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下班後,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個麵包,一瓶牛奶,獨自在A市的生活很隨便,沒有牽掛的,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江淮覺得自已就是一能夠遊走的軀殼,每天除了手術就是手術,只有看到自已的患者好起來,他才覺得自已活著的價值和意義。
江淮開著車路,看著市區的面貌,這裡是他生活了七年的城市,每一個街道他都很熟悉,七年前他來到這裡也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生活這麼久。更沒想到有時忙的竟然連好好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滴滴滴滴,突然一聲聲的鳴笛聲把江淮拉回了現實,江淮看著前方擁堵的人群,還有幾個交警在維持秩序,他立即開啟了車門,下去看了看。
他擠進人群大喊了幾句:“讓一讓我是醫生。”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了,為江淮讓出了一條道路。江淮上前看了看,一輛輛車被撞的慘不忍睹,交警詢問這車內的男子,男子搖搖頭開啟了車門出來,頭上血跡斑斑,面色蒼白,那男子突然看見了江淮,他直直的盯著他,江淮也看向了那男子,四目交匯,江淮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耳鳴聲讓他覺得世界都暫停了。直到那男子要快倒下去,他才反應過來雙手接住了他。
沈確倒在了江淮的懷裡,手緊緊的攥住了江淮的袖口虛弱的呢喃了一聲:“江淮”
沈確已經昏睡了三天了,江淮一直關注著他的病情,下班了也來陪著他,太久沒見了,年少的事遙遠的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但是這顆心還如上輩子被他牽扯著。
這天一如往常,下班後江淮拿著電腦還有幾個患者的病歷去了沈確的病房。剛推開門坐下沈確就醒了,看見沈確睜眼的一刻,江淮拿著病歷的手緊了緊。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江淮淡淡的開口,眼睛看著病歷。
沈確看了看眼前的人,緊扣的白大褂,細長的手指翻閱著病歷,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與白色的面板相襯,緊抿的嘴唇,直挺的鼻樑,睫毛低垂蓋著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一雙桃花眼,右眼下兩顆淚痣,左眼眼角旁也有顆淚痣。幾年過去了,他身上那種清傲孤冷的氣質一點兒也沒變。
江淮見許久沒有回應,抬起頭看了看沈確:“是不舒服嘛?”這次江淮沒有躲避沈確的眼神直直的看過去了。
沈確還是不開口,就是盯著江淮,江淮見狀放下了病歷,走到了沈確面前,想拿出手電筒給他測試一下,結果剛伸手就被沈確握住了,江淮不解的看了看沈確
“別動”江淮反握住了沈確的手,他開啟了小手電照了照沈確的眼睛然後收起了手電,準備轉身回去。結果袖口被沈確拉住了:“別耍我了,江淮”沈確說完江淮一愣卻也沒說什麼,他不懂沈確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病房,再多待一秒,他就控制不住自已了。他推開了沈確的手,轉過身去拿上了電腦和病歷,向門口走去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隨後門被關上了。 房間裡變得冷寂起來。
沈確閉了閉眼輕輕的嘆了嘆口氣。
以前的江淮不是這樣的,他總是喜歡跟著他,總是會對他笑,他以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結果江淮離他越來越遠了,他們之間好像有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