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哭著哭著,發現眼淚已經哭幹,再也流不出來,似乎是累了,許靈直接趴在桌子上。過了會,抬頭看了一眼姐姐,發現早就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房間收拾東西了,許靈也不在乎,自己一個人在那玩手指。
許靈三號:幼稚。
許靈一號:神經病。
許靈六號:滾,這叫童真,不懂不要亂說。是吧,公主殿下。
許靈七號:一群全傻帽。
許靈三號:給我打她!衝啊……呃……怎麼沒人動?我就怎麼不招人待見啊。
她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很少見到姐姐,經常是爸爸或者媽媽陪她玩,問起姐姐,回答的都是“姐姐去看書了,小靈乖。”那時候覺得姐姐好忙,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看書的路上。
大概是父母離開以後,姐姐才變得不愛看書,或者說是再也不看書。現在想想,不是姐姐變了,是她不讓姐姐看的——姐姐照顧我根本沒時間,她要跟生活拼,跟時間拼,跟其他人拼,就為了掙那三毛五的飯錢給我……
她依然清晰的記得,當初父母離開時,年幼的自己有多麼的驚慌,多麼的害怕,猶如在冰洞裡不停的遊,可怎麼也找不到出口,水是寒冷的,水不是一下子讓你覺得冷,而是一點點一點點好似針刺一般,一點一點的刺入你體內,慢慢的讓你失去知覺,變得麻木。她幾次以為找到出口,沒想到就因為旁人的一句話“小小年紀就父母雙亡,以後怎麼辦啊?”彷彿又再次掉入了谷底,更深的谷底……
那幾天,她都是以淚洗面,眼神迷離,滴水未進,是姐姐的出現,讓她覺得黯淡無光的生活,突然照進了一絲溫暖,那束光特別的強烈,驅趕了所有的黑暗。
她仍然清晰的記得,剛開始那幾天,地裡也有一些菜吃不完,家裡也沒有什麼錢。姐妹聯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去賣菜。
第一天也就姐姐回來的第二天,她們早早的洗漱,拉著菜去賣,結果卻發現沒有一個地方能放——不是不讓放,就是不準放。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放下,再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買菜的人大多都回家,可剛分下沒多久。
“快滾快滾,不要在這耽誤我賣菜了。”周圍的一個老大媽就對她們罵罵咧咧,滿臉嫌棄的看著她們,彷彿她們偷了她家菜一樣。
小時候的她不明白這些,只覺得一口氣憋得慌,“憑什麼就準你買菜,我們就不能擺在這?”
沒想到回應她們的是另一個老人:“你們兩個小娃娃,這算是客氣的。還有比這更難聽的勸,你們還是快走吧。我們三四點就來佔位了,你們現在才來。再說了,你們也不看看你們的菜還新鮮嗎?誰買呀?還是趕緊走吧,回家享福不好嗎?在家裡當個乖寶寶,不香嗎?非要出來抵罵?”
她想罵老人,可被姐姐拉住了,“你賣我的,我賣你的都不耽誤。憑什麼就不準在這擺?”姐姐也不服氣的說著,只是沒想到後面,周圍的老人都開始指責我跟姐姐,不停的要趕我們走。小時候的許靈只覺得那些滿是皺紋,灰頭土臉的人為什麼這麼可怕,這麼醜陋,這麼滑稽,跟個小丑一樣在那叫罵。
可現在想想看,許靈啊,她們也不過是為生活奔波的苦命人而已,只是被生活磨平了善良,裝上了自私小氣罷了。
許靈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天,天很藍,雲朵走丟了,太陽紅得像個待嫁的新娘,等著被雲朵抬上轎子,等了半天。幾片雲飄過來,把太陽帶走了。沒一會兒又把太陽丟下了,不知道是太陽想逃婚還是太陽太重,就很耐人尋味。
許靈也不記得大概搬了多少個位置,反正就記得最後就賣了一塊錢,還是一位老人可憐她們買的,那一塊錢也是講了大半天才……賣出去的。
或許是因為有了經驗,第二天,她跟姐姐早早的起來,大概是三四點天還是黑的,天空上還有幾顆零碎的星星,散著一些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鼓勵她前行,但是夜晚的風是涼的。沒走幾步,她就被吹的瑟瑟發抖,年幼的他看著姐姐問道,“可以再遲點嗎?”姐姐說“不行。”
她也清楚的知道為什麼,但是她還是希望可以再睡會再睡會……她們早早的佔了位兒,她以為她們起的夠早的,沒想到,等她們去佔位的時候,竟然發現已經有大部分的老人佔好了。小時候的許靈並不懂為什麼老人都來那麼早,她只覺得很神奇,問姐姐“這些老人都不睡覺的嗎?”只是姐姐笑著沒有說話,後面在那裡她跟姐姐又等了很久,可就是沒有人出來買菜。
還好姐姐帶了厚衣服給她蓋上,然後許靈又在那睡著了,大概不知過了多久,姐姐叫她起來,等許靈起來就看到天已經亮了,太陽已經出來了。
然後周圍的老人開始叫喚,姐姐也剛出來賣菜不久,不敢叫,當時的她也很懂事,就學著老人的樣子,在邊上吆喝。“買菜咧,買菜咧,新鮮的菜不甜,不要錢。”
“喲呵,這麼小的小朋友就會賣菜啦?長的還蠻可愛噠,你家的菜新不新鮮呀?”她看著她叫喚來的第一個客人,內心激動不已。可是眨巴著眼睛看著姐姐,當時的她們也不知道該賣多貴。
最後還是姐姐猶豫了一會,告訴女人白菜兩塊錢一斤,那濃妝豔抹的女人瞥了一眼姐姐,開口說道:“太貴了,太貴了,你便宜點,我給你買。”
“那一塊五。”
“一塊一塊。”
“行吧,一塊就一塊。”我姐猶豫了,但是她還是妥協了。
或許是看不下去了,邊上一個老人出來說了“兩塊你還嫌貴,你就看人家年輕欺負人家,人家也不容易,你又何必坑人家?”
