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莞市的招商活動在上午圓滿落幕,我們鎮成功吸引的投資額高達6.4億元,超過了原定的5億元目標。這一驕人成績的背後,得益於十一家中國香港地區企業的鼎力加盟,他們將在我們鎮的各個工業區設立生產基地。午間時分,一些鄉鎮的代表已經踏上了返程之路,而我們連安鎮的全體人員也有相同的想法,準備踏上歸途。白書記在此時向我們傳達了下午的行程安排,大家可以選擇自由活動,也可以選擇下午三點乘坐單位車輛返回。對於未選擇坐車的人員,需要登記好各自的去向。
提及中國香港地區之行,對於我們這些內地人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去深圳、珠海等特區尚需到派出所辦理邊防證,而前往中國香港地區則更需要市公安局的批准。這樣的門檻,足以說明中國香港地區的特殊地位。白姐關心地詢問我下午是否有其他安排,我告訴她並無特別事宜,會按時乘坐單位車輛返回。白姐略一思索,向我提議道:“我們不妨在此逗留片刻,稍後再回去?”我連忙說:“這樣不好吧,你是我們鎮的主要領導,如果和我一起在這裡逛街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測。”白書記也考慮了一下,覺得這樣確實不妥,畢竟她作為我們鎮的重要領導,她的行蹤自然會受到關注。
昨晚,我們原本計劃一起逛街,但因我的行程變動而未能成行。此行中國香港地區,我們的主要目的是為連安鎮招商引資,而非遊玩。鎮長吳小平並未與我們同行,而是去拜訪了他的大學同學。還有一些年輕人也選擇晚些時候自已處理交通問題返回。
下午五點,我們一行人回到了連安鎮政府大樓。大家各自回家或回宿舍休息。白姐邀請我今晚陪她回市區,我欣然答應。於是,我們一同乘坐她的寶馬車返回市區的別墅。途中,我與白姐聊起了昨晚與鉑瑞其斯酒店集團董事長關於地產專案的洽談。我認為他們對這個專案非常感興趣,因此打算近期安排雙方再次會面,以加深瞭解。白姐對我的看法表示贊同,她認為現在專案地點已經確定在袁山村,接下來的關鍵是找到合適的投資商。提到昨晚與阿芳的重逢,我內心充滿了溫馨。阿芳的叔叔正是這次地產專案的潛在投資方,我相信有她的幫助,專案成功的機率會更高。然而,我並沒有向白姐透露這些細節,只是簡單地提到鉑瑞其斯酒店集團的董事長與我有些關係,所以交流起來比較順暢。
我和白姐一邊開車一邊閒聊,轉眼間就抵達了市區白姐的住所。考慮到時間尚早,我提議在附近找個地方共進午餐。稍作思考後,我建議去小嶺山品嚐那裡的燒雞,那裡的燒雞以其荔枝柴燒製而著名,味道正宗。白姐聽了我的提議,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我們沒有將車開進白姐的小區,而是直接駛向小嶺山的方向。儘管我對小嶺山的具體位置並不十分熟悉,但以前曾和國樑他們來過這裡,因此還有一些印象。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曾經去過的那家農莊。當我們駛進農莊時,發現門口已經停滿了前來用餐的車輛。
由於我們沒有提前預定位置,我們詢問老闆是否有包間可用。考慮到我們不想被太多人看到,因此更傾向於選擇包間。然而,諮客告訴我們此時包間已滿,如果要用餐只能坐在大廳。我對此並無異議,但注意到白姐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正當我考慮提出換地方時,突然注意到一個熟人從農莊內走出來。他正是在龍門鎮電信局擔任主管的我的老鄉。
