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從屏風後出來對皇后道:“這個刁一一突然提出要跟你做交易。你說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皇后不以為然:“她能打什麼主意。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有點小聰明罷了。能掀起什麼風浪?”
蕭懷思考道:“她不將證據直接交給皇上揭發我們?反倒來這跟我們做什麼交易。難道你都不懷疑嗎?”
皇后道:“方幼年在我們手上她敢輕舉妄動。再則說了。她一個民女如何能見到皇上。就算蕭陌然一黨的幾個大臣願意幫忙。也得先能逃得過本宮的眼線才行。他們見不到皇上。那些罪證在他們手裡不過是廢紙一張毫無作用。沒有蕭陌然,他們根本無法將那些證據完好的交到皇上手裡。現如今蕭陌然不在京城。他們無非是想保住小命拖到蕭陌然回來。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永遠都等不到蕭陌然了。”
皇后目露兇光。蕭懷仍抱有懷疑。
“既如此何不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皇后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凡事沒有肯定更沒有絕對。與其逼急了他們跟我們魚死網破。倒不如先穩住他們。讓他們抱有幻想。等到我們大業成。還怕收拾不了他們幾個嗎?”
蕭懷覺得有道理。
“不過還是不可掉以輕心。紅翹。叫你的人看好刁一一他們。有任何異動速回稟告。”
“是。”
紅翹應聲離去。蕭懷思慮不語。
刁一一在一小太監引路下走出皇宮。
等候在宮外的黑甲迎上前去“他們在馬車裡等你。”
刁一一點頭回應跟隨黑甲來到一馬車前。刁一鳴掀開車簾看向刁一一“姐!”
刁一一向車內看去。宇文翰司馬娉婷紛紛衝她微笑。
刁一一坐進馬車。黑甲駕車離去。
馬車裡。宇文翰緊張道:“怎麼樣?計劃順利嗎?”
刁一一掏出令牌一臉得意“有了它。就可以救出幼年了。”
司馬娉婷嘆氣“幼年哥哥是得救了。可是陌然就慘了。”
刁一鳴疑惑“為什麼姐夫沒事了。大殿下慘了?”
宇文翰道:“你姐姐以賬本跟皇后做交易。其目的就是為了試探皇后他們。如果皇后不同意做交易。並扣下了她。就說明大殿下此次出征伐遼只是巧合跟皇后他們無關。可如今你姐姐不僅平安出了宮還跟皇后達成交易。就說明大殿下此次伐遼根本是蕭懷故意設計。其目的就是讓大殿下有去無回。”
刁一鳴撓了撓頭道:“我還是不明白。這跟大殿下有什麼關係?”
宇文翰解釋“你想想看啊!如果大殿下此次出征只是簡單的去擊退遼軍。那他的勝與敗就沒人算的到。他們忌憚大殿下就不會給我們留有喘息的機會。他們會趁大殿下不在京中這段時間想辦法將我們一網打盡。可如今他們不僅留給我們喘息的機會還交出了他們手中唯一的籌碼。也就是你的姐夫。由此可見。他們已經確定了大殿下此去根本是有去無回。沒了大殿下這個顧慮。我們這些人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足為懼。所以在大殿下還沒有出事期間。他們為了穩住我們。阻止我們將罪證交到皇上手上。只有答應我們的要求。”
刁一鳴道:“我懂了。這就叫緩兵計。”
司馬娉婷實在聽不下去更等不及。
“不行。我要去幫陌然。黑甲!停車!”
黑甲聽令停車。刁一一出言阻止“不可啊!”司馬娉婷下了馬車。刁一一跟下馬車勸說:“眼下形勢危急。娉婷你切不可衝動行事!”
司馬娉婷從馬車上解下一匹馬。刁一一拉住司馬娉婷道:“娉婷。你的感受我能理解。你擔心大殿下安危。我們何嘗不是。”
“不!你不能理解。”
司馬娉婷眼神堅定態度堅決。這樣的司馬娉婷令刁一一感到陌生。卻是黑甲無比熟悉的。
在外人眼裡司馬娉婷一直是嬌小可愛的形象。在他們眼中司馬娉婷是弱小無助需要保護的。只有黑甲知道。司馬娉婷是雙面的。
她所有的情緒都來自她的底線。沒有觸及到她底線時。她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毫不在乎,她任意妄為,肆意灑脫。活的隨心所欲,甚至懶得摻於。但一旦觸碰到她的底線傷害了她想要保護的人。她骨子裡的倔強跟堅韌就會出現。為了她要保護的人她可以是冷漠的也可以是危險的。
刁一一被司馬娉婷眼中流露出的堅定震懾。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司馬娉婷盯著刁一一的眼睛推開刁一一拉著自己的手。對黑甲道:“黑甲!我們走!”
司馬娉婷瀟灑轉身。一踏馬鐙飛身上馬。
黑甲緊隨其後縱身一躍坐到司馬娉婷身後。司馬娉婷握緊韁繩一踢馬腹高喊一聲“駕!”策馬而去!
刁一一看著司馬娉婷離去方向回想起那日在集中營司馬娉婷要救方幼年時也是這個眼神。
兇猛,冷漠。如同一隻急紅了眼的兔子。
她知道,這樣的司馬娉婷是她攔不住的。也是任何人都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