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良拿著帕子在手上輕輕抖動,還從香茗面前揮過:“不過你拿這手帕做什麼,我師叔脾氣不好,要是知道你偷他的東西,可不會像我這麼憐香惜玉啊。”
“我、我只是好奇想再看看,白天沒看清楚。”香茗盯著宋寶良手上的帕子想要伺機搶奪,同時攥緊自己手上的那條以防被搶。
“怎麼,你想起另外那條帕子弄哪兒去了?”
宋寶良步步逼近,香茗寸寸後退:“沒有。”
“哎~”宋寶良故作無奈地嘆出口氣,低下頭離香茗越來越近,“真想知道你這張小嘴,到底是有多硬。”
香茗也不退了,還緩緩仰頭朝對方湊過去:“那~要不要試試?”同時手也漸漸往宋寶良握著絹帕的手伸過去。
“咳!”重重一聲咳嗽,讓馬上就要沾在一起的唇兀地分開,香茗這才發現不知何床上的兩人已經不在那了。
香茗連忙往門口跑,卻見人影一晃,蕭孝先她一步擋在了門前,不做猶豫調頭直奔窗戶,不曾想風入雲也已經站在那兒等著她了。
房間的燈瞬間亮起,三個大老爺們已經堵死了香茗的去路,香茗無處可逃,在逐步縮小的包圍圈中忽然抱頭尖叫,喊起救命來。
三人都沒料到她突然使這招,風入雲和蕭孝都愣了一拍,只有宋寶良反應夠迅速,她剛開始喊就一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身材嬌小的香茗被高出她快一個頭的宋寶良禁錮在懷中,掙扎著發出嗚咽聲,旁邊還立著兩個同樣牛高馬大的男子,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為非作歹。
風入雲無語,蕭孝想提醒這位六師兄,這世上還有個叫禁言咒的東西,就是經常被用在他身上的那個,實在沒必要用如此不雅觀的方式去堵女性的嘴,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想趁機佔便宜。
下一秒香茗一腳跺在宋寶良腳背上,趁他吃痛鬆勁的瞬間,反手將人擰至身前,從頭上拔出一支髮簪,尖銳處直直戳在宋寶良喉嚨上。
香茗一手拿著簪子一手緊緊箍住人質,宋寶良彎曲著腿,身子往後仰,以一個難受的姿勢被人挾持住。剛才交手時就發現香茗有些功夫底子了,雖然只單純使用了些武功招式,但從現在動彈不得的狀態來看,香茗這力量已經遠超出普通習武之人所能擁有的了。
那支抵在宋寶良喉頭上的簪子和她白天戴的那支華麗的不一樣,很短很素,黑色啞光的材質上蜿蜒著血色的花紋,插在髮髻中十分不起眼,難以讓人發現她頭上還插著這麼根簪子。
但當簪子拔下來後,就很難不讓人留意了,因為此時香茗周身縈繞著不再遮掩的魔氣,只要是個稍有道行的修士就能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是個貨真價實的魔修。
宋寶良當然也能感覺到,他最後的一丟丟小小希冀破滅了。“小茗兒,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啊。”
“誰跟你夫妻了!”香茗手下加了點勁,簪子往皮肉裡更陷進去一分,嚇得宋寶良哇哇叫。
“停下停下停下,要扎破了!我知道錯了,是我不行,你不要殺我啊,師叔救命!”
宋寶良在那鬼哭狼嚎,香茗嫌煩地讓他閉嘴,對風入雲和蕭孝道:“讓我走,我會放了他的。”
“也不能傷害他!”蕭孝增加要求。
“哼,那就要看他表現了。”香茗帶著宋寶良從視窗飛了出去,風入雲沒有阻攔,在他們背影遠去之後,才帶著蕭孝一同追去。
遠離了市區,香茗將人帶到了一座荒山。此時宋寶良已經沒有再被那根簪子抵著了,但是被魔氣捆縛住掙脫不得,讓人拖著往山上走。
“茗兒,香茗,姑奶奶,都這麼遠了,我師叔他們追不上來了,你放了我吧。”宋寶良腳下生根,不想繼續往前走了,“你這是要帶我回你的地盤嗎?”
“怎麼,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我要是知道了你的老巢在哪,你還會讓我走嗎?你可是說過會放我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宋寶良急得快帶上哭腔了。
“你是玄天門的人吧,在你們名門大宗眼裡,我們魔修說的話有信譽可言嗎?”香茗剛才在風入雲的包袱裡有看見帶著玄天門印記的法器。
聽她這話,宋寶良更加想哭了:“你不是真的想反悔吧?”
香茗見已經甩脫了那兩人,放下心來,也有閒情跟宋寶良打趣了:“瞧你這出息,玄天門的人這麼慫的嗎,怕我吃了你不成。”
宋寶良嗚嗚兩聲,問道:“你是要吃了我嗎?你不能啊,是你搶了我們的東西又擄了我的人,我們可沒把你怎麼樣啊!”
“那還不是我跑得快。”
“我發誓,你現在放了我,我和我師門都不會再來找你麻煩。”話剛說完,天邊就傳來滾滾雷聲。
“呵,男人的嘴。”香茗覺得好笑,“就算你自己不對付我,你代表得了玄天門嗎?”
“這簡單,我回去就說你已經被我幹掉了。”
“你這種滿嘴胡謅的人,真的很難讓人信任哎。”
“香茗,茗茗,小茗兒,你信我啊。”
山腳之下,風入雲和蕭孝趕到,宋寶良身上也帶著玄天門的信物,只要沒超出範圍,找到他還是很容易的。
“師尊,我們就這麼遠遠跟著,六師兄要是有危險了,我們趕得及嗎?”六師兄就在眼前被人擄走,蕭孝自責不已。
風入雲倒是不怎麼擔心:“寶良這小子頑劣了一點,本事還是有的,那隻小魔我看修為並不是很高,放心吧。”
那還不是被她制住了,就算六師兄能耐更大,也得他扛得住美色誘惑啊,真是令人放心不下。“那萬一對方還有厲害的同夥呢?”
香茗和宋寶良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天然洞窟,入口看著很普通,進去倒是空間寬敞,此時正燃著火把照明。
香茗將人帶進洞裡後隨手給扔在了地上,被捆得不好掌握平衡,宋寶良在地上顧湧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起來。
香茗也沒管他,嘴裡喚著“裴郎”,匆匆朝洞穴深處盤膝而坐的一個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