看到我後,他立刻過來打招呼。我向他介紹了白姐,他也禮貌地向白姐致意。上次我是在他的公司等待白姐來接我,因此他對白姐也有所印象。在我們交談時,我提到這家農莊生意興隆,找包間並不容易。他自信地表示會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沒過多久,我的老鄉走了過來告訴我們他已經幫我們找到了一間包間,名叫“芙蓉房”。隨後,他親自帶我們進入了芙蓉房。進入包間後不久,農莊的服務員便過來詢問我們的點餐需求。我的老鄉為我們點了幾個招牌菜後,我們開始聊天。
原來我的老鄉也是來這裡用餐的,他現在已經升任龍門電信局的局長助理,享受副局長待遇。他詢問了我和白姐現在的職務情況。得知我現在已在連安鎮黨委辦擔任副主任,成為一名副科級幹部後,他感到有些驚訝。他自已是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升上來的,現在雖然享受副局長的待遇,但職位仍然是副科級。而白姐則是一名手握實權的鎮委書記,正處級幹部。這讓他有些困惑,沒想到我離開企業後能這麼快轉入體制內,並且迅速進入實權部門擔任要職。
輕鬆的交談,我的老鄉的領導也加入了我們的聚會,他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後便離開了包間。我和白姐繼續享受著這裡的美食,感覺它的美味名副其實,令人讚歎。在品嚐美食的同時,我和白姐聊起了這次去中國香港地區招商的經歷。雖然我們的視角可能有所不同,但我還是毫無保留地分享了我的所見所聞。
我詳細地描述了我與北莞鉑瑞其斯酒店集團董事長的相識過程,希望白姐能對我的建議充滿信心。正當我們品嚐著美食,享受這寧靜的時光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了。我起身開啟門,發現是我的老鄉帶著兩位陌生人走了進來。他熱情地為我們介紹:“阿偉、白書記,這位是我們的李局長,那位是我們市局的張副局長。聽說你們在這裡用餐,特意讓我帶他們過來認識一下。”
由於晚上還要開車回家,我和白姐原本不打算喝酒。然而,在這個場合下,我們覺得應該給足領導面子。白姐客氣地說:“兩位領導太客氣了,我們本來沒打算喝酒的,既然兩位領導這麼熱情,那我就稍微喝一點吧。阿偉,你去準備一下。”我迅速出去,從白姐的車上取來了兩瓶她以前提到過的洋酒。這些酒品質上乘,確保我們不會喝到假酒。
此時,老鄉他們帶來的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我連忙換上了洋酒杯,為他們倒上了新酒。在得到書記的許可後,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我擔心書記一個人喝酒會醉,於是和我的老鄉默契地使了個眼色,說道:“各位領導,我們書記剛從中國香港地區參加完招商活動,酒量有限。我來代他敬各位領導一杯,祝願各位領導事業有成、步步高昇。”
我的老鄉也熱情地介紹道:“這是我的老鄉,現在是白書記的得力助手,在連安鎮擔任黨委辦主任。”他巧妙地省略了“副”字,讓我的身份瞬間提升了不少。在鄉鎮體系中,黨委辦主任兼任鎮黨委委員,至少是副處級幹部。而我目前仍是一個副科級幹部,距離正科還有一段距離,更不用說副處級了。老鄉帶來的市電信局副局長是副處級幹部,而另一位鎮電信分局局長則是正科級幹部。因此,他們向書記敬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書記是實打實的正處級幹部。這兩位幹部在聽到我是黨委辦主任後,也熱情地與我攀談,並共同舉杯暢飲。這樣一來,他們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白書記也暗中點了點頭,面帶笑容地看著我與他們交流。
在我們幾人暢飲完一瓶外國烈酒後,同伴們亦已飲得差不多。鑑於彼此間並無實質的業務關聯,我和白姐對他們的態度始終維持在友好的層面,既不顯得過分熱情,也不顯得冷淡。酒過三巡,他們便離開了。我和白姐由於喝了不少,也決定結束此行的歡樂時光。結賬後,我請農莊的負責人安排了代駕。
