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那麼愛他?他哪裡好?修為不如我,樣貌不如我,家世出身也不如我!你就不能愛我嗎?”林義景瞪大了雙目,開始用哄騙的語氣說話,“愛我好不好?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和我在一起你才會幸福!”
“你就是哪裡都比不上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愛上你!囚禁我又如何?殺了阿昊又如何?”彼霓開始大笑,語氣也變得瘋瘋癲癲,“哈哈哈哈哈,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愛!你們都該死!”
彼霓神色猛然又變得憐憫同情,“真是可憐陶音韻那麼愛你,不惜和你一起將我囚禁,最終落得個被你下毒殺死的下場,真是可憐吶,可憐吶。”
“你不是阿霓,你不是阿霓,阿霓不知道這些,你是誰?”林義景的劍出現在手中,向彼霓刺去。
彼霓站著不動,任由林義景的劍透過她的身體。
“我怎麼不是彼霓了?我不是你殺了萬人喚回來的嗎?你喚我回來幹什麼?讓我來殺了你報仇嗎?”
彼霓手中出現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向林義景靠近,狠狠地捅進了他的腹部,然後匕首攪動。
鮮血大片流出,染紅了林義景的衣服,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
“毀了我的嗓子,挑斷我的手筋腳筋,日日夜夜凌辱我!”彼霓的恨意更濃,淡藍色的眼睛漸漸變成深藍色,然後變得血紅。
彼霓用力拔出匕首,一腳將林義景踹倒在地上。
用匕首挑斷了林義景的手筋腳筋,割掉了他的舌頭,在他身上劃了數十刀後,剜出了林義景的眼珠子。
“誰允許你看著我的?被你看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彼霓看著林義景躺在在地上抽搐,將匕首用力捅進了他的脖子裡。
林義景被牢牢地釘在了地上,雙目睜大充血,嘴巴無力的張開,臉色慘白,神色驚懼痛苦。
即將逃出的元嬰被彼霓抓住,元嬰的嘶鳴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彼霓捏爆。
林義景徹底死了。
宋盡看著全程,內心震撼,也許是因為這是幻境,所以他能聽得見這裡所有的聲音,兩人的說話聲以及匕首捅進血肉的聲音。
穿書前,穿書後,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見到這麼殘忍的殺人方式。
血腥,只有血腥。
公孫流如反應過來,打了個響指,幾人出了幻境。
地上的林義景死了,他手上握著匕首,那個匕首釘在他的脖子裡,死相和幻境中的一模一樣。
匕首小巧精緻,與這種血腥的場面實在不相配。
林木盡收起了訴音琴,向他們走來,臉上神色淡淡。
她用手握住匕首,拔出,鮮血四濺,濺落在她衣襬上,她的臉上。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將靈力附著在匕首上,刺向林義景腰上戴著的玉佩,玉佩碎裂,林義景的腰上明顯塌陷了一塊。
不過他這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書劇情裡,林義景也是這種死相,死在了歸月宗的一個地下囚籠。
地下囚籠是個很敏感的東西,一旦出現在宗門內,世人會進行各種各樣的猜想,很難不保證彼霓的事被人扒出。
宗內人發現他時,為了隱瞞宗內的地下囚籠,將林義景轉移到了一個廢棄的房間內。
然後指責林木晶殺了林義景,不忠不孝,弒父弒母。
將林義景和陶音韻的死都推到林木晶身上,但林木晶只殺了林義景。
陶音韻死於林義景之手。
林義景生性多疑,即使陶音韻身為世家大小姐,幫助他囚禁彼霓,不顧家人阻攔嫁給他,他也始終懷疑擔心著陶音韻某一天將這件事說出去。
身為一宗之主,最忌名聲不好,最忌身上揹負無辜人命。
當初為了將彼霓抓住,林義景前前後後殺了不少人,包括那個阿昊。
且鮫人族突然斷絕與人族來往,也是因此。
為了以絕後患,林義景在陶音韻生產林倩倩時,致使陶音韻難產而死。
當時的林木晶剛剛七歲,前後目睹了自己兩個母親的死亡,也在兩人的對話中,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蟄伏隱忍十四年,林木晶給自己立了一個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人設,為了能讓這個人設更加的突出顯眼,就需要一個刁蠻任性、不講道理的人來時時襯托她。
所以,她將主意打到了剛出生的林倩倩身上。
勸說、哄騙、縱容林倩倩去幹些討人厭的事。在外人面前假裝斥責林倩倩,沒人時又告訴林倩倩,你這樣做沒錯,都是他們的錯。
不僅外人越來越喜歡她,就連林倩倩都覺得這個姐姐是真的對她好。
這個人設也在宗門人指責她弒父弒母,卻拿不出證據時,給了她很大助力。
即使後來大多數人都在指責謾罵她,但是仍有一小部分人,認為她是無辜的。離開歸月宗後,但凡見到她的人,也都覺得她是被誣陷的,很可憐她。
這其中就包括原書的女主,也是後來知曉真相的開始。
宋儘想,女孩子與女孩子之間,果然有一種特別的惺惺相惜,不管是原書中的女主,還是現在的公孫流如,見到林木晶後,都想去幫助她。
伍焱也趕來了,看著林義景難看的死相,“他該死,殺了那麼多人。”
遊騁沒跟著他來,大概是看事情解決,就離開了。
“何族長,這件事可以上報宗門,徹底公開了。”林木晶看向何族長,臉上似乎有了些笑意。
“不肢解嗎?”公孫流如問道。
在場幾人聞言,都看向她。
公孫流如意識到說錯話了,表情尷尬,“呃……我的意思是,他幹了這麼多壞事,不能讓他死後安寧。”
何族長聽她這麼說,看著她表情有些難看。
要知道之前這裡的若生花是他們燒的,後來林義景在這裡進行儀式,也將若生花和土地掀了一掀。
這裡可是墓地,埋的都是無辜人的屍體。
公孫流如注意到何族長的表情,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肢解。能夠真相大白,就是最好的結果。”林木晶打斷了公孫流如的話。
何族長轉過頭去,也不再與公孫流如計較,“我待會就寫信上報,這件事歸月宗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顧昭凌悄悄握住宋盡的手,默默的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