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回到賓館以後,反鎖住房門,儘管她知道保鏢會寸步不離在門外輪流值班。
她洗過澡還沒吹乾頭髮,就從行李箱裡掏出一瓶竹香酒跟青梅飲料相兌,又喝了起來。
暈暈乎乎時,手機響了,視訊通話,熟悉的頭像。蘇茗眯著眼睛滑動綠色通話鍵。
“…又喝,又喝,小酒蒙子。”蘇遇懷正打算休息,看見秦敘言發的資訊,心裡還是放心不下蘇茗就打了個電話過去。
看著螢幕裡躺在床上頭髮還沒吹乾又開始喝酒的蘇茗,心中萬般無奈。“我的好妹妹,你又怎麼了?”
他的眼睛只注意到蘇茗溼答答的髮絲,只怕明天她起來又要頭暈了。
緊接著出現在螢幕裡的是她無限放大的姣好面容,甚至可以看見睫毛上掛著的淚珠。
蘇茗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臉龐了,迷迷糊糊拿著手機又湊近了許多。
或許是酒精上頭,打了幾個噴嚏感覺渾身難受,開始淚眼朦朧。
蘇遇懷長相硬朗,臉部輪廓流暢,眼尾上挑,剃寸頭,常年鍛鍊,經常去拳場練習,擁有標準的寬肩狼腰身材,經常在國外,所以對美黑有一種偏執,曬成小麥色的面板,頸側露出半截紋身。
身上是睡衣,顯然打算休息了。
這樣讓她日思夜想的哥哥,讓她心癢難撓的哥哥。
“哥哥,我好想你啊。”
蘇遇懷心跳一慢,眉眼間的擔憂與煩躁瞬間消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衝動,他想見蘇茗。他也真的這樣做了。
她想他,他是知道的。
蘇茗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喝多了愛吵愛鬧,會哭鼻子,還喜歡粘著他。
讓人買了l國去塔娜達最近的航班,聯絡司機在樓下等著。
“茗茗,告訴我,你在哪裡?”
蘇茗知道他要來,每次說想他,只要他不忙,都會來見她。他是一個人人誇讚的絕世好哥哥,他稱職的不像話。
蘇茗盡力看清螢幕裡的聯絡人,顫抖著手將定位和房間號碼傳送過去。
她感覺有好多話想跟蘇遇懷說,她不知道為什麼,頭暈目眩間產生的錯覺,似乎有些話不說出來就會成為遺憾。
“別喝了。”
蘇茗當做沒聽到他說的話,只是看著手機螢幕裡的人,眯著眼睛碎碎念。跟他分享最近發生的大事小事。
“哥哥,我交了一個新朋友。他的名字叫溫璟。”
“嗯。”
蘇茗將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敘述給蘇遇懷。儘管她語氣雜亂無章,說幾句話還會夾雜一聲嘔吐。
這不妨礙蘇遇懷從隻字片語裡將兩天的事情經過拼湊出大概。
他已經快要抵達機場,聽見螢幕中的人呼吸聲越來越重,嗓子也變得沙啞。
“哥哥,我難受。我頭疼。”
“大概是感冒喝酒,頭髮又沒吹乾。感冒加重了吧。你先休息一會,我馬上到。”蘇遇懷結束通話電話。登上飛機。l國x洲和塔娜達飛行航程只要跨過一片海域,兩個小時就可以抵達。
心裡萬般思索,經常喝酒應酬的人都知道,感冒喝酒會對大腦和肺部肝臟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
最危險的是鼻子堵塞時,因醉酒仰臥位陷入深度睡眠,這個時候倘若胃部不適需要嘔吐。就極容易窒息。
蘇茗其他時候都很理智,偏偏是個酒蒙子,一喝起來就不管不顧。但凡沾上一滴酒都要不死不休。這會估計頂著難受又喝起來了。
思及此,蘇遇懷的頭也開始隱隱作痛。他靠在座位上,將空姐遞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捏了捏自已的太陽穴。
他身邊歷來美女如雲,別人他倒是不在意,也很好打發,可是蘇茗,他真是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
蘇遇懷還真猜對了。蘇茗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頭疼欲裂時也知道自已找熱水喝,只是怎麼也站不穩,跌跌撞撞將兩腿磕出了不少淤青。