就在這時,我的老鄉走了過來,見我正在安排代駕,便提議道:“阿偉,不用麻煩了,我們那邊有幾個女同事沒喝酒,我叫一個住在市區的人幫你們開車回去,怎麼樣?”我望向白姐,她微微點了點頭。於是,我請老鄉叫來了那兩個女孩。她們青春洋溢,顯然是初出校園的年輕人。
我讓她們中的一個駕車,另一個坐在副駕駛,我和白姐則坐在後排。與老鄉道別後,小車駛向了市區的方向。由於車上有其他人在,我便沒有提議去白姐家,而是讓開車的女孩將我送到住處。之後的事情,便由她們幾個女人去處理了。
次日清晨,我還沉浸在夢鄉之中,白書記在我傳呼機上的留言聲音便急促地響起。她讓我在十分鐘內下樓,她會在那裡等我,然後一同回單位上班。我急忙起床洗漱,短短十分鐘內便一切就緒,下樓在小賣部前等待白姐的到來。
白姐準時到達,我讓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休息片刻。作為地方領導,白姐每日都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不像我這樣的具體執行者,只需按領導的指示行事。白姐的每一個決策,都是為了地方的繁榮與人民的福祉。
在開車的同時,我向白姐提出了關於鉑瑞其斯酒店集團合作開發袁山村地產專案的事宜。我問道:“白姐,我們是否應該先聯絡鉑瑞其斯酒店集團的老闆,與他商討合作事宜?或者我們先在內部召開一個小型會議,將這個專案提交到黨委黨委會上討論?”白姐沉思片刻後,給出了她的建議:“我們先不急於上會,你早上先去袁山村找盧村長商量一下。待你們達成共識後,再邀請中國香港地區得仕利集團和鉑瑞其斯酒店集團的老闆召開一個四方洽談會。”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白書記的用意。她希望穩紮穩打,避免倉促行事。如果倉促上會並透過,卻未能找到合適的投資人,不僅會淪為笑柄,還可能影響白書記在連安的威望。
我回到了鎮政府,與李主任詳細交流了今天的行程。我計劃前往袁山村,這是白書記特別安排的任務。李主任對我充滿了信任,他放心地說:“阿偉,你去辦你的事吧,書記已經和我說過了。你的事務自已安排就好,因為她經常直接委派你處理相關事宜。你只需要告知我你的行蹤,無需詳盡彙報。如果你需要人手,可以向我提出,若不需要,你就獨自行動吧。”
得到李主任的批准後,我離開了辦公室,打算前往小車班安排一輛車前往袁山村。當我抵達小車班時,班長熱情地邀請我進去休息片刻。我禮貌地謝絕了他的好意,並直接表明我想借一輛車去袁山村。班長仍然很客氣,他為我準備了一輛嶄新的豐田花冠,並自豪地說:“莫主任,這是我們小車班最好開的一輛車了。與那些德系車相比,它更加輕便,駕駛一整天也不會覺得累。”我微笑著表示感謝,然後駕車出發了。
經過十多分鐘的行駛,我抵達了村委會辦公室。書記和村長正在品茶,看到我獨自前來,他們略顯驚訝地問道:“莫主任,你怎麼一個人來啊?是不是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們?”我坐下後,品了口茶,然後說:“書記、村長,我是受白書記的委派,來和你們商討地產專案的事宜。之前我們與得仕利方面已經達成了初步意向,只要我們能找到一個國內投資商,他們的投資就可以落實。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這個投資商,所以希望能與你們討論一下如何與他們合作,以便為我們的村民爭取最大的利益。”村長聽完我的陳述後,心中暗自讚歎:“莫主任真是有心了,沒想到政府辦事的效率如此之高,這麼快就找到了國內的投資商。關於合作的具體事宜,我認為應該召集我們村裡的主要幹部一起商議,不能僅由我和書記兩人決定。”我覺得村長的建議很有道理,於是便請他去召集人員開會,而我則在一旁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