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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雜亂的青竹峰日常

琉璃劍宗,玄天大陸西南方的絕對霸主。有著天下劍法盡出於此的盛名,是大陸上一個說不盡的傳說。

師徒三人順著臺階登上青竹峰。作為整個宗門最少的一脈,同時又是宗門副宗主的一脈。

永安作為剛剛到來的首徒自然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

比老者還要巍峨的宮殿,比夜塵還要華麗的衣裳。

“師……師尊,這東西真的給我住的嗎?”

在永安面前一座數百丈高的巍峨宮殿赫然屹立在她面前。她實在不敢想象自己有何資格能居住在這裡。

看著永安遲疑的模樣,老者哈哈一笑:“這玩意其實是一個天階法寶來著。是上次你師兄出去搶回來的,他說要孝敬為師,現在為師把它給你了,就當是見面禮。”

在旁邊,夜塵一臉不屑。孝敬他?當年他自天琊皇朝回來,不巧截殺了一位大能,得到了這琉璃宮。

誰知道他剛回來,這老東西就像見了寶,一個勁囔囔著要他孝敬給他。

“那師兄,多謝了。”

“是師弟!”

老者強調道。

“你不要得意太早,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就在這時夜塵突然開口說話道:“作為青竹峰的首徒,你還是要走一下流程的。在三月後的入宗大典上你至少要有前十的成績。”

“是嗎……”

聞言,永安的眼神暗淡下來。她只有練氣期,還沒有築基。與那些拜入琉璃劍宗的天驕們根本沒法比。

興許是心疼自己的小徒弟,老者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道:“青竹峰一系向來不看重天賦,哪怕真的沒有修煉到洞虛,還有你師弟呢。”

說著,老者看了眼夜塵。

旋即夜塵道:“這裡是家,只要你是青竹峰的弟子,沒人可以傷你。”

這就是老者的底氣,他還能再活千年。即使他死了,還有夜塵。這小子還不到百歲,這柄天下最鋒利的劍在他離去後依舊會護佑這個家萬年。

到那時,他相信一定會有天資絕佳的人出現接過夜塵的劍。

“放心,我有這個自信。即使是藏在深處的那個傢伙也傷不到你一分一毫。”

夜塵對著剛剛踏入仙路的小師姐如是說道。

這場景就像剛來時的那個師叔,摸著小夜塵的頭道:“你只要在青竹峰一天,那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很可惜,那位師叔沒有撐到和他同去報仇的那日。

這裡是夜塵最眷戀的地方,是養育他長大的地方。是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今天,慶祝永安成功拜師,小塵啊你去準備點東西,為師今日親自下廚。”

老者嘴角掛著笑,這次他應該可以給小徒弟做很久的飯。夜塵那個孽徒,從零開始到築基辟穀只用了三日。

可憐他這一身廚藝近十年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那段陪夜塵長大的時光現在想來真的無比美好,現在他終於可以重溫那段時光了。

人間可真是美好啊。

“師尊啊,求道很難嗎?”

對於剛剛踏入仙路的她來說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而又有趣。

老者思索片刻後,道:“因人而異,有人很難,終其一生也沒法見到道的終極。可對於有的人真的很簡單,就像吃飯喝水般。”

他將目光放在夜塵忙碌的身影上,對於他,道可能只是和呼吸一樣吧。

“師尊,準備好了。”

拎著數樣食材的夜塵朝這邊走來,雖然他不喜歡吃食,但偶爾吃一些也是不錯。

月亮佔據天空,最後一絲日光被月芒取代。

師徒三人在青竹峰之巔,架起一口小鍋對著天地暢飲。

咕嘟冒泡的湯鮮和石桌上的菜餚讓人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就像小時候母親還未離開時,父皇還未成為皇帝時,他們總愛在小院裡賞花吟詩。

可那個人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天琊皇朝的動亂,讓身為王族的父親不得不站出來。即使他無心皇位。

母親也死在戰爭中,死在那個手持金色長劍一襲白袍的青年手中。

“你在想什麼?”

夜塵不喜歡有人心事重重的坐在自己身旁,那樣會影響自己的心情。

永安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是嗎?”

夜塵微眯著眼道:“一個持金色長劍,身穿白衣的劍客?”

聞言,永安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師兄怎麼知道?

夜塵見她這模樣也不說話,只是笑笑繼續喝酒。

“你師兄的一種天賦罷了。”

老者給永安夾了筷靈獸肉道:“算是他領悟的一種特定神通,如果你想學可以找他,或者去青竹峰的藏書閣裡,他寫了修煉方法。”

“可以窺視一個人的所想?”

“不,沒那麼侷限。準確來說可以閱讀一個人的心靈。”

夜塵開口解釋道:“所思所想這只是最基本的,還可以放大心魔,窺視記憶,我甚至可以修改一些人的記憶。”

此話一出,永安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修改記憶?讓在頃刻間賦予一個人不屬於他的記憶?讓他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不覺得讓他去殺死自己最想保護的人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夜塵的話讓永安更加不安了,這種力量說是可以顛覆天下都不為過吧。

“不過我很少用,比起那種惡趣味,我更喜歡讓他們面對絕對武力的絕望。”

夜塵想起那個皇帝,見到自己的樣子。他跪爬在自己的腳邊哀求著放過他。可,有些東西怎麼用一兩句哀求就能放棄的?

“這是你的書,明天開始上早課。”

夜塵想到這裡,一本書甩了在永安懷裡。

她接過書看著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永寧劍法。

“這本劍法應該可以讓你用到元嬰,至於後面你想自己完善也可以。讓我幫你也行。”

夜塵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有什麼不懂的就為師尊,他懂。”

滿月映在少年的瞳孔,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金色長劍?白衣男人?他恰好認識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