她剛才沒聽清蘇遇懷說了什麼,只看著手機裡結束通話的通話記錄哭的越發委屈。以為是蘇遇懷嫌她煩了才結束通話電話。
哭夠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迷迷糊糊想爬起來上廁所,還感覺有些口渴,搖頭晃腦喝了點水,就將手機丟到一邊,抬手又將酒瓶裡剩下最後的酒一口悶。
正要爬上床接著睡覺,門就被敲響了。她懶得理會,實在是太困了。豈料門口的鈴聲又一陣陣響起,將她擾的頭痛欲裂。滿臉怨氣的隨便抓起床頭什麼東西就開啟門丟出去。
蘇遇懷下了飛機就打車往酒店去。上樓到達酒店頂級套房門口,有幾個保鏢守著不讓靠近。
他們不認識蘇遇懷,只知道禾小姐讓他們保護好蘇小姐,所以必然不可能讓他靠近這個門口。
蘇遇懷不想跟他們產生衝突,也知道禾佳一片好意。“喂?禾佳,讓你的人回去。”
對面傳出困頓的女聲,似乎正睡的香甜又被吵醒了。喑啞著聲音調侃他:“喲,寶貝茗茗的好哥哥來了。行,我跟他們說。”
禾佳開啟床頭的燈光,撥打出比伯的電話,“任務現在結束,帶著人回去休息。”
希望寶貝茗茗爭點氣,別枉費自已一番心意。
思緒飄忽到從前,她與蘇遇懷一起長大,七歲時身邊多出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孩。那是被蘇媽帶回蘇家的蘇茗,那時小蘇茗才五歲,從小就會看人眼色,親親熱熱的叫哥哥姐姐。
大概以前在福利院沒什麼朋友,蘇茗很愛跟在她與蘇遇懷的屁股後面。
只是太過貪吃,還喜歡藏食,禾佳小時候不懂事,不太照顧別人的自尊心,因為這種事情嘲笑過蘇茗好一陣。
後來蘇茗就不理她了。
只不過,大概沒有人知道,跟蘇遇懷一樣,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結束通話電話,身邊的男人又纏了上來,摟著她的細腰,頭埋在她懷裡,手指撫摸她的身體,又要開始新一輪高潮。
蘇遇懷抬手敲門,裡面人沒反應,就知道蘇茗恐怕已經喝暈了。
纖長的食指又摁動旁邊的視覺化門鈴,另一隻手撥打蘇茗的電話。
實在不行,他只能去叫酒店前臺上來開門了。只不過,他真的不想蘇茗的醉樣被別人看了去。
回憶起剛才通影片電話時,沒注意到的細節也通通浮現在腦海裡。
影片裡蘇茗的髮絲還是溼亂的,大概才洗完澡,肩頭裸露,胸前裹著浴巾,脖子上繫著她十八歲生日時他送的禮物之一,f國首席設計師成名作品,潘多拉項鍊。
低頭思索間面前的房門已經猛地開啟,丟出一個水瓶:“敲敲敲,敲什麼敲!?”
蘇遇懷知道她有時被影響睡眠會脾氣暴躁,躲開水瓶,將人推進房間,又順帶將門反鎖。
才轉身,就被蘇茗撲了個滿懷。鼻尖充盈著洗髮露混雜酒精的氣息。
“哥哥。”剛才還一臉凶神惡煞的人兒,將頭埋在他懷裡撒起嬌,眼下微紅,輕咬嘴唇,臉色有些潮紅。
蘇遇懷將燈開啟,脫下西裝包裹她,儘量避開接觸裸露的肩頭,扶她到床坐下。遞給她一杯熱水。
接過熱水的人老老實實靠坐在床邊,大概還有些昏沉,歪頭又想睡過去。
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還有些潮溼,起身找出吹風機就給她吹頭髮。
髮絲劃過指縫,香氣透過吹風機的氣流直撲蘇遇懷肺腑。低頭看見蘇茗白皙雙腿膝蓋的淤青,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剛才在路上買的藥膏:“又摔跤了?”
她每次喝多了都會摔跤,手肘,大腿,膝蓋,腳踝。有時候蘇遇懷都不得不佩服蘇茗的生命力。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將藥膏塗抹好,就把人塞進了被窩裡,用被子蓋了個嚴嚴實實,正想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又被兩條滑膩的手臂抱住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