“唉,你!”女人指著老人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也沒說,然後氣沖沖的走了。
是啊,年少的我不懂事,當時我只覺得那個老人,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跟我們搶客人,讓我們生意不好做,所以當時我氣呼呼的指著老人說:“你是壞人。”
但是老人也笑呵呵的回應了一句,“哈哈哈,小娃娃說我是壞人。”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老人當時說的時候挺開心的,說完之後他就沉默不說話了。後來我們賣菜,他也不做聲。現在才知道,當時他應該是被我的這句話寒了心吧……當時的我,那時的許靈她怎麼這麼傻?寒了好人心啊。
當時買菜的人也不多,反正那天也沒賣出去多少,跟那些婦人反覆的壓價抬價,姐姐也不停的說,姐姐央求了,懇求了,最後也無濟於事。那些原本新鮮的菜,最後蔫巴的都不成樣子。姐姐看著那些菜,無奈的對我說:“只能帶回去吃了,吃不掉的,又只能丟了。”
後來我們換了個地方去賣,吸取經驗教訓,也知道價格後,由我叫喚,由姐姐負責,稱菜包裝。很快就有人來買。
“你這菜不新鮮啊。”女人這麼說著,手裡卻不停的在擺弄著那些菜,左翻翻右挑挑上揀揀下看看,最後挑三揀四的拿了點,叫稱。
她清晰的記得當時,姐姐央求著女人“阿姨,你就不要再搗鼓了,你這樣搗鼓,我們賣不出去啊。”
換來的卻是女人嫌棄的眼神“我不挑,難道別人不會挑嗎?你就只會說我。再說了,我看看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壞的,萬一買回去它壞了,我找誰理論去啊?”
“阿姨,這個菜是我姐姐大半夜去摘的,洗乾淨的,沒有壞的,很乾淨,很新鮮的。”小時候的我看著,那被挑亂的菜也心疼不已。想叫她走開,可是又怕沒有人來買。最後只期待這個壞阿姨,能少挑一會,能快點買完離開。
等她要結賬給錢的時候,她又突然反悔了,說我們的菜太貴,她不想要了。
姐姐看著那些,被你那女人挑來挑去的才心疼不已,“阿姨不能這樣呀,你這樣,我們可怎麼做生意啊?你這不存心找茬嗎?”
