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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悅君兮

卿珩望著自己手中的畫像,不由自主的犯起了嘀咕:“我們在凡界待了好幾日了,除了一副畫像,什麼都沒尋到,若是再這樣下去,怎麼好意思回神界去?”

陸英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也沒什麼法子,找不到就只能回去了。”

兩人走到祭臺時,一道掠過的白影吸引了卿珩的注意力,她停住腳步,轉身同陸英說話,眼神卻一直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是他吧?”

祭神大典結束,眾人早已散去,祭臺上空蕩蕩的,白衣男子神色緊張的四下張望,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陸英連忙點了點頭,卿珩拼命向陸英眨眼,陸英會意,兩人十分默契地繞到白衣男子身後。

“這位兄臺,不知道你在找些什麼啊?”

白衣男子連忙轉身,有恃無恐的盯著兩人,不慌不忙的說道:“怎麼又是你們兩個,我來此地,是要找回我的東西,無關於兩位的事情,還請兩位不要橫加阻攔。”

“這青天白日的,閣下行跡鬼祟的出現在祭臺,該不會是在偷東西吧?”

白衣男子臉色一僵,拔劍出鞘:“這不關你們的事,勸兩位還是早些讓開,免得吃苦頭。”

卿珩笑道:“閣下若要找什麼東西,既不關我二人的事,按理說,我們也不應該插手,但吸取凡人精血修煉有違天道,於你自身毫無益處,閣下為何要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白衣男子見二人不肯讓步,冷哼道:“上一次我是看在縛魂索的面子上,才不與你們計較,別以為我怕了你們金烏一族,今日我本不願與你們為難,但若兩位執意要管這閒事,那我也只能不客氣了。”

卿珩伸出胳膊推了推身旁的陸英,低著頭小聲問道:“他看起來很不好對付的樣子,你說要是待會我們與他打了起來,你我二人一起上,能有幾分勝算啊?”

陸英望了一眼遠處的白衣男子,很沒有底氣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打不過他。”

卿珩小聲說道:“那便說好了,等會打的時候,我們一起上。”

陸英聞言,驚道:“啊?什麼意思?”

卿珩又道:“我們不與他硬拼,你只需想辦法,將他誆進乾坤核裡就成了。”

陸英瞪著眼睛道:“我怎樣將他誆進去,我又不會騙人,況且他並不是個傻子。”

卿珩認真的勸說道:“你不想在這丟臉吧,那就用乾坤核,等會我會想辦法,用縛魂索纏住他,叫他不能動彈,你再將他塞進乾坤核裡,就這樣了。”

陸英遲疑道:“這樣不太光彩吧?傳出去不太好聽吧?”

卿珩推了陸英一下,說道:“笨,我們兩個今日敗給他,傳出去就好聽了?”

卿珩小聲言語道:“他可比你厲害多了,上次你們交手時,還是我救的你,你若能打得過,便堂堂正正的打,可我們打不過他,為今之計,要想贏了他,只能在法器上佔些便宜了。”

陸英瞧了一眼卿珩堅定的眼神,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白衣男子見這兩人磨磨蹭蹭的,遂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我說兩位,你們商量好了沒?我這都等了半日了,你們到底打不打?”

卿珩笑著說道:“打,怎麼不打?”而後,她轉身叮囑陸英道:“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話,等一會,他若是自己過來,直接拿出乾坤核,收了他便是。”

陸英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厚道,但強敵在前,事急從權,只能先聽卿珩的話了。

乾坤核蓄勢待發,只要白衣男子再靠近一些,便能一擊而中。

白衣男子頓了頓,之後對兩人拱手說了句:“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來討教。”說完便消失在了祭臺上。

卿珩與陸英見放入鍋中煮了半日的鴨子飛了出去,連忙追了過去,可為時已晚,白衣男子這時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凡界折騰了那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絕對不能讓他跑了,卿珩正打算追過去時,一把寒氣逼人的利劍急速向她飛來,她眉頭一緊,連忙閃身避開。

卿珩後退之時,手忙腳亂的將縛魂索拿出來抵擋,那劍撲空之後,竟又迴旋著飛了過來。

卿珩抬眼時,那劍已經近在咫尺,手中的縛魂索根本來不及抵擋,眼看利劍就要刺入卿珩的肩頭,卻有一人飛奔至她面前,手臂一揚,將要刺在她身上的劍,擋了下來。

卿珩眼見陸英用自己的胳膊幫她擋了一劍,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白衣男子見狀,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將劍收了,迅速轉身溜走。

陸英手臂捱了一劍,流了不少的血出來,卻依舊望著卿珩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剛才有沒有傷著?”

