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蕭陌然跟隨司馬相如來到貴妃司馬昭蘭那裡。

“糊塗！你當真是糊塗！”

得知蕭陌然為排除異己帶著秦玉暗殺汪直，事後還在汪直那留了把柄。司馬昭蘭怒不可遏。

“娘娘。眼下不是怪罪大殿下的時候。我們現在該想個辦法渡過這場危機。”

司馬相如幫忙說話。司馬昭蘭道：“還有什麼辦法。事到如今只能找個替死鬼冒充秦玉。屆時就跟皇上講秦玉在從江西趕回途中遇到歹徒被逼落懸崖下落不明。過後再找個長得跟秦玉身形模樣差不多的丟到崖底做出被野獸咬食看不出樣貌的假相。本宮再在皇上那幫腔替你們說話。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司馬相如贊同“現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蕭陌然冷靜道：“不。此事還有其他轉機。”

司馬相如司馬昭蘭不明所以。眼神交流。蕭陌然輕輕拍手。一個長相跟秦玉一模一樣的男子一身宦官裝扮走入昭蘭寢殿。

看到男子。司馬相如司馬昭蘭大驚失色。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馬昭蘭問。蕭陌然看向男子介紹：“回母妃。此人名叫秦霄乃是秦玉一奶同胞的孿生兄弟。”

司馬相如圍繞秦霄走了一圈仔細打量“果然是一模一樣。既有這樣一個人。那大殿下剛剛在朝堂上為何？”

司馬相如欲言又止等候蕭陌然解釋。

蕭陌然不緊不慢道：“若剛剛在殿上我叫出秦霄。汪直頂多遭父皇數落一番。治他一個所查不實之罪。屆時太子為其說話。保俊王幫腔。汪直頂多被罰些俸祿。至於秦玉的死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承認當日帶秦玉去暗殺汪直。是想殺了他以絕後患。不過沒想到他事前居然做了防備害我受傷。秦玉被抓。我知道秦玉一旦落入汪直手裡。我的處境只有兩個。一是秦玉供出我。我們當面對峙。二是秦玉為保我自殺。無論是哪個汪直都會趁機大做文章。所以我第一時間找到秦玉的胞弟秦霄。秦玉年幼時因家境貧寒被其父母賣入宮中。秦玉恨他的父母將他賣入宮中卻將他的弟弟留在身邊。所以秦玉在入宮檔案裡親人那一欄填的是孤兒。關於他的身世。秦玉只告知了我。所以沒人會知道秦玉根本不是個孤兒。他不僅父母尚在人間。他甚至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司馬昭蘭開心道：“如此一來。之後我們讓秦霄冒充秦玉上朝與汪直對峙。汪直豈不是就要辭官回家了！太好了。這個老古板。一直看我不順。屢次跟皇上進言。說本宮言行過於輕浮。沒有貴妃風範。還讓皇上遠離我專注朝政。這下好了。待他辭官回家。看他還怎麼在皇上面前說本宮的不是。然兒。你可真是本宮的好兒子。沒白費本宮疼你一場。”

蕭陌然道：“以父皇對汪直的信任程度。就算我交出秦霄。我們的願望也未必能達成。不過藉此機會敲打一下汪直讓父皇對他產生芥蒂也是好的。”

司馬昭蘭不滿道：“你父皇就是太看重這些老臣了。不然他們一個個也不會這麼囂張。屢次上奏說我們母子的壞話。其實要我說最壞的就是這個汪直。屢次拿什麼祖宗禮法說教。太子怎麼了！論才幹我的然兒不知比他強多少。論樣貌。我的然兒生來俊俏不像那小子一天只會傻笑。論長幼你是哥哥他是弟弟。說到底只怪你的生母是個洗腳婢。不然憑然兒你這樣的條件。皇位還不是順理成章落到你的頭上。”

提起蕭陌然生母。蕭陌然頓感自卑。

司馬昭蘭察覺蕭陌然情緒上的變化繼續道：“不過然兒你也不要灰心。你的生母死了。你還有本宮這個養母。本宮膝下無子一直視你為親生。本宮的母家三朝為官。手握重兵。只要有本宮的扶持這皇位早晚是你的。”

蕭陌然下跪感激“兒臣謝母妃提攜。”

司馬昭蘭滿意點頭。司馬相如一言不發。似乎另有心思。

入夜。蕭陌然在宮中一隱蔽處為故去的秦玉燒紙錢。

秦霄來到蕭陌然身後道：“你這是在為秦玉燒紙錢嗎？”

蕭陌然看著燃燒的冥幣沒有回話。秦霄繼續道：“我雖不懂宮中規矩。但也聽說過宮中是不讓燒紙錢的。你這麼做就不怕被人發現再次被人詬病嗎？”

蕭陌然仍是一言不發。秦霄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可以讓秦玉為保你毀掉容貌並且心甘情願為你赴死？”

蕭陌然起身準備離去。秦霄道：“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跟秦玉一樣站在你這邊！”

蕭陌然停步。秦霄繼續道：“難道你就不怕我關鍵時刻反水擺你一道？畢竟我哥哥是因你而死。細算下來你才是那個害死他的人。”

蕭陌然仍是一言不發。秦霄落寞道：“我很嫉妒你。因為你可以得到哥哥的保護。這麼多年來哥哥沒有同我和爹孃聯絡。我一點也不怪他。畢竟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他。哥哥死了。我現在成了哥哥。我雖沒哥哥的本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像哥哥一樣保護你。做你的死士。”

蕭陌然看向秦霄冷漠道：“我跟你恕不相識你為什麼要幫我？”

秦霄道：“當年哥哥被送進宮本是做太監的。可是現如今他卻成了你的貼身侍衛。我很好奇於是去問了敬事房的管事。那管事跟我說是你當年救了哥哥把他要到身邊。你不僅找人教他武功還親自教他認字。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對他很好。你是哥哥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既然哥哥寧願自己死也要保全你。那麼我也可以。”

對視秦霄堅定的雙眸。蕭陌然淡淡道：“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此次危機解除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宮與父母團聚。皇宮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蕭陌然轉身離去。秦霄倔強喊話“我秦霄向來說到做到！我說過會替哥哥保護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面對秦霄表忠心。蕭陌然沒有回頭更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