旁邊的奶奶也說話了,“真不要臉,呸。”
“我說不想要了就不想要了,我要不是看你們兩個那麼小,好心來你們這裡買點菜,沒想到又不停的說我,搞得我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說完那女人就氣呼呼的走了。
只留下我跟姐姐在原地收拾,“姐姐,為什麼那個壞阿姨又不買了?真討厭。呸。”
姐姐溫柔的摸著我的小腦袋對我說:“小靈乖,不能說髒話。”
我噘得著小嘴應了一聲,然後不說話。在看姐姐的臉時,發現姐姐的黑眼圈特別的重,“姐姐,你怎麼變成大熊貓了呀?嘻嘻嘻。”我用小手捂著嘴巴笑嘻嘻的看著姐姐,姐姐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可能這幾天起早了吧,小靈乖,回去好好睡覺哦,不然你也變成小熊貓了。”還用手颳了一下我鼻子,我笑嘻嘻的答應著。
“小姑娘還是帶著你妹妹回家吧,你不適合買菜,還是回家老老實實讀書吧,不要跟父母慪氣的,帶著妹妹出來受苦。賣菜你做不久的。吃點骨頭算長記性,回家好好唸書吧。”周圍的老人看著我跟姐姐說道,或許是心疼,又或許是擔心。
“是啊,這幾天我們也看到了。你們啊太小了,跟我孫孫差不多大嘞,我孫孫還在讀書嘞,我說娃娃啊,你帶你妹妹回家吧,太辛苦了,起那麼早。”
“女娃娃,回家吧,跟父母認個錯。”
“小姑娘,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挺辛苦的。”
老人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我跟姐姐聽著,姐姐當時沒說話。
我卻不服氣的說:“哼,我小怎麼啦?我照樣能賣菜。”然後撅著小嘴叉著腰,趾高氣昂的模樣。周圍的老人被我逗笑了,都哈哈哈的在笑,姐姐卻沉默不說話。
第二天我沒被姐姐叫醒,但卻因為之前都是這個點被姐姐叫醒,一天兩天,以此類推,有了一個生物鐘,所以,就算不叫,也會在這個點醒來。
當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姐姐,“姐姐姐姐,起床啦,我們該去賣菜啦。姐姐,你個大懶蟲,是不是忘記啦?嘿嘿,傻姐姐笨姐姐,姐姐是個小懶豬。”我邊說著邊撥弄著姐姐的頭髮,一會兒玩一下頭髮,一會兒摸一下鼻子,掐一下臉。“姐姐的臉真舒服,真好看。小靈好喜歡姐姐呀。”
後來許靈清楚的記得,自那以後,她們再也沒去賣過菜。她當時也不清楚為什麼每當問到姐姐的時候。
姐姐就會說:“小靈乖,那些尖酸刻薄的小市民形象不適合我們接觸,那些爾虞我詐,變態自私,更加不適合我們。”
當時許靈不懂,她也只是連聲附和著。可是姐姐說的那一句變態,她現在想起來也明白了。
當時有個長相極其猥瑣的男人,看著他就一直陰險的笑,起初她也沒在意,看著男人一步步走過來,她當時還特別的開心,畢竟一個孩子有什麼壞心思呢?她單純的以為有人要來買她的菜了,高興的手舞足蹈。沒想到,姐姐突然就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拿著邊上的爛菜去砸那個男人,周圍的奶奶爺爺們都拿著東西去砸那個男人,嘴裡喊著“快滾”現在想想那個男人應該是在她面前猥褻了。
原來一直有人在背後默默為你撐傘,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想著想著,許靈不高興了。她不明白,她也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自從許叔帶著個男人來了之後,姐姐就變了,變得非常嚴厲可怕。不許他玩,一直叮囑她要讀書努力,上課認真聽講,也不知道姐姐哪來的錢買了個飯店,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姐姐又要賣掉那個飯店,再去買一個更破更爛更小的小飯館。
當初那個小小的她,對父母的死一無所知,後面只聽人說“父母是意外死亡”她相信了,因為那些人都是一直對她不錯的鄰居叔叔嬸嬸。後面她也沒有再去追究這件事情,跟著姐姐去了那個又破又小的小飯店,轉學搬家。
可是有一天,她跟姐姐鬧矛盾了。
“小靈,你聽姐姐的話,離他遠。”姐姐一臉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不,我不憑什麼,憑什麼我什麼事情都要管。我想吃糖葫蘆,你說讓我考100分,可是我考了100分,你給我買了嗎?我說我想吃漢堡,吃肯德基,你說要我考雙百分。你做到了嗎?還有還有你說帶我去……”小許靈說著說著,委屈的流下了淚水,以前那個小虎牙笑起來,特別好看的,現在哭起來,那個小虎牙露出來,咦,這是什麼品種的妖怪?
“好啦,小靈乖。家裡沒什麼錢,等有錢了姐姐一定給你補上好嗎?”當時姐姐面露苦色,她在哭,姐姐在勸。
旁人看著,只覺得這個小女孩無理取鬧。給幾個路能走過來,指著小女孩說“太作了,長大以後可怎麼辦?”
換來的是許靈的大吼大叫,“憑什麼?憑什麼別的小女孩就有小衣服小包包,小裙子。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我只能買特價的水果吃?為什麼我只能看著別人背?看著別人穿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憑什麼?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只會讓我乖,可是乖的女孩有糖吃嗎?”許靈哭成了個小淚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可愛的模樣,她越哭越委屈,越哭越難受,最後一句聲嘶底裡的叫“沒有啊。”
此時許瑤池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我要是她媽,我直接吊起來打。這種孩子啊,就是太嬌慣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拉著許瑤池說道,還不停的跟她姐姐講解怎麼打,怎麼打才聽話。
女人身邊一個小男孩,小男孩正拘謹小心的站一旁,看得出來這個小男孩很害怕,聽到女人說話,小男孩也忍不住抖了抖,他再看面前的女孩,眼裡透著擔心,清澈的眼睛開始變得混濁,許靈一抬頭,
小男孩跟小女孩對視,在一瞬間,倆顆心似乎緊緊相連。都讀懂了對方,原來她/他也不開心。
小男孩:她為什麼哭?