卿珩低頭瞥見陸英手臂傷口處滲出的血染紅了衣衫,忙道:“你的手臂在流血,你沒事吧?”

陸英低頭看了眼自個的傷處,笑著答道:“男子漢流點血不礙事的。”

卿珩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陸英乾咳一聲,繼續說道:“雖然沒什麼事,但我覺得,你現在還是應該先想個法子,幫我包紮一下。”

卿珩恍然大悟,連忙在自個身上找了一找,卻發現今日連個帕子都沒帶在身上,她四下望了望,又瞅了一眼陸英,說道:“那個,我好像沒帶包紮的東西。”

陸英愕然:“那怎麼辦?”

卿珩猛然伸出手,拽住陸英的衣裳用力一拉,陸英的衣襟瞬時被她撕下來一大片。

陸英嚇了一跳,連忙捂著自己的衣裳,驚慌失措看著她:“你,你可是個女神仙,這是做什麼,這是我新做的衣裳,都沒穿過幾次呢。”

卿珩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反正都已經破了,也不在乎多破這一點吧,我可是為了救你。”

陸英聞言,終於沒再說話。

卿珩將他的傷處胡亂包紮了一番,可等她包紮完,陸英傷口流出的血似乎也沒有止住的跡象。

卿珩瞥了眼自己適才包紮的傷口,隨即可憐兮兮的看著陸英問道:“現在怎麼辦?”

陸英望了一眼還在流血的手臂,答道:“我說,你不是會醫術嗎?你確定這樣包紮,不會死的更快?”

卿珩有些慚愧的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秦艽還沒來得及教我怎麼包紮傷口。”

秦艽正在後山喝茶,見卿珩扶著受傷的陸英步履匆匆的趕來,連忙起身迎上去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陸英怎麼受傷了?”

卿珩撇嘴說道:“還能怎麼了,我們栽了唄!”

秦艽指了指藥塢前的石榻說道:“你先坐下,我先幫你止血。”

陸英依言,走過去坐在了石榻上。不多時,秦艽便將陸英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卿珩瞧了一眼,見再沒血滲出來,瞬時舒了口氣。

秦艽處理完傷口後,轉身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被利器割破了皮肉,傷口處理不當,失血過多,多喝些湯藥,調養些時日便會好了。”

秦艽拿了塊帕子,擦了擦手,走到石桌跟前,端了一盞茶坐了下來,瞅著卿珩與陸英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卿珩正要開口,遠處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轉身時,瞥見許久不見的雲中君正往藥塢走來。

卿珩盯著離她越來越近的那張熟悉的臉,開始有些提心吊膽。

雲中君一向很大嘴巴,她這個時候到頵羝山來,無論她說什麼,那這件事情必定會在半日之內傳遍神界。

鑑於此,卿珩連忙閉了嘴。

雲中君紅光滿面,看似精神很好,見平日清淨的後山今日這樣的熱鬧,笑道:“我來這凌暉殿,是想拜訪一下聖尊,卻見映月殿的大門上了鎖,前殿中的仙娥竟也不知所蹤,想到秦艽定在後山,所以便過來問問,卻沒想到你們竟然都在此處,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雲中君目光掃過眾人,疑惑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瞧見我,都不說話了?”

卿珩站起身說道:“雲君來了,是來找秦艽的吧,那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雲中君蹙著眉,半眯著眼睛,眼神中露出來些沒藏好的懷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卿珩連忙撇清:“我能瞞你什麼?”

雲中君道:“你要是不心虛,那你跑什麼?”

