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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緣由始末

還好當時卿珩路過少華山,出手將他救了下來。

自那之後,鮮少與人往來的陸英,便奉了卿珩為上賓。

以卿珩的性格,倒是跟誰都很合得來,沒多久之後,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卿珩每次在頵羝山上待的無聊了,便會去少華山上坐坐。

卿珩在頵羝山上時,沒什麼正經的事情幹,便跑去秦艽那兒,軟磨硬泡的學了一些醫術。

自她學了些醫術之後,整日在各處東遊西逛,想著能碰到個什麼人練練手,她正愁自己新習的醫術沒什麼地方施展,卻在意外路過少華山時,遇上了重病的陸英。

於是瞎貓便撞上了死耗子,陸英理所當然的成了這萬八千年來,第一個敢讓卿珩治病的神仙,他也很幸運的成了卿珩在神界唯一的病人。

隨後經過卿珩的治療與照拂,陸英的邪氣被驅逐體外,病根雖未除,身體確實也是好了一大半,只是這病過個幾年,便會發作一次,陸英也被這病折磨的夠嗆。

他身體雖然見好,卻再離不開湯藥,整日看起來病怏怏的,沒一點精神。

上次卿珩來送藥時,發現陸英的病很是嚴重,但看他現在的光景,像是好了許多。

卿珩坐在陸英園子前的石桌旁,同陸英講了些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還有關於她此次離家出走的心得。

她發洩似的說完後,彎腰撿起了石桌旁的一根枯樹枝,將它一截一截的折斷,扔在了地上。

陸英見她臉色不佳,點頭認真的勸慰道:“我還當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竟能讓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卿珩少主,如此的窘迫,以至於終於要用離家出走這麼一招,逃也似的來了少華山,原來是這件事。我說你也不小了,聖尊怕是早就想將你嫁出去,她便可以少許多麻煩。不過,赤水神君的世子燁麟的名頭,我之前是聽說過的,但因從未見過,卻不知道他是怎樣的神仙,配不配得上你?”

卿珩瞥了一眼陸英,不忿的說道:“那也不能連問都不問,就給我訂了親吧?”

陸英想了想,說道:“不過,左右還有三百年才成親,你怎的現在就急著離家出走?”

卿珩望著陸英,眼珠子瞪得渾圓:“廢話,我若現在不跑,等到了婚期,想跑都跑不了了吧。且先不說燁麟這人怎麼樣,我這輩子還從未想過,我堂堂頵羝山的少主,自由自在的活了三萬多年,現在卻要莫名其妙的因為一棵赤棗樹嫁給個不相識的人,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荒唐嗎?”

她神情有些頹廢,伸手敲著石桌,一副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樣子。

陸英大笑,挑眉說道:“你說荒唐?這兩個字能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這樣的彆扭?我卻沒想到,你如今竟然還有這樣的覺悟,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沒看上人家?那也好辦,你去求了聖尊,讓她親自出面退了婚事,就說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不能嫁不就結了。”

卿珩望著陸英,嘆氣道:“這倒是個好法子,只是神界的男神仙我本就不認識幾個,相熟的更是少之又少,祖母就算不會拆穿我,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候再查無此人,那不就知道我在扯謊了。”

卿珩慢悠悠的說完,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她並未發現,此時身旁的陸英,正滿臉期待,大義凜然指著自己。

陸英意有所指,繼續說道:“你可以提前和他通好氣,想一個不被人看出來的法子又不是什麼難事。”

可這一根筋的卿珩,並未聽出陸英的弦外之音:“反正離婚期時間還早,這樣煩心的事情,留到日後再說吧。哎,對了,你這有沒有吃食,我宴席上什麼都沒吃,到現在還空著肚子呢。”

滿腹期望的陸英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發著呆的女子。

見卿珩沒有要將剛剛的話題聊下去的意思,陸英失望的搖著頭,他狡黠的望了望坐在旁邊的鯉赦,答道:“沒有,你知道的,我一年中總有那麼幾天,不喜歡做飯。”

卿珩不屑的哼一聲,問道:“什麼叫一年之中總有幾天,你什麼時候喜歡過做飯?”

