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仁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身西服和襯衫都是名牌,訝異地說道:“這位就是蘇桓?”然後轉向蘇倩笑道:“這也不像鄉下孩子呀。”雖然他的語氣驚訝,但全程沒有改變翹著二郎腿的坐姿。
蘇桓找了張單人沙發坐下,蘇倩白了邱仁龍一眼道:“那你覺得鄉下孩子應該是什麼樣子?”
邱仁龍作恍然大悟狀告罪道:“不是那個意思,小兄弟,我叫邱仁龍,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說罷伸出右手,可是依舊翹著二郎腿,除了那隻右手整個人動也不動一下。
蘇桓已經猜到了所謂的“鄉下”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大伯他們幫著自已隱藏身份,說自已是從鄉下來深城找他們的,可是卻被邱仁龍這傢伙誤會成了來城裡蹭吃蹭喝的農村窮親戚。
蘇桓起身和他握了握笑道:“邱大哥真會開玩笑,以後是以後,現在不還沒有成一家人嘛?”
蘇誠和蘇倩面露尷尬,邱仁龍更是頓時面色鐵青,他終於放下那條翹上天的腿,說道:“我跟蘇叔叔正在討論我和倩倩的婚事,我這個未來的姐夫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還請小桓多多海涵。”
蘇桓靠回沙發裡,嘆了口氣說道:“不妥的地方倒是沒有,我只想問,以前我姐被壞人欺負的時候不見你人,可她家搬了大房子第一天你就登門談婚論嫁的,這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意圖太過明顯呀?”
蘇倩黛眉輕蹙道:“小桓!”
邱仁龍一張臉由晴轉陰又由陰轉晴反覆了五六次,這才說道:“我之前在忙評定首席建築師的事情,接下來公司有一個深城戶口的指標,本來是我的,我打算讓給倩倩。不是我對倩倩家裡的事置之不理,只是我想給她更好的生活。”
一番話雖然漏洞百出,但也冠冕堂皇。蘇桓不想讓堂姐難做,只能忍住不再戳穿這個邱仁龍。
又聊了一會兒,邱仁龍起身告辭,正好嬸嬸給蘇桓煮的面也好了,蘇桓陪同大伯和堂姐將他送走然後就坐在餐廳裡吃起了面。
蘇倩走過來坐在他身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桓嚥下嘴裡的面笑問道:“姐,你是不是怪我太不給那傢伙面子了?”
蘇倩道:“我們家之前的情況誰沾上都要脫層皮,他其實也管過,但是他的能力極限在哪裡我清楚,最後管不動了,我也是理解他的。”
堂姐的話蘇桓並不認同,他知道這絕對都是蘇倩對男朋友保護性的託詞,但面上還是笑了笑端起碗來“吸溜吸溜”地喝起麵湯。
蘇倩道:“而且,他其實對我挺好的。”
蘇桓不禁失笑:“姐,他對你好這不是最基礎的嗎?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我早就把他腦袋擰下來了。”
蘇倩錘了他一下氣道:“小桓!兩個人在一起永遠都是歡笑與淚花並存,就算有偶爾口角那也是別人的事,你不能仰仗自已的武力去幹涉,知道嗎!”
蘇桓趕緊賠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我只有你這一個姐,我不心疼你誰心疼。”
吃了口面又道:“邱文龍說的深城戶口的事是真的嗎?”
蘇倩點頭道:“是真的,月初他的首席建築師資格才下來,院裡的確有一個深城戶口的指標給他,但是他一直沒提交身份材料給行政部呢。”
正在此時,蘇桓面色一變。
蘇倩問道:“小桓,你怎麼了?”
蘇桓馬上面色如常笑道:“沒事,他既然留著呢,給你你就要,沒有什麼可客氣的。”
蘇倩乖巧地點了點頭。
蘇桓低下頭繼續吃麵,但心中卻已經是怒火燎原,恨不得立刻找到段家霖將他碎屍萬段。
就在剛剛,兩道神識感應傳來。
在公墓裡種在那兩個殺手頭顱內的破元符起爆了。
那兩張破元符用蘇倩的長髮作為引信,只要那兩人對蘇倩這個人再度生出惡念,顱內的符籙就會毫不留情的引爆。
而如今破元符引爆,他們必定是接受了新的刺殺任務,或者聽說了某些繼續針對蘇家的計劃,這才會招來爆頭之禍。
蘇桓並沒有將邱文龍太放在心上,畢竟他就算傷害到堂姐那也僅限於感情。可是那些藏在暗處的非凡勢力,卻能對她和她的家人造成巨大的切身傷害。
蘇桓吃完麵,把大伯和嬸嬸都叫到一起,儘管會引起他們的恐懼,也不得不把昨天早晨自已和蘇倩去掃墓時遇到殺手的事情跟大伯和嬸嬸說了。
在安慰了他們一番後,蘇桓拿出十二張七品符籙,指尖真力輕吐,十二張符籙上的紅色符文頓時閃爍光芒,看上去精緻絢麗又深邃神秘。
十二張符分別是六張神行符和六張金剛符,凡人沒有真力,所以他們無法催動符籙,故此蘇桓將他們全部設定為催髮狀態,這樣只要大伯他們遇到危險時將符籙丟擲就能獲得短暫的驚人效果。
金剛符可以製造抵抗狙擊槍子彈的護盾,而神行符可以讓嬸嬸也跑出120公里的時速。這樣就算自已不在他們身邊,每人四張七品符籙,也足夠保護他們全家的周全。
蘇桓將十二張符分成三份,每人四張發給了一家三口,並且拿出幾張九品符籙給他們演示使用方法,千叮嚀萬囑咐一番之後,一家人將珍貴的符籙貼身揣好,懷著忐忑的心情紛紛回房睡覺去了。
蘇桓伸了個懶腰,在心中輕聲說道:“害~這個家沒了我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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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氏集團。
寬敞豪華的董事長辦公室的會客廳中,一個相貌陰柔如同女子的年輕的男人坐在皮質沙發上神情淡漠地搖著玻璃杯中的威士忌。
他的面前站著三個身穿昂貴西裝的男人,這三個人看上去都年逾四十,但他們都恭敬地站在那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面前噤若寒蟬。
年輕人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裡面的手鑿冰塊與杯壁碰撞叮咚作響。
“是破元符。從威力來看,品階高不到哪去,不過那東西也沒有太高品階的。”
相貌陰柔妖異的年輕人說罷一口喝乾了杯中酒水,將僅剩一塊冰在其中的酒杯放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