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風？”宋盡問道。
“請來給師兄你看身體的。”顧昭凌解釋。
應該是被逐出留靈宗後，和許雲憶再不相往來了，所以請來了蘇臨風。
不過，身體養好了，他不就又會對自己動手動腳？宋儘想。
“我身體很好，不用看也死不了。”宋盡說道。
反正系統向他承諾壽命無期限，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個無期限法。宋儘想。
“師兄你身體若真的很好，也不會總在床上暈倒了。”顧昭凌似笑非笑。
宋盡聞言看了眼還沒離開的嶺生，臉上燒的慌。
“總之我就是不看病！”宋盡說著看向嶺生，“你去告訴蘇臨風，讓他回去，不需要他來看病。”
嶺生跪著沒有說話，等著顧昭凌的吩咐。
宋盡知道他是聽從顧昭凌命令的，和他說話根本沒用，可就算沒用，他也想說，想表達他的抗議。
顧昭凌對嶺生揮了下手，“下去吧。”
“是。”嶺生聽命，很快退出了宮殿。
顧昭凌站起身，向宋盡走去，“師兄總喜歡坐在地上的習慣可不好。”
“我就要坐在地上，我就喜歡坐在地上！”宋盡大聲說道，看著顧昭凌過來，往後挪了挪，一臉的不服氣。
細鏈隨著顧昭凌走來，慢慢縮短，宋盡也沒辦法再後退了。
顧昭凌也坐在地上，看著宋盡，“師兄為什麼不想看病？”
“我就是不想，我沒病為什麼要看病。”
只是渾身是毒罷了，宋儘想。
“師兄身上積攢了太多毒素，五臟六腑都被毒侵蝕了。雖然不知道師兄你是如何換到這個身體來的，還讓這個身體能存活，但是毒素積攢下去，這具身體遲早會壞掉的。”
宋盡看著顧昭凌，想了想，“我之前在榮譽臺和一條巨蟒打鬥，然後我贏了，殺了巨蟒，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成功殺了巨蟒的嗎？”
顧昭凌聞言，神色一凜，“誰把你抓去那裡的？”
宋盡並不想聽他這個回答，“這不重要，我不記得了。但是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殺了巨蟒的嗎？”
顧昭凌藏著眼裡的情緒，順著宋盡的話問道，“師兄是如何殺了巨蟒的？”
宋盡握住手上的鏈子，“你把鏈子解開，我就告訴你。”
“師兄，我不是小孩子，你這樣哄騙我沒用的。”
“那怎樣哄騙你有用？”
顧昭凌盯著宋盡，好一會兒才回答，“至少也要是身體方面的哄騙才有用。”
宋盡見他思索良久，還以為能聽到什麼有用的答案。
“顧昭凌，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真實的樣子。我現在的身體，之前的身體，怎麼說都是有些姿色的男人。說不定你只是喜歡這樣年輕貌美的男子。”
宋盡突然就想斷了與顧昭凌的關係，當初答應和他在一起也許就是個錯誤的選擇，現在的生活與他所想像的有太大區別了。
不該是這樣的，宋儘想。
“我覺得現在就很真實。師兄想把我推給別人，不可能的。”顧昭凌說。
“可我覺得現在很假，這不是我，我也不該待在這裡。”宋盡轉頭看向顧昭凌，“顧昭凌，我就算是一縷遊魂，那也是不被束縛的。”
顧昭凌聽見這話，心中一痛，劇烈又綿延，像是被什麼東西悶住了，有些無法呼吸。
可是，放開了師兄，他會離開的，現在自己太糟糕了，根本沒有把握能留住師兄的人，留住師兄的心。
所以將師兄一直困在自己身邊才最好，這樣他見不到其他人，就不會愛上別人了，顧昭凌想。
“師兄本來是什麼樣？”顧昭凌問道。
“我是一個年紀很大，路都走不了幾步的老人，死後成了一縷遊魂。飄了好多年，最後突然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身上，獲得了新生。”
宋盡胡亂編造著，期盼著顧昭凌覺得噁心厭惡了，就不會喜歡他，就放他離開了。
“那真好。”
“什麼真好？”
“說明師兄這輩子就是為我而來的。”
宋盡驚訝，疑惑不解，也不知顧昭凌是信了這話還是沒信，“我是個年邁老人！”
“年邁是指的身體，不是靈魂。”顧昭凌認真的說道。
宋盡徹底無話可說了，顧昭凌真是油鹽不進。
宋盡躺在地上，將胳膊搭在眼睛上，良久，“你真不解開鎖鏈，聽我與蟒蛇大戰的故事嗎？”
“很想聽，但是我不可能放你離開的，師兄換個條件。”
“不要，就這個條件。”宋盡堅持著。
顧昭凌的髮絲落在宋盡臉上，宋盡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顧昭凌順勢握住他的手，將他拽起，緊緊抱入懷中。
“不行，師兄你不要離開我。”
“不離開，你解開鏈子，我不會離開你的。”
“那為什麼還要解開細鏈？不解開你也還是和我一直在一起。”
宋盡無奈，顧昭凌偏執的不行。
“顧昭凌，這不一樣，我願意待在你身邊，和你將我強行困在身邊，是不一樣的。”
顧昭凌沒有說話，只是將宋盡抱的更緊了。
宋盡突然間就明白了顧昭凌的想法，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顧昭凌都不會讓他離開。
茶香四溢，二人坐在一座涼亭下。
顧昭凌撥動著茶葉。
宋盡拿起茶壺，想要給自己再倒一杯茶，被顧昭凌阻止。
“師兄，金枝葉雖好，但你不能多飲。”
“我就要喝。”
宋盡和顧昭凌一同握住茶壺，最終茶壺還是輕鬆落到顧昭凌手裡。
顧昭凌將茶水倒在地面上，只餘下了空壺。
宋盡看著地上的茶水，一陣心疼。
心想，自己沒喝好，倒讓這地全喝了。
“我不喜歡這塊地。”宋盡無理取鬧。
“那我讓人挖了換成湖。”顧昭凌說著，不像是開玩笑。
宋盡抬眼看顧昭凌，眼疾手快拿起他還沒喝完的茶水，將杯子連著茶水一起扔出去。
扔完後，挑釁的看向顧昭凌。
顧昭凌不甚在意，“師兄想扔的話，我還有許多這樣的杯子。”
宋盡見顧昭凌怎樣都沒反應，心裡更加憋屈鬱悶。
“顧閣主，沒打擾吧。”一道聲音傳來。
宋盡看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無不懼清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