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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謀了一個差事?還是肥差。

到了太守府,兩人下馬,小書童整了整衣冠,向門口的衙役深鞠一躬,剛要開口說話,李星月看不慣這滿滿的酸腐氣息,站在身後的李星月直接一手就把小書童給推開,對著兩個門衛,李星月劈頭蓋臉問到,“這孝廉報道,找誰!”門衛看著小書童,穿著那麼普通,本來沒什麼好眼色,看到李星月走了上來,一個個立刻滿眼堆笑,這您也要找功曹高老爺,他現在應該在鎮海院,小人給二位引路?”李星月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那我們就直接過去了,不勞煩兩位了。”

兩個小廝連忙點頭哈腰口稱不敢,小書童剛要入門,一個小廝走過來,“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您的包裹我們要查驗一下,到時候會給您送過去。”小書童點點頭,把包裹放了下來,馬上就有人引二人進了大門,府衙裡很多官吏來來往往,但是大多都認識李星月,看到她大多都點頭哈腰,也偷偷瞄著身後的小書童,連帶著小書童都莫名感覺自己尊貴了不少。

小書童跟著李星月左拐右拐的,走到一個房間前,李星月努了努嘴,指了指房門,小書童會意,忙不迭的就要敲門,敲了幾下,門就自己輕輕的開啟了,原來門並沒有上鎖。房間不大,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書,中間一個書案,只見一箇中年人伏在桌上睡覺,睡的很死,手上的筆掉落地上都沒察覺到,小書童輕輕的說了一句,“大人?”一看沒反應,小書童就上去推了一下。

這功曹伸著懶腰不耐煩的喊了起來“誰啊?”一邊揉了揉自己紅腫的眼睛。

小書童趕緊施禮,“小人。。。”

“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還打擾本老爺睡覺,你就不能等等嗎?”說著伸手就要拉小書童脖領,剛要伸手打過去,看到身旁雙手叉腰的李星月。

李星月面帶笑容一旁冷笑著,“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這高功曹立馬就滿臉堆笑,把手放了下來,“你瞧,這怎麼話說的呢,我就說我這怎麼睡覺還能夢到喜鵲叫呢,我就琢磨肯定來了貴人,原來是李將軍來了啊,您不知道我們太守大人這幾天一直唸叨您呢。”

“五月前您在錦城外那叫一英姿颯爽,如天神下凡啊。三進三出大破馬賊,當地人真心過上了好日子,對您和我們家太守老爺感恩戴德,最近當地人給我們老爺上了萬民傘呢。”一邊說,一邊大拇指舉的高高的。

小書童就像空氣一樣被曬在邊上,有一點點尷尬,手足無措。

李星月只是捂嘴笑,沒有說話,指了一下小書童。

“哦哦,這位公子,您到太守府有何公幹呢,剛才真的是失禮失禮,小人睡糊塗了,該打該打。”

看著滿臉橫肉,但是硬擠出笑容的功曹,小書童有點侷促,這生硬的笑容也沒緩解自己的緊張。

施禮說道“大人好,我是南溪郡的孝廉,奉旨要去龍城。”

“你瞧瞧,可惜了,可惜了不是。”功曹不停的嘟囔,一邊跟著李星月堆笑“最近青林教太猖狂,雲州到龍城只有杞縣一條路,最近很多人在這路上被殺,所以州牧大人下令,禁路了,一週前,最後一批的孝廉已經在王將軍的護衛下啟程,之後所有的孝廉,按照州牧大人的手令,暫且安排在州牧府和太守府,不過您來的屬實有些晚,各郡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沒有什麼空缺了,您看看這事弄的。”說罷兩手攤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說是無能為力,實際上是在討要好處,小書童哪能想那麼多,他只是突然感覺腦袋有點空,他呆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留意那功曹伸出的肥厚的大手。

李星月恰到好處的咳嗽了一下,高功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用手拍了一下腦袋。“你瞧瞧,習慣了習慣了,忘記李大人還在,李將軍勿怪,年紀大了,就記不住事了,舍人府正好有缺,我這把您安排到舍人府您看如何。”

“只是舍人府清貧,每月只能拿到五兩俸銀。”小書童一聽這銀子,心裡莫名興奮了起來,他本意是掛念自己的公子,查清公子下落才是大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在梁家幹了四五年,也沒看到五兩銀子,這錢夠在鄉下買一個不錯的房子。

一座大房子,一個漂亮的媳婦,四五個孩子,這簡直美死了。

這憧憬的遠大的美景都差點沖淡了小書童陰鬱的心,讓他不自覺的笑出聲。

這突然而來的笑聲讓李星月也摸不到頭腦,她用馬鞭輕輕的碰了碰小書童的頭。

“怎麼?離開我這麼開心,你看著舍人府如何啊,你感覺不行,我就找他們太守幫你換換。”

那姓高的功曹,站在旁邊,低著頭聽著兩人的談話,不敢說話。

小書童壓著自己興奮的心情,面露難色的說道,“那咱們就不要給功曹大人添麻煩了吧,也就這樣吧。”

一聽這話,那高功曹如釋重負的長吁一口氣,趕緊把手上的令牌遞給了小書童。“李大人的朋友就是不一樣,您就沿著這條路走到頭左拐,就是舍人府,您進去把令牌給劉舍人就成了。”

舍人就是太守的秘書長,太守作為郡內的長官,公務繁忙,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太守出面來處理,文書自然也有專人負責,而在舍人府也就是說錦城的文書總管,公文都是從舍人府出來,因為錦城也是州牧府的所在地,所以說舍人府,州牧和太守府的舍人府就合併了,整個雲州所有的文書都會先到錦城太守舍人府,再由舍人府分發整理下發給各郡縣,以及上呈太守和州牧。所以說舍人府是一個肥缺,不拿大把的銀子是進不去的,因為李星月的原因,這功曹也就順水推舟給了一個人情。

中午的太陽額外刺眼,兩人在院中相視無言,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又似乎無話可說,高功曹站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正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院子外面一個小吏喊道

“高功曹,我這有些事啊。”

話還沒說完,高功曹就如同解脫一般,連忙對著李星月作揖,“不好意思,李將軍,同仁找我,我就先去忙了?”

李星月揮揮手,高功曹趕緊溜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星月難掩自己的失落,她咬了咬嘴唇

“好了書生,我這還有點事,我就不陪你了,咱們就此別過,好好幹,希望下次來還能看到你,別忘了你是我帳下的兵,別給我丟臉。”

小書童只能低頭施禮傻笑,看著李星月的背影,小書童豈能不知道李星月的意思,但是他是什麼東西,一個連名字都沒有,都不可能有的的書童,而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將軍,莫名的有一些不捨,但很快又拋之腦後,他不知道以後是否還能看到李星月,也不知道這是否是最後一面,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又一臉興奮的去找舍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