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
靈堂上。方幼年刁一一披麻戴孝跪在一處向前來弔唁的人回禮。項嬤嬤由兩個丫鬟攙扶著跪在一處為老太太燒紙。
刁老爹刁一鳴司馬相如一同前來弔唁。方幼年刁一一向三人回禮。
“幼年啊!苦了你了。”
刁老爹輕拍方幼年肩膀,假裝抹淚。方幼年沒有說話,沒有回應。只是一言不發盯著一處。
此時的方幼年如同麻木的機器,沒有靈魂,沒有思想,更沒有感情。
刁老爹又看向刁一一道:“女兒啊!你現在是方家的當家主母了。方家跟幼年日後就靠你照顧了。你定要好好注意身體,別累壞了。”
刁老爹虛偽的關心令刁一一隻有嫌棄沒有感動。若是換做平時刁一一定會回懟刁老爹幾句揭露他的虛偽。可是當下她只能忍。因為她現在是方家的少夫人。方幼年的妻子。
司馬相如語重心長道:“逝者已矣。二位請節哀。”
刁一一愧疚道:“司馬伯伯。沒能幫您攔住娉婷我很抱歉。”
司馬相如道:“此事不能怪你。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娉婷雖看著柔弱但骨子有韌勁。凡事除非她自己願意回頭。不然沒人能阻止她。對於她去潼城一事。我是支援的。畢竟她身為我司馬家的女兒就該英勇無畏。”
司馬相如提及司馬娉婷時。眼中不自覺流出自豪的光。在他心中司馬娉婷就是他的驕傲。
又一行人走了過來。只見是六個跟刁老爹年紀相仿的男人。他們衣著華麗,來勢洶洶。臉上沒有哀思有的只是來者不善。
六人向方老太太的靈堂行禮。方幼年麻木回禮。刁一一雖不認識幾人卻跟著回禮。
其中一個男人來到刁一一面前道:“你就是幼年的媳婦吧!我是你大伯父。這是你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七叔。”
大伯父依次介紹,刁一一依次看去。腦海裡不禁記起,秋竹之前跟她說的話。
“…老爺去世。留下萬貫家財。公子的那些叔伯們想的不是如何盡到長輩的職責照顧公子。而是想盡各種辦法在公子身上撈好處。公子單純事事忍讓。要不是老太太管著把持著籌劃著。咱們公子早被他的那些叔伯們算計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他們巴不得咱們方家出事。好分咱們方家的產業……”
秋竹的話迴盪刁一一耳畔。打量六人。刁一一在心中道:“原來你們就是欺負幼年的那些臭不要臉的叔伯們!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都說這相由心生。果不其然。一個個跟來要賬似的。想來一會兒等待我跟幼年的將是一場硬仗。”
刁一一雖在心裡罵了這群叔伯們千百遍但面容上依舊是一副友好模樣。
“初次見面。一點心意請收下。”
大伯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禮盒遞給刁一一。刁一一剛要拒絕。刁老爹一把奪過禮盒開啟。
只見裡面放的是一個翠玉鐲子。
刁老爹迎著陽光打量鐲子。晶瑩剔透。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刁老爹忍不住誇讚。方家大伯父鄙夷一笑,看向身後其他人。其他人同樣露出鄙夷的笑。
刁一一奪過刁老爹手裡的玉鐲子收回盒子裡。來到大伯父面前道:“一一謝過大伯父的問候。不過今日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認親。至於這禮。請恕一一不能接受。”
刁一一將盒子塞回方大伯父手裡。方家的叔伯們先是一愣。隨後板起臉來。方老大率先開口。
“你這丫頭。好不知禮數。叔叔伯伯給你禮是看得起你。你這當面退回是何道理?”
“都說這小門小戶的不懂規矩。今日得見果然如此。”
三叔嘲笑。四叔附和“這父女倆還真是有趣。一個這邊收。一個這邊還。難不成是嫌咱們給的禮輕了。再這跟我們演欲情故縱的戲碼,想得更好的東西?”
刁一一氣紅了臉。想要反駁。可想到這是方老太太的葬禮。只能隱忍。
“各位叔伯們拜祭完祖母請到內堂用茶點。”
刁一一儘量保持著端莊。七叔挑事:“你這是在趕我們了!”刁一一努力保持微笑“一一沒有這個意思。”
六叔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一一隻是怕累壞了各位叔叔伯伯,想請叔叔伯伯們去內堂休息。”
四叔道:“多謝好意。不過我們的事還沒跟幼年談呢!談完了自會離去。”
三叔附和“沒錯。”
大伯父來到方幼年跟前道:“幼年。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得繼續。這老太太沒了。你還有叔叔伯伯們。你的這些叔叔伯伯們不會對你置之不理。我們會像老太太在世時一樣繼續護著你。”
“沒錯幼年。你儘管放心將方家的產業交給我們。有咱們這些叔叔伯伯幫你照看著。你還可以繼續當你的逍遙公子。”三叔附和。四叔道:“這方家的酒樓四叔就幫你管了。”
五叔道:“至於方家的藥鋪醫館五叔就接手了。”
“六叔我啊!平日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戲聽聽曲兒。所以啊!這方家的戲園。六叔就管了。”
“至於染坊綢緞莊。幼年你放心。有七叔在保管生意紅紅火火。”
“當鋪錢莊就交給你三叔我。三叔啊!保管你時時刻刻有錢花。”
“至於米鋪茶行就交給大伯父。”
“玉器行給三叔。”
“漆器行給四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