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錯了，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這樣才能使上勁。”
“哎呀又錯了，餐布不能放在褲襠上，那樣會讓人笑話的……”
“操！秦兄弟，我算看出來了，你是成心想看咱老李的笑話！”
李雲龍惱羞成怒，索性一把將整塊牛排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咱老李一個大老粗，你跟我整這套，這不是唱戲的腿抽筋，讓咱下不了臺嘛！”
“還有，這牛肉他也不熟啊！血呼啦的，吃多了不得竄稀啊？”
“這什麼紅酒不就是葡萄水嘛，還特孃的有點苦。”
秦宇見狀強忍著笑意，擺擺手乾脆讓人換了一桌酒菜。
“老李，先抽根菸消消氣，是我考慮不周，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咦，這什麼牌子的煙？上面怎麼還有頭牲口？”
“……這個啊，是老美那邊的，駱駝牌。”
當今駱駝牌可是一等一的牌面貨，通常李雲龍別說是抽香菸，大煙炮都抽得歡得很。
“喲，這煙不錯啊，有勁，也不辣嗓子。”
見老李吞雲吐霧，就跟個大煙囪似的，秦宇吩咐道：“秦猛，把這駱駝煙給李團長準備兩聽。”
“誒誒誒，秦兄弟，這使不得……”
“老李，作為兄弟，我送你兩條煙怎麼了？你是害怕影響，還是看不起我啊？”
“不是那個意思，咱是說兩條夠幹嘛的，怎麼著也得整兩箱啊！”
“……”
“哈哈哈！老弟，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李雲龍調侃道：“其實我都聽說了，你這財大氣粗的，是因為你家在南洋那邊賊有錢，可之前只是聽說，今天咱老李算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擱我們隊伍平時吃的啥，就連老總都吃的是黑豆飯，那玩意兒吃多了容易放屁，就這有時候還吃了上頓沒下頓呢。”
“再看看你這，吃的是牛肉，哦牛排，喝的是國外紅酒，抽的是國外香菸，還有這玩意，你這日子簡直比天蝗老子過得還舒坦啊！”
李雲龍指著牆角播放音樂的留聲機，他也不知道是啥，反正能聽曲兒，肯定值老鼻子錢了。
“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秦宇笑道：“老李，放心，既然咱們現在是兄弟，往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好！來，咱為表謝意敬你一杯，你幹了我隨意！”
片刻後，新的一桌酒菜上來，老李眉開眼笑道，“誒，這就對了嘛！還是這菜夠硬！”
桌上大魚大肉，沒一道素的，紅酒也換成了汾酒，這組合，簡直比老鐵還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李就開始跟秦宇勾肩搭背，一邊說著醉話，一邊就差親秦宇一口了。
“老弟，看得出來，你是打鬼子的真英雄，哥哥沒喝醉，今天跟你說句心裡話，趕明你要是在閻老西這待煩了，隨時到我們八路去，到了那頭誰要是敢欺負你，咱老李給你撐腰！”
“好好好，老李，我看你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今晚就乾脆在我這住下，等明天一早，我派人用車把你送到邊區去。”
“不，不行，咱老李沒……沒喝醉，時候不早了，真得走了，不然老總知道又該發火了，萬一直接讓我去餵豬，那就完蛋了。”
出門時，李雲龍忽然頓足道：“對了老弟，這首曲子聽著不錯，有勁，叫啥名？”
“命運交響曲。”
“命運？”
秦宇點頭，“是啊，每個人聽了這首曲子，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收穫和感慨。”
“老李，我得提醒你一句，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同，有時候往往就被藏在一些細節裡。”
“你這到了被服廠，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還有你這脾氣，要儘可能收斂收斂啊，免得禍從口出。”
老李搖頭晃腦道：“兄弟說的我得聽，但脾氣這事兒，估計這輩子是改不了了，下輩子吧。”
“……”
“你剛才說到人的命運，奈何咱老李沒文化，但卻知道一條。”
“如今小鬼子欺負到咱們頭頂上，個人的命運算個球？能跟國家的命運相比嗎？”
“所以說啊，人各有命，只要問心無愧就得了，你老弟也別活的那麼累，只要是真心抗日打鬼子，咱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秦宇自知老李這是在敲打他啊，攤出了他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是啊，個人命運和利益，比諸國家和民族，那是微不足道。”
秦宇：“說實話，就算這曲子再怎麼激昂澎湃，也沒有咱的衝鋒號讓人熱血沸騰啊！”
“哈哈哈！我就說吧，秦兄弟你是懂曲子的。”
“好了，咱們就此別過，老弟就別再送了，再送就到被服廠了，改天有空咱老李還來你這聽曲兒！”
“你看這來一趟有吃有喝的，臨走了你還送這送那，讓咱老李都不好意思了！”
李雲龍嘴上說著，手裡卻沒閒著，煙啊酒啊，還有那些沒吃完的硬菜，全都打包帶走，還想著到了邊區找自己那老鄉張萬和再來一場，吹吹牛皮，讓對方長長見識。
目送李雲龍騎馬離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秦宇嘴角逐漸上揚。
“少爺，他分明就沒喝多，不然剛才怎麼可能講出那種話。”
“我知道，沒事，先不管他，現在傳我命令，讓騎兵連集合，再加上一個步兵營和炮營，去萬家鎮一趟。”
“去萬家鎮？幹嘛啊？那不是二鬼子的地盤嗎？”
“當然是去牽馬了。”
“牽馬？”
秦宇：“別問那麼多，先去集合隊伍吧。”
秦猛驚愕地下去集合隊伍，秦宇卻想到什麼。
“系統，我不告訴上級，直接去攻打偽軍，擅自做主，是不是也算抗命？”
頓了幾秒，系統回覆道：【算的】
秦宇瞬間喜上心頭，那還等啥啊，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