卿珩啞然,忙笑道:“我沒有跑,是…是陸英他要回少華山了,我要送他出去。”

陸英連忙站起來,點著頭附和道:“對,對,我的確還有些要緊的事處理,這就先回少華山了,卿珩,凡界的事情,若有進展,我會想法子通知你的。”

卿珩點頭答道:“也好,那我送你出去。”而後卿珩極認真的對雲中君說:“我看雲君好像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要不我也送你出去吧。”不等雲中君說話,便強拉硬拽的將雲中君拖了出去。

卿珩將陸英與雲中君送出頵羝山,卻仍舊擔心雲中君去而復返,一回到住所,連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只背了個包袱便跑去了長姐玄陰的府邸。

辛夷看到枕霞居門前落了鎖時,輕輕的嘆了口氣,從數歷山回來時,從秦艽那兒聽說卿珩回來了,他便立刻過來枕霞居,枕霞居中空無一人,他在中庭站了許久之後,才嘆了口氣,緩步走回了樞陽閣。

辛夷走到楠木架子旁,取下卿珩那日拿給他的錦盒,小心翼翼的開啟,拿出裡面的玉簫,坐在案前吹了起來。

這首曲子叫做《離賦》,是前段時間在樂神處借過來的幾近失傳的古譜,曲中諸多晦明變化,與奏樂者心境相和,離者歌曲,曲亦歌離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整首曲子悲涼悽婉,極盡蒼涼,如泣如訴,於亂處戛然而止,令人浮想聯翩。

即便是不通音律的粗淺之人,也能聽得曲中的哀思離愁。

前殿幽幽傳出的曲子飄到後山,秦艽搖了搖頭,走到藥塢的院中,將晾曬了好些時日的藥草收了起來。

一曲未完,辛夷已經失了大半的力氣,手中玉簫像有千斤重似的,一隻手竟握它不住。

他嘆著氣將玉簫放於錦盒,轉身離開了書案。

辛夷躺在榻上,仰頭看著天窗外面照進來的日光,此刻腦海中浮現的,依稀是一個女子俏皮的笑臉。

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他的生命中,也有一個人,與這陽光一般的溫暖。

情之一物,於神仙來說,無疑是個奢侈的東西,參不透,摸不著,也說不得。

神仙這一生何其長,可就算自己終其一生,怕是也參不透這情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卿珩動了情,那份情愫,自生根起,便靜悄悄的長在他心中一個觸不到的地方,他護著它一點點發芽,漸漸長大。

他也曾擔心,若有一日它不受控制,這份感情也終有藏不住的一日,到時該怎麼辦?

辛夷這些年已然用了許多法子,想要將這分感情壓回去,卻終究奈何不了自己的真心。

他已然習慣了這個在他的生命裡,一直闖禍的卿珩,而他,也樂於做一個只在她身後,默默替她收拾麻煩的小師叔。

可如今,當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才覺得,如今的自己,心中再沒了之前幾萬年修來的那份寧靜與淡然。

他將手伸出來,慢慢的搭上他的胸口,他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還是跳動著的,只是心上像是多了一道傷口,無法用靈力術法使它癒合,那傷口一直留在身體裡隱隱作痛。

可這件事情,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師尊,卿珏,鯉赦,縱然都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他在他們面前卻都要裝作若無其事,半分心思也不能表露出來。

秦艽自小與他熟知,應該早就看出來了,他與秦艽心照不宣,這幾千年來,每每說話聊天,秦艽也像是刻意的迴避這個問題,是以,秦艽雖然知道,卻從未與他談及此事。

而卿珩,這幾萬年來,卻也將他當做了親人一般,只當他是她的小師叔,是聖尊收的弟子,他有時還會想,若是當初聖尊從外面帶回來的不是他,而是別人,又會如何呢?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卿珩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清楚楚,唯獨這感情之事,卻是一直捉摸不透。

他得小心翼翼的將這份不知道該不該產生的感情藏著掖著,如今他也看到了,以卿珩的性子,若是說出來,卻不知道卿珩會不會跑的無影無蹤,躲得遠遠的,這也不是他樂意看到的。

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該怎麼辦?

喜歡一個人,卻不能表露出來,時時刻刻都得藏著自己的心思,不被別人發現,這樣過來的這許多年,於他來說,實在很辛苦。

如今,又要忖度別人的心思,又要藏著自己的心思,不見她時,心心念唸的想她,見到她時,卻也是擔心害怕,如此反反覆覆,一顆心提起來又放下,他整個人都將要熬幹了,卻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辛夷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卿珩待在玄陰的府邸也有好幾日了,也躲過了雲中君的追問,便整日待在玄陰的花園裡無所事事,午後,卿珩正與玄陰閒聊,一個身穿素衣的侍者進來,交給玄陰一張帖子後,匆匆忙忙的跑了。

玄陰仔細的拆開錦囊,從裡面拿出寫在布帛上的信,快速的看了幾眼後,對卿珩說道:“小妹,姑母來的信,過幾日便是崑崙山的法道會了,叫我過去看看,你左右也無事,不如跟我去瞧瞧。”

