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凌用指腹撫過宋盡的唇瓣，宋盡感受到他的觸碰，顫了一下，但身後是樹，無路可退。

顧昭凌向後退了幾步，“對不起，師兄，我……。”

宋盡還是閉著眼睛，腦子裡是一團漿糊，這時什麼也思考不清了。

“沒事，沒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只是親一下，沒事沒事……”

宋盡用手扣著樹皮，一點也不敢動，說到最後，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顧昭凌。

然而宋盡閉著眼，沒看見顧昭凌臉上藏不住的笑意和得逞的表情。

兩人就這樣站著，顧昭凌不走，宋盡也不敢動。

“你怎麼還不走？”宋盡問道。

顧昭凌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宋盡。

宋盡沒等到迴音，以為顧昭凌走了，悄悄睜開一隻眼，看見顧昭凌後，又立馬閉上了。

“師兄，你的眼睛已經不發紅光了。”顧昭凌說道。

“我……我知道。”宋儘想起剛剛的事，恨不得自己化成風飄走。

“所以，可以睜眼了。”顧昭凌輕聲說。

宋盡不敢睜眼，他不敢去看顧昭凌，也不敢再去想剛剛發生的事。

他從來都沒和旁人有過這麼親密的舉動，也沒想到自己的初吻會是這樣沒有的。

如果他這時能用手機上網，他一定會去網上求助，和自己好兄弟親上了該怎麼辦。

顧昭凌就在那等著宋盡睜眼，宋盡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辦。

宋盡還是睜開了眼，只是看到了顧昭凌後，立即移開眼，看向其他地方。

“我……不知道會這樣，之前……就……不是這樣，我只是……眼睛這樣……好看，想……給你看。”宋盡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師兄討厭我剛才的親吻嗎？”顧昭凌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宋盡小聲說道。

“師兄，你不用為此道歉，是我冒犯了你才對。”顧昭凌說道。

宋盡聞言，眼神終於不再回避，疑惑的看向顧昭凌。

顧昭凌見他看來，“師兄，我對你做出這樣的事，你厭惡我嗎？”

宋盡的腦子更混沌了，好半天才回答道，“不厭惡。”

這件事是他引起的，顧昭凌都沒有怪他，他怎麼會因此厭惡顧昭凌。

顧昭凌聞言笑了笑，“那我們回去吧。”

宋盡點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心想，他為什麼這麼開心。

顧昭凌將他送回去後，就離開了。

宋盡研究起剛才用的術法，心想怎麼會有那樣的效果，之前也不是沒用過，只能致人昏迷，或者催眠他人。

可他在對顧昭凌使用時，只變換了眼睛的顏色，並沒有加上這些效果，按理說不會導致他和顧昭凌發生剛剛那種情況。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算了，以後還是少用這個術法吧。

宋盡搖搖頭，不再去想，拿出了雲熙給他的書。

從頭到尾翻了一遍術法後，宋盡發現這本術法，確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很適合玉碎。

但有被遊騁賣掉的經歷，宋盡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本術法。

川澤是用劍的，應該也不太瞭解法器術法，過幾天去趟虹城，寧玉應該對這些比較瞭解。

想起來，好久都沒見寧玉和紀雪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留靈宗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比起在遊騁那的提心吊膽，在狐宮的刻苦修煉，宋盡在這裡放鬆極了。

川澤對他和顧昭凌完全就是放養，扔給他一本術法書後，便不再管教。

宋盡翻了翻書，是上次那本“風來”的下冊。

練到最後，可以將自身化成風，融入風。

宋盡心道，這本術法若是早些得來，他和顧昭凌上次的事也不會那麼尷尬。

顧昭凌最近很忙，忙到宋盡兩三天都見不到顧昭凌一面。

宋盡每天只能看見顧昭凌放在他院子裡的鮮花，以及一些顧昭凌自己煉製的法器，偶爾會附上說明書。

顧昭凌沒告訴宋盡他在忙什麼，宋盡也沒問。

宋盡認為，凡是個獨立的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秘密。

顧昭凌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找川澤告別後，宋盡下山出了留靈宗，見寧玉的事總要提上日程。

虹城。

雖然隔了幾個月，但是和原來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

宋盡看見遠處一團人圍在一起，有些好奇，便擠了進去。

於是，便看見了熟悉的兩個人，是上次宋盡來虹城時，演戲騙人的那對男女。

宋盡心道，還在這騙呢，看來是有成功過。

那對男女也看見了人群裡的宋盡，大概是實在印象深刻，現在還記恨著宋盡，看見宋盡時的臉色都變了。

二人對視一眼，害怕宋盡再次借他們賣藥或者揭穿他們，匆匆忙忙的開始圓場演戲，準備收場。

男人看向女人，“娘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你原諒我吧。”

女人開始搖擺不定，一副心軟的樣子，“你以後當真不會這麼做了？”

“是，我以後再也不會如此，我真的知錯了。”男人說道。

女人慢慢向男人走去，“既然這樣，那我跟你回去好了。”

周圍的人有的欣慰與他們倆之間的和好，有的指責謾罵男人是哄騙女人的，還有的看透了他們在騙人，而一言不發。

這時，一個少年衝進了人群。

“姑娘，你不要信他，他就是在哄騙你。”

少年一身紅衣，明眸皓齒，珠暉玉映，一頭烏黑的捲髮隨意編著，內心熱烈的情緒似乎都展示在了衣服上。

女人見此，猶豫了會兒，停住了腳步，想收割一票再走，男人也是如此想法。

“你是誰？需要你來多管閒事？”男人一改剛才虔誠認錯的神色。

“我是誰不重要，但你這種行為是不對的，認錯需要虔誠些，只有嘴上認錯怎麼能行，應該還要付出些其他的代價。”少年說道。

“那我就不認錯了，她愛回不回。”男人無情的說道。

“這……”女人臉上出現慌張的神色。

“你怎能如此，回來。”少年手中劍出鞘，擦著男人的臉，定在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