃,新家千門盡倒崩。
牡丹亭前,原來風火影中,有五個小妖精靈在作怪。
殷受披頭散髮,仗著三丈青峰劍。
手一指,把劍一揮,咆哮喝一聲:“孽畜,還不束手待擒,更待何時!”
聲音如雷鳴,霹靂震三魂,回首一望,但見那有一人,目內兩光閃爍著滅世之光芒,且他的身上九龍之氣繚繞。
“握草呢嗎,怎惹了這一個神馬大神?”
五個妖物慌忙跪倒邦邦叩頭,口稱:“大仙!大仙,小妖畜不知大仙駕臨此地,衝撞了大仙,望乞大德,施仁心放我等一次啦。”
殷受大喝叱吒道:“孽畜!你們放火燒燬民房數次,兇心連續,不息作惡;今日本君自當清除罪惡,將爾等誅戮,還宇安寧。”
說罷,就要提劍上前斬妖除魔。
眾怪邦邦就是叩頭拜託哀告:“大仙!大仙啊,修道者,心無處不慈悲,小畜得道沒幾年,一時冒瀆煌煌天威,萬乞憐饒;今天一旦誅戮,可憐我等苦修多年,也付於東流,且,我等也沒有禍害人命啊,天君饒恕我等一次,我等願意臣服,在大仙身邊聽道,好將功贖罪。”
五鬼拜伏在地,把頭叩腫,哀告不斷。
殷受沉吟片刻:“唔,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君子有成人之美。
未曾在此禍害性命;你五畜暫留下來,替我兄長,搬泥運土,耕種田地,它日聽候帖使;等有功之日,自然得其正果。”
五鬼大喜叩頭,立在一邊等安排。
“張著幹嘛?機靈點,馬上把這裡的磚塊砌好。”殷受上前一人敲打一下。
頓時鬼哭狼嚎,人人頭上長了一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