卿珩回絕道:“長姐,我就不跟著你了,我須得回一趟家,再過幾日,我再和小師叔一道去崑崙山拜見姑母。”

玄陰有些無奈,卻也不好勉強卿珩,只好點頭道:“你這些日子在外面,我想也玩夠了,是該回去一趟,要不這樣,你收拾你的東西,跟我一道走吧,將你送回了凌暉殿,我才放心。”

卿珩見雲中君有些公事,又是去崑崙山,只道自己不便再留,正打算打道回府,卻見雲中君這樣說,倒也方便,便點了頭,收拾東西去了。

玄陰此去西行,正好路過頵羝山,卿珩便與她一道回來。

兩人在快要到頵羝山時作別,卿珩一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她到藥塢時,卻瞧見秦艽正在石桌前看醫籍,卿珩四下張望了幾眼,確認這裡只有秦艽一人時,方才放了心,她走過去拍了拍秦艽的肩膀,說道:“我回來了。”

秦艽打了個寒顫,卻又聽出是卿珩的聲音,轉身說道:“你走路沒聲,是想嚇誰?”

卿珩笑了笑,將包袱扔在石桌上,拿起桌上的茶壺,順手倒了一杯茶喝了,才說道:“走了一路,渴死我了。”

秦艽將醫籍收了,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說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卿珩見他話裡有話,忙放下茶盞,頗為緊張的望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秦艽答道:“今早,天帝派仙官送來了帖子,說再過幾日,要請你去天庭,參加他的壽宴呢。”

卿珩疑惑道:“是我沒聽清楚嗎?請誰?”

秦艽慢悠悠的說道:“你沒聽錯,就是你。”

卿珩託著下巴道:“他的壽宴,請我做什麼?”

秦艽忙道:“你怎麼一點世故都不懂?人家是天帝,自然不能同我們一樣,頵羝山上如今只有你與辛夷兩個人,你又是少主,不請你請誰?”

卿珩皺著眉頭問道:“怎麼,這個時候就記得我是什麼少主了?只請了我一個嗎?還是小師叔也去?”

卿珩記得曾經參加過一次天帝的壽宴,不過都是兩萬年前的事情了,沒去時覺得新鮮,去了才發現這壽宴最是無聊,沒什麼好玩的。

秦艽笑了一笑,說道:“自然是要去的。”

卿珩一聽,坦然道:“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去就去吧。”

卿珩站起來說道:“我趕了一會路,如今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你繼續看你的書吧,我不打擾了。”

秦艽答聲好,還沒等卿珩走出後山,忙將醫籍拿了出來。

中庭的花草長勢好像比之前好了些,卿珩在時怎麼費心費力的照顧它們,它們都像要枯萎一般,怎麼她離開才不到一月,這裡的許多花草都像是蹭的一下子長高了不少。卿珩撇了撇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瞅著它們看了半晌,卻也覺得沒什麼必要同幾束花草較勁,便搖了搖頭,朝著枕霞居走去。

而此時坐在庭前石階上的辛夷,見一縷青色的影子從外面閃了進來,知道是卿珩回來了,他連忙站起身來,笑對著卿珩問道:“你回來了?”

卿珩聽到一聲熟悉的問候,循著聲音抬頭,已有一段時日未見了,辛夷像是比上一次她離開頵羝山時,清瘦了許多。

卿珩也沒怎麼在意,頵羝山上灶屋的仙娥不在,吃不好自然會消瘦,這個她自己深有體會。

她摸了摸脖頸,憨笑著說道:“原來是小師叔啊,你怎麼在這?”

辛夷仔細瞧著卿珩,發現她像是沒什麼精神,一副很疲累的樣子,應該是趕了路的緣故,便笑著看了卿珩半晌,才開了口:“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些事要同你說。”

卿珩一聽,點了點頭,走過去將身上揹著的半大包袱拿下來,扔在了庭前的石階上,連忙坐下,緩了一口氣,又有些疑惑地看著辛夷問道:“小師叔是怎麼知道,我今日回來的?”

今日她從玄陰的府邸回來,算是個突發事件,之前也未告訴任何人她何時回來,辛夷又是怎麼知道她回來的具體時間?

她回來前去了後山一趟,想來是秦艽告訴辛夷的,便也沒再多問。

辛夷笑了一笑,並沒有答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