自她認識陸英以來,就見他整日待在少華山上,也不怎麼出去,加之之前他去外面遊歷,回來時才患了病,便更是不喜去別的地方走動,唯一去的地方,也怕只有頵羝山了。

陸英平常的日子,過的也很是粗糙,餓了時,摘些山上的果子對付著吃了,便算是填飽了肚子。

在卿珩看來,陸英的問題,並不是喜不喜歡,而是會不會。

卿珩順著陸英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發愣的鯉赦。

機敏的鯉赦此時直起了身子,他在兩眼的余光中瞥見,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正誠懇的盯著他。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絕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他目光一滯,越過卿珩,盯向她身後的草屋。

鯉赦的擔心不無道理,上次他們來時,也沒有用午膳,卿珩遣了鯉赦去陸英的鄰居-住在山中一隻廚藝精湛的赤鷩鳥那兒借了幾道菜餚來,湊合著將午膳吃了。

然而沒想到,小小的幾道菜餚,卻為鯉赦招來了不少甩不掉的麻煩。

這麻煩,正是山神陸英的鄰居,赤鷩(bi)鳥。

赤鷩鳥生的一副俊俏模樣,且青春正當時,她不知怎麼的,竟瞧上了模樣同樣俊俏的鯉赦。

自那以後,赤鷩鳥整日的跑到陸英這兒待著,一副非卿不嫁的樣子,對鯉赦死纏爛打。

這讓自詡風流,在對女神仙的感情問題上,遊刃有餘的鯉赦,白白添了許多的煩惱。

鯉赦卻未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再來這少華山,是以,上次臨走前,為了擺脫赤鷩鳥的糾纏,用了不少極端的法子。

鯉赦在這世上,除了卿珩,還沒有怕過哪個女神仙,但他卻唯獨怕了這赤鷩鳥。

對赤鷩鳥,鯉赦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會在這樣豔陽高照,天氣和暖的日子裡,為自己找不痛快。

且他覺得,自己是個很有底線的神仙。

但凡是有底線的神仙,決不會為了區區五斗米而折了腰,自然也不會為了幾個菜餚去出賣色相。

所以,他坐在桌前沒有動,他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一旁的兩人說什麼,他都要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但有些事情,來的十分湊巧。

陸英的鄰居赤鷩鳥,一早就聽說華山神君朋友來了,便趕緊在自家的菜園中挑了些時新的菜,特意下了廚,做了幾道菜,裝在食盒中,巴巴的送了上來。

鯉赦聽到赤鷩鳥的聲音,不自覺的發了抖,他慌了會神後,連忙隱了身上的氣息,朝著陸英的草屋方向,急切的跑開了,一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赤鷩鳥邁著碎步子走了過來,卿珩見她穿了身顯眼的赤色衣裳,衣襟與領口處都有些褶印子,像是換了新衣裳。

她臉上的妝容也很是精緻,來之前,應是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赤鷩鳥將食盒放在石桌上,卿珩搭了把手,將裡面的菜幫忙拿出來,擺在了桌上。

陸英向她道了聲謝,進去屋裡一趟,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酒罈子。

見赤鷩鳥還在,陸英客氣的邀她坐下來一起喝酒,赤鷩鳥矜持的婉言拒絕之後,仍舊站在原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提著空的食盒,四下裡東張西望,像在找尋什麼。

卿珩見狀笑道:“此番我是一個人來的,鯉赦並不在此。”

赤鷩鳥被戳穿了心事,臉一下子躥的通紅,提著空食盒跑了。

等她走遠了,躲在草屋中的鯉赦才敢將頭探出來,他仔細確認,看赤鷩鳥是否真的走了。

卿珩衝他點了點頭。鯉赦見赤鷩鳥確實走了,這才鬆了口氣,從草屋中走出來。

他輕輕拍了拍胸口,慶幸道:“還好,上天保佑,她沒看見我。”

遠處傳來的一陣聲音,讓鯉赦面如死灰:“神君,少主,我忘了把竹箸留下了。”

提著食盒的赤鷩鳥去而復返,看到鯉赦的背影時,愣了一下。

赤鷩鳥反應過來,隨即滿面春風的衝著鯉赦跑去。

卿珩與陸英相互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鯉赦聽到赤鷩鳥跑過來的聲音,適才劫後餘生的欣喜,瞬間僵死在了臉上,他從容的抬手抹了抹脖子,衝卿珩做了個自殺的表情。

是禍躲不過,鯉赦隨即轉身看著赤鷩鳥,使勁的堆出一臉笑來,熱情並且迅速的說道:“好巧啊,你怎麼在這,你今日衣裳真好看。主人臨走前忘了些東西,我為她送了來,聖尊喚我有些事,我先走了,改日再聊。”

鯉赦迅速的將話說完,一溜煙飛走了。

赤鷩鳥兀自沉醉在鯉赦的讚美之中,待到鯉赦走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扔了手中的食盒,追了過去。

