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寒假江淮一直忙著醫院家裡兩頭跑,沈確把桑桑帶回了沈家,經常帶著桑桑去去看江母和江淮。沈母聽了江淮的遭遇也是滿是心疼,還經常親自下廚給江母煲湯,對桑桑也是特別疼愛,沈母一直還感嘆自已一直想要個女兒,桑桑的到來真是太好了。
這天沈確帶著沈母煲的湯去看江淮的他媽媽。還沒有進去病房就聽見了吵鬧聲,一群人圍著江母的病床,有醫護人員,還有其他圍觀的人。
“你把錢藏在哪裡,你個瘋女人!” 沈確聽到有個中年男人怒吼著。他擠進去發現江淮正護著江母,手臂上還有血滲出。
沈確看著這狀況什麼都沒說就衝出去了。將男人手裡的刀子奪走了。
“江淮,你沒事吧。”沈確急切的問著江淮,他轉過頭去看見江淮低著頭死死護著江母。
他一手扣住眼前的男人。一邊看著江淮,他久久不抬頭,他不太確定江淮傷勢怎麼樣。
.“讓開,讓開,”一群警察將男人控制住了。沈確得以脫身。
沈確將手放在江淮的肩上,他竟然發覺江淮在微微發抖。他沒見過這樣的江淮。江淮在他眼裡像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在什麼事面前都是不動聲色的。就是這樣要強的人,一旦受挫時就格外讓人心疼。
“江淮,沒事了。”沈確輕輕的拍了拍江淮的後背。
.警察準備帶那鬧事的男人離開,結果那個男人竟想掙脫,他嘴裡罵道
“你們算個什麼東西,我自已家裡的事。你們管的著嘛,我的兒子想打就打,這天底下沒有老子不能打兒子的道理。”
“走,別廢話。”男人被幾個警察帶走了周圍的人都暗暗罵著
.“什麼東西。配當爸?就他?”
“都散了,都散了。”一個護士出面維持秩序。
還在幹什麼不去處理一下傷口,她走過將江淮拉起來。江淮抬頭看了沈確一眼。
江母擦了擦眼淚笑著對江淮說。
“去吧,江淮。小沈留下陪我說說話。”
江淮被護士帶走時,對沈確說了句謝謝,轉過頭就走了。此刻的江淮所有的不堪都對著沈確展現出來了。他不知道怎樣去面對沈確。這樣的他真的能跟沈確並肩嗎?
沈確呆呆的站在那裡,直到江淮走的看不見身影了。他還在看。他想著剛才那個男人竟是江淮的父親。
“沈確吶,過來陪阿姨說說話。”
江母對著沈確招了招手,沈確從茫然醒來。走向了江母。
江母收拾好情緒,柔聲說
“剛才嚇到你了吧。”
“沒有,阿姨剛才是江淮的爸爸?”沈確小心的問
“是的,小沈。本來這些事不好跟你說的,但是阿姨覺得江淮很在意你。除了家人江淮最在意的就是你,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著江淮。江淮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擔待。”
江母給沈確說了很多江淮童年的遭遇。
小時候的江淮也快樂幸福過,但是自從江母發現江父出軌後,江淮開始變得不幸了。父親出軌後又染上了賭博甚至酗酒,每次總是對著江母要錢,江母不給,江父就對江母拳打腳踢,有時甚至會傷及江淮。那時候的江淮只有七歲,每天見過了無數次血腥的場面。儘管這樣,江淮還是勇敢的擋在江母前面。
直到有一次小小的江淮對著母親說
“媽媽疼嘛,要不然我們逃吧,逃到父親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江母說到這裡竟然無奈的笑了笑
“我沒想到,我的勇氣竟然來源小小的江淮。”
江母說她們第一次逃走被抓了回去,江父很不高興狠狠地打了她。後來江淮再也沒有對母親說過逃走的話,直到有一次江父喝醉了酒把江淮推下了樓梯,小小的一團流了很多血,江母才下定決心離開江父。
後來他們一次次的搬家,江父一次次的鬧事,江淮一次次的轉學,讓江淮不知道什麼是朋友,什麼友情,導致江淮從來沒有體驗過擁有朋友的感覺。
說到這裡沈母眼眶裡淚水充盈
“其實也怪我,怪我,江淮所有苦難都來源於我,我們做父母的要是知道自已這麼不合格,當初就不該生下江淮。”說完江母的淚落在了被子上。沈確連忙拿出紙巾給江母擦了擦眼淚
江母又繼續說著
直到江淮高中以來,江母再也沒有見過江父,江淮說他也沒有遇到過,其實並不是,每次都是江淮想辦法趕走了江父。每次江淮身上的淤青都是跟江父爭執留下的。這些江母都知道,只是她看出來了,江淮不想離開盛江中學,直到江母看見沈確她才知道為什麼江淮選擇不轉學,不告訴她江父已經找到她們了。直到那天晚上江父闖進她們家裡,江淮也沒有說過。江淮十三歲那年,我遇見了一個棄嬰,是個女孩,我想著江淮太過孤單了,找個孩子陪他吧,沒想到我走了,以後卻給他找了個負擔。真是造化弄人,我其實也很愛桑桑,只是我更心疼沈確,我知道沈母一直想要個女孩,如果可以,沈確告訴你媽媽桑桑的身份。如果願意的話,可不可以領養桑桑。
沈確聽了這些他終於知道第一次見面方旭就跟他說江淮手臂上有淤青。還有籃球比賽江淮的手臂,後背。沈確有些懊悔為什麼自已現在才知道這些。至於桑桑,江淮會同意嗎?
“沈確吶,江淮說讓我跟他爸離婚,可是我要是走了,江淮該怎麼辦呢?我總想著江淮到底是他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他總不至於…,但是今天我明白了,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了斷的不該連累下一代。”
江母滿是後悔的說著,淚水決堤。
沈確沉默很久,他看見地板上還有幾滴江淮手臂上血。
“阿姨,離婚吧。”
他不敢想象如果這種事沒有了斷,江淮會受多少苦,江淮又會自已默默承受多久,想到這裡沈確開始心疼了,他心疼江淮的童年,心疼江母的遭遇,也心疼桑桑的未來。他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沉沉的,總感覺呼吸不上來,假如自已能早早認識江淮,早早和他一起承受,他是不是不會這麼難過。會不會變成這麼要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