小女孩:他為什麼害怕?
或許同命相連又或許是惺惺相惜。
小男孩的媽媽後面走了,拉著男孩的手,男孩一邊被拉著,一邊回頭看著女孩,眼眶是紅的,但他眼裡的女孩是乾淨美麗的。
小許靈也看著男孩,不說話,從看到男孩開始,她就沒哭過了,也一直看著男孩。直到男孩走遠,她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哭成那個模樣,那男孩怕是看她笑話的吧?突然小許靈就把眼淚擦乾,然後對著男孩走遠的方向微笑。
“好了,小靈,哭夠了嗎?醜死了,比哭還醜,好了,走吧,回家吃飯。人都走遠拉。怎麼你喜歡那個男孩麼?姐姐勸你好好讀書吧,要是嫁到他家可倒黴呢……小靈,乖,姐姐煮大雞腿給你吃。”姐姐笑著對小許靈說,小許靈看著姐姐,猶豫了好一會,然後才牽起姐姐的手,她還是妥協了。
走了一會,小許靈嘟著嘴說道:“誰要嫁給他,還有我哪裡醜,哼,我是小仙女。”
“好好好,我們小靈是仙女,以後要考大學,不會那麼早嫁人,還會考博士,到時候啊,姐姐就跟著享福啦……”許瑤池牽著小許靈的手,笑得很開心,猶如百花齊放,遠看像嬌豔欲滴的花朵,近看像驚鴻一瞥。
可小許靈好像想起什麼,染染!姐姐把染染說了一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明明剛剛還掛著笑容,突然就凝固了,沉默不語。只是媽媽跟姐姐一起走著,只有姐姐在一旁暢想未來……
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能會永遠埋在心底……
許靈看了看周圍,奢侈的裝修,跟之前那小破屋沒得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這裡的傢俱是最好的配置,之前小屋的傢俱都是以簡約大方為主,說白了就是能用就行。住在這裡有保安看著,你想進來還不一定能進。相比之前的小屋,你想進?不可能,絕對不想。在許靈記憶裡就沒有幾個人進過她家的小屋,看著周圍的一切,她嘆了口氣。然後進了房間,本以為不會去想,不會在乎,可好像是著了魔一樣,越不想就越忍不住去想,最後還是忍不住去看。
許靈在自己家跟做賊似的,輕手輕腳的間房門開啟,微微開啟道縫隙,好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許靈一號:她走了。
許靈三號:我知道。
許靈二號:你不後悔?
許靈三號:不後悔。
許靈六號:當真?
許靈三號:君無戲言。
許靈七號:你又不是君子,在那裝什麼逼?
許靈三號:我?我是美麗可愛大方得體善良優秀的小可愛一枚,請叫我仙女姐姐。
許靈七號:我快吐了……
許靈八號:她真的走了,我看到她提著行李箱往門口走了,各位不挽留一下嗎?
許靈一號:挽留個屁,不在意不在乎不上心。
許靈七號:你就不怕別人戳你脊樑骨嗎?用人家的時候就把人家接回家,不用人家的時候就直接卸磨殺驢,把人家趕走。
許靈六號:是啊是啊,就是別人看到的就是你好吃懶做,想白嫖人家當保姆,現在又要卸磨殺驢,錢都不給人家一分,嘖嘖……在你家當保姆,可夠倒黴的。
許靈三號:一,二,三……
許靈馬上衝過去,許瑤池正拉著行李往門口走,走之前還時不時的回頭望著妹妹的房間看,可是妹妹房間似乎禁閉,她本以為妹妹真的不想看到她了,心灰意冷,準備開門走……沒想到她賭對了!
“那個啥,你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落在我家了?不要到時候我又再去給你送,挺麻煩的。”許靈雙手抓著許瑤池的手腕,眼睛卻不自主的往周圍瞟,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
許靈三號:你還能再假點嗎?
許靈一號: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直白,我也是要臉的好吧?
許靈七號:就你?也配?
許靈六號: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許瑤池看著這個口是心非的妹妹,露出了姨母的微笑,然後用著不在意的口吻說:“不用了,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漏東西。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許靈六號:難道這就是用著最輕飄飄的話語,說著輕描淡寫的話,用最長的刀刺最深的傷口?啊,真是殺人誅心!悲痛啊!
“那個……那個……”
許瑤池看著眼前的妹妹,面無表情,實則內心已經笑成了一朵花,沒錯她著急了,她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