對剛剛發生的一切,司空見慣的其餘兩人,倒是沒什麼多餘的反應。

卿珩站起身,上前從容的撿起了赤鷩鳥扔在地上的食盒,拿了竹箸出來,陸英斟了些酒,擺到了桌上,兩人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赤鷩鳥的手藝確實不錯。

卿珩想了一想,在神界的諸多好友中,除卻時常溜達在凡界的雲中君,對廚藝有些見解之外,其他的神仙,廚藝都不是很擅長。

而云中君,對廚藝獨到的見解,卻只來源於她喜歡講的關於廚藝的故事,據卿珩的瞭解,雲中君本人對做菜,好像也不是很擅長。

卿珩小時候因為頑皮,時常在外面同別人打架,每次在外面打贏了回來時,都會被聖尊罰抄古籍。

這抄寫古籍的懲罰方式,則是聖尊想出來的法子,法子雖有些老舊,但用來治卿珩,卻是非常的管用。

卿珩頑皮,幾乎每日闖禍,這抄寫古籍於她來說,便可以算作是家常便飯,每過個三四日,卿珩便要抄幾遍書冊古籍。

時至今日,卿珩在古籍中長的見識,甚至比天庭中的那些史官們都多。

雲中君年歲要比卿珩長一些,正當卿珩在枕霞居的案前抄寫古籍時,比她大了幾歲的雲中君,已然開始一個人在各處溜達。

那時的她,最嚮往的事情,便是將自己許多年間在各處的見聞都寫下來,編攥成一冊遊記。

而作為好友的卿珩,卻很瞭解雲中君,雲中君雖很喜歡在神界各處遊歷,在閒時去過凡界許多的地方,見識也頗多,但她卻十分的厭煩讀書,每每說到讀書時,她不是刻意轉移話題便是緘口不言。

卿珩實在想不出來,雲中君除了會講些故事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特長。

這冊遊記,至今仍舊還是雲中君,少時的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已。

但即便這樣,雲中君仍舊是卿珩見過的一眾神仙裡,見識最廣的女神仙。

一日,雲中君從凡界回來後,特意將她在神界的一眾好友叫到了她的府邸,很鄭重的告訴他們,她要說一件關於神界的神仙們生死存亡的大事。

卿珩幾人聞言,自然以為雲中君說的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便都巴巴的趕到了雲中君的府邸,來看個究竟。

卻不料,熱衷於講故事的雲中君,費盡心思將他們幾人聚在一處,卻又是為了講故事。

卿珩與一眾好友知道事情的真相時,十分的無奈,但畢竟相交一場,為了不掃雲中君的興致,幾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雲中君不顧幾人臉上絕望的神情,很開心的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日子過去的有些久,雲中君的原話,卿珩已記不太清楚了,但她講的故事,卿珩卻也記了個大概。

故事的內容,大抵是這樣的:“凡界西南方有個巴國,巴國的王,叫做後照,他娶了一房年輕貌美的夫人。他這位夫人,琴棋書畫精通,總之什麼都好,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沒有什麼廚藝。”

卿珩之前從頵羝山別處的神仙處聽來,神界的神仙成婚之後,分攤家務時,女神仙們大都會分得下廚打掃的諸多事宜,她以為天上的神仙與地上的凡人都是一般無二,卻不想這凡界的女子,竟也可以不會做飯。

雲中君繼續講道:“這個後照卻並未嫌棄他那夫人,每每到用膳時,都是放下國家大事,自己去了灶屋下廚,久而久之,竟練出了一手好廚藝。”

雲中君說完之後,瞥了一眼周圍,問道:“這說明什麼?”

呆愣的眾人立刻反應過來,假裝熱切的開始討論起來。

“這個後照不是王嗎,那他的家裡,難道就沒有侍奉的人麼?他為什麼要自己做飯?”

“還有,這後照娶妻時定然不知他的夫人不會做飯,要不然為什麼還要娶她?”

“這個後照視國家大事如同兒戲,卻很在乎他的夫人。”

“在凡界,竟是男子做飯打掃麼?”

