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盡還要不要立人設之間徘徊了許久，最終抵不過心中的好奇。
“你知道我……錢弦的身份嗎？”
“如果我沒猜錯，錢弦應該是赤蠱局的人。”
“赤蠱局是什麼？”
原書裡沒有寫這個組織，宋盡完全不瞭解。
“赤蠱局，以人試毒，以人為毒。他們的宗旨是培養世上百毒不侵之身，培養世上劇毒之體。
赤蠱局通常會抓或者買一些孩童，從小給他們喂毒，直到出現百毒不侵之身或者是劇毒之體。
孩童會被定期喂解藥，解藥並不會解除他們身上所有的毒，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幾乎沒有孩童活下來。
就算活下來了，大多身體羸弱。而出現百毒不侵之身和劇毒之體的更是千年難得一遇。
因為所做之事見不得人，所以他們行事低調，知道他們的人很少。”
“與紀雪有關嗎？”
若說起毒，宋盡第一個想到就是紀雪，這個組織也是以毒為主，和紀雪很像。
“與紀雪無關，他可能都不知道這個組織。”
“那你呢？你與這個組織有關嗎？”
宋盡心想，錢弦渾身是毒，血液裡都是毒，顧昭凌喝了錢弦的血，卻安然無恙，說明他可能就是那百毒不侵之身。
“有點關係，我一直想搗毀赤蠱局，但是沒有找到他們的據點。”
宋盡聞言，思考著什麼，沒有說話。
“所以你是從赤蠱局出來的？”
顧昭凌一愣，“是，被師兄發現了。我幼時被人賣到了赤蠱局，最後是師尊將我救出來的。”
怪不得川澤帶顧昭凌回留靈宗後，就開始閉關，估計是體內也中了不少毒，如今出關時間變早了，不知毒解全沒。宋儘想。
“赤蠱局派人來的目的是殺了你，但是我還是想不明白，赤蠱局為什麼派一個凡人來呢？”
而且這個凡人任務沒成功就死了，剛好輪到我接手這身體。宋儘想。
“我也不知，但就算派其他人來，結果也一樣。”
“好吧，這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總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宋盡頓了頓，“你什麼時候去見宋盡？”
顧昭凌皺著眉，“我不去，你不就在我身邊嗎？那不是你。”
“你怎麼能確定這個是我，怎麼又能確定那不是我？”
“我就是能確定。”顧昭凌將宋盡擁入懷中，“師兄你是不是又想將我推開？”
“你不想去見宋盡嗎？明明顏奕提到宋盡時，你抓著我的力道都鬆了。”
“不是那樣，我反應過來力道太大了，師兄手被我抓疼了，怎麼不說？”
“我怎麼說，我說的你都不聽，我要那時告訴你我手疼，你肯定以為我是故意不讓你牽。”宋盡對他翻了個白眼。
顧昭凌在心裡反思了一下，在宋盡耳邊輕聲問，“師兄，你是不是很討厭現在的我？”
宋盡心道，又是送命題，沒答出顧昭凌想要的答案，顧昭凌又會發瘋。
“是有些討厭，比如你拿細鏈將我鎖住，限制我的行動，再如，你總是隨著情緒亂殺人，生氣了還會折騰我。”
宋盡認真的看向顧昭凌，“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從來也不會這樣對我。但我又想了想，你變成這樣是不是我的原因，我不能在你變得不好就拋下你，而只去喜歡你的好的一面。
那樣的你好像是不完整的。但是咱們現在的這個相處方式，也不對，是不對等的。這樣的相處方式，遲早會有崩潰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了，我們真的還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聊天嗎？”
顧昭凌聽著這話，看著宋盡沉默了好久。
“師兄想去見宋盡嗎？我陪你一起去吧。”顧昭凌終於出聲。
宋盡心裡有些欣慰，顧昭凌這是終於聽進他說的話了？算是有所成效嗎？
禹城。
“你不是被逐出留靈宗了？我們這次怎麼進去？”宋盡啃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不如去找公孫流如？她應該有辦法。”
顧昭凌聽到公孫流如的名字，臉色一變，“不需要去找她，我有辦法。”
“你們之前關係不是很融洽？你還總從她那裡買符籙，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得這麼糟？她還和我說你想殺她。”
顧昭凌臉色更沉，“她還和師兄說什麼了？”
宋盡搖頭，“沒說什麼。”
“是不是她說什麼，師兄都相信，師兄為什麼這麼信任她？”
“她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朋友。而且你看著確實是很想殺她。”
包子吃完，宋盡接過顧昭凌遞過來的絹布擦手。
“如果我殺了她，師兄你會生氣嗎？”
宋盡抬眼看他，“你覺得呢？”
“如果我真的殺了她話，師兄會怎樣？”
顧昭凌一直問，宋盡覺得很奇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真對她動手了？”
顧昭凌一言不發，實情顯而易見，他就是對公孫流如動手了，而且公孫流如可能已經死了。
宋盡這次是真生氣了，渾身發冷，心都沉了一半。
站起身，看著手上的細鏈，狠狠將自己的手往牆上砸去，想砸開鎖鏈。
宋盡覺得可笑，他還以為顧昭凌在慢慢變好，沒想到是裝給他看的。
“師兄？”顧昭凌抓住宋盡的雙手。
宋盡砸的很用力，手已經開始腫起來了。
他掙扎了下，沒有掙開顧昭凌的禁錮。
“顧昭凌，放開我！”
顧昭凌不放手，也沒說話。
“她到底哪裡得罪你了？要你這麼下死手？”宋盡的眼裡含了些恨意。
“師兄一定認為這件事是我的錯嗎？”顧昭凌看著宋盡這樣，有些慌亂和心痛。
宋盡心道，公孫流如能做些什麼？她能對顧昭凌做些什麼？男主一死，世界肯定會崩，她至少是不會去殺顧昭凌。
“不是你的錯？行，那你解釋，顧昭凌你解釋，我聽著。”
顧昭凌盯著宋盡，眼裡似有千言萬語，但是最終一句話都沒說。
宋盡等待著，耐心也終於耗盡，“顧昭凌，要麼你給我殺了，要麼你就放開我。否則，我但凡活著一天，我都會去想著怎麼離開你。”
宋盡面上帶著憤怒和恨。
顧昭凌見此，眼裡滿是陰鬱，渾身靈力開始暴動，手中出現劍，劍尖點著宋盡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