之後,眾神們互相對望幾眼,最終還是一臉的茫然的望著雲中君。

卿珩也搖了搖頭,當時怕是除了雲中君自己,眾人大抵都沒聽懂雲中君的這番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雲中君見眾人一臉迷茫,有些著急,忙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這意思就是說,凡界的人,若在一起過日子,便少不了柴米油鹽,而若是有一個男子,願意為一個女子下廚做飯菜,那這個男子便是真的很愛她。這便是凡人的愛情。”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眾人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卿珩這回也聽懂了,雲中君大抵是想說,凡人不論是什麼身份,要想找一房漂亮的媳婦,有一身好廚藝是必要的。

雖然卿珩覺得,討媳婦和廚藝好不好這兩者,好像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此番既然這麼老遠來的跑來了,就不能白來。

此次雲中君大費周章的將他們找來,卻只為了講一個故事,那她料想,雲中君要講的這個故事,應該也是很要緊的,她前面講的聽起來雖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但說不定要緊的事還留在後面,為了能將故事聽完,她還是跟著眾人點了點頭。

雲中君見眾人紛紛點頭,很得意的吞了口吐沫,繼續說道:“神界之中,修煉乃是神仙立身之本,而許多神仙,全把修煉之事拋在腦後,要知道,若是法術不濟,可能會累的做神仙的這輩子渾渾噩噩的度過。”

隨後雲中君結合了自己在神界裡的所見所聞,總結出這樣的一個道理:“神界嫁娶之事,只看修為與門第,就比方說,有一個男神仙,出生在好的門第,自然能娶的到同樣門第的女神仙;若是沒有好的門第,也不打緊,他自己若是勤奮,也能修得一身厲害的修為,找一個同樣厲害修為的女神仙;但若再退一步,門第與修為都不算是很好的,若是願意承了家中洗衣做飯的差事,也能有一個好的女神仙嫁給他。這便是神仙的生活了。”

卿珩聽完之後懵懵懂懂的,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雲中君多年前的一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凡人有了愛情,便能在一起很好的生活,而神仙,沒有愛情,卻也能在一起過一輩子。

雲中君說的很像那麼一回事,將一眾神仙唬得一愣一愣的。

眾人散了之後,雲中君還特意將聽完她的故事後,一直懵懵的卿珩拉到一旁,舉一反三的告訴她:卿珏與辛夷要想找到一個好的姑娘做媳婦,便一定得先學會做飯;而卿珩想著以後要嫁一個好的夫君,也必然要學會做飯。

彼時,卿珩少不更事,聽了雲中君的話後,細細的想了一陣,也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便將此事當做一件要緊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隨後,拜雲中君所賜,神女卿珩在凌暉殿小小的灶屋中,有了一次驚心動魄的經歷。

一日,她在後山玩耍時,在暘谷的小溪旁得了一尾錦魚,她先是有些發愁的瞅著錦魚,半晌之後,她終於記起了雲中君說過的一番話,隨即望著手中拼命掙扎的錦魚,滿意的笑了一笑。

她想親自動手,將眼前活蹦亂跳的錦魚,做成一道佳餚。

那時她還小,尚且不明白,許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且說的好和做的好,也沒什麼要緊的關係。

一來,卿珩自小錦衣玉食,也不需自己動手做飯,她本人對於做飯,沒有任何切實的經驗;二來,她那時對於炎火咒這門術法,掌握的還不甚熟練;三來,之前並沒有人教她怎樣做菜,她並不知道,錦魚在下鍋前,是需要將鱗片與內臟去除的。

但這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絲毫不能影響她想成為賢惠的女神仙的決心。

於是,她立刻帶著錦魚跑去了灶屋,極認真的學著凌暉殿中的仙娥們燒菜的模樣,在灶下放了些木柴,之後便像模像樣的用炎火咒點了火。

灶屋裡的仙娥心驚肉跳,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然而,錦魚下鍋後,卿珩便開始後悔,她確然沒有想到,她一個活了幾萬年的神仙,竟連眼前的這口鍋都擺不平:她在灶下多塞了幾根柴,用炎火咒點燃之後,灶下的火便越燒越大,不過多時,連灶屋也莫名的著起火來,她看著越竄越高的火苗,一著急,忘了該怎樣將炎火咒的術法解了。

於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沒了主意的她,望著鍋中漸漸升起來的濃煙,愣在了原地。

卿珏與辛夷在後山玩耍時,瞧見了凌暉殿中滾滾的濃煙,兩人忙奔到灶屋,將裡面愣了神的卿珩拉了出來,卿珏又從聖尊房裡拿了熄火軸,將灶屋的火給滅了,才算是平息了這場災難。

後來,秦艽與辛夷還時常用這件事情編排她,尤其是秦艽,每次提到這件事時,笑的前俯後仰,讓卿珩很想在他的腦袋上也放這麼一團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