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繪看著李巾兒冷笑了一聲,“呵呵,用不著看我們。”
這話一出李巾兒的表情又變了,她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繪繪。
“我也不喜歡和你玩,我喜歡和雯雯姐姐一起玩。”說完直接爬上床跑到雯雯旁邊躺著開始看手機,雯雯不知道怎麼拒絕,只能任由她坐在旁邊。
“你愛坐那裡坐那裡,愛和誰玩和誰玩,我也不愛和你打交道。”繪繪轉過身包上被子開始玩手機。
兩個人坐在家裡每天過著一樣的生活,老家現在到了冬天,地裡沒什麼活兒,但謝糜糜也偶爾叫繪繪和雯雯去地裡收拾剪下來的蘋果樹枝條,兩個人在家越坐越懶,以至於謝糜糜叫著幹一點活兒就感覺像是虐待她們了一樣。
“雯雯,繪繪,我和你姨父先下去剪樹了,你兩個一會兒就下來啊,一天光睡覺不動彈就捂臭了,你兩個身上穿的衣服多少日子沒洗了,有時間也脫下來洗一洗,收拾一下,這麼大的女子了。”
謝糜糜和李健康一人扛著一個梯子去了地裡,下午三點多了,雯雯和繪繪還睡著,火紅的太陽透過粉紅色的窗簾,映照著整個屋子跌入一片朦朧中。
突然繪繪咻的一下翻起身來,一臉緊張的問幾點了。
“幾點了,咱姨姨叫著去地裡呢。”
聽到動靜的雯雯支支吾吾的拿出手機,“哎呀,才剛四點,他兩個三點多走的,咱兩個四點半再去。”
聽到剛四點,繪繪又騰的一聲躺了回去。
兩個人繼續玩手機玩到了快五點才提著籃子慢悠悠的到了地裡。
“哎呀來了,你兩個再遲點,安排的活兒就被我倆做完了。
“這個樹底下這麼幹淨,怪不得今年的蘋果這麼大。”
“就是,這麼大,還是種蘋果的人勤快啊。”雯雯和繪繪一唱一和,謝糜糜瞬間沒氣了,開始上手繼續收拾地裡的活兒,李健康從頭到尾沒說話,只是有時候聽到好玩兒的話笑一笑。
沒多久老四和謝栓林從新疆回來了,兩口子先回了趟家裡,把家裡收拾好了之後才到謝糜糜家把兩個孩子接回去,過兩天雨桐也放學了,雨桐今年馬上高三了,學校組織著補課,一直到臘月23才放假。
老四兩口子收拾好家裡急急忙忙的開始買年貨,裝扮家裡,接雨桐,忙忙亂亂的開始了年。
存樂今年過年要把物件帶回來,聽老四說幾個孩子才知道存樂物件叫楊燕燕,老四聽說存樂要帶女朋友回家開心的不得了,每天都念叨,紅包都準備好就等著人來。
越到年前,日子過得越快,陸陸續續孩子們都回家了,存存今年沒回家,自從上次老四給存存介紹相親之後,存存就沒回來過,和家裡的聯絡也少了,存樂和存富倒是每年都回來的很準時。
存樂帶著楊燕燕到了老家,老四緊張壞了,感覺自己兒子終於快要成家了,激動的睡不著覺,老四看著兒媳婦回來了,就想著讓小花也下來吃頓飯,看看兒媳婦,可是小花像是栓到了李栓定的褲腰帶上了,叫下來看看兒媳婦好像是要她上沙場一樣,怎麼也不肯下來,這把老四氣壞了。
“不來了算了二爹,我媽那人我也不指望,從小就沒管過我,你們都說我媽以前好得很,能幹得很,是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子,還是讓那個男人把精氣吸了。”存樂說起他媽的語氣很不好。
“你媽啊,那是沒辦法,給栓定子家當媳婦了,這兩年就知道放那兩隻羊,根本記不起自己家的娃娃。”老四說起小花也是一臉的無奈,自己也沒辦法說,畢竟是嫂子。
老四推搡著存樂和存富上去找小花,存富直接把不耐煩掛在臉上,不情不願的跟在存樂身後,兩個人磨磨蹭蹭走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到了地方。
到了門口存富推了存樂一把,“你......你先進,我等會兒再進去。”
“嘖。”存樂很不爽的看了存富一眼,但他知道存富的脾氣,也只能先去看看家裡人在不在。
“媽,媽......”存樂喊了幾聲,小花才慢悠悠的從廚房裡出來。
“存樂你回來了,咋了。”小花問話的間隙伸手拉扯著破舊的棉襖。
存樂皺了皺眉,“我給你的錢呢,穿的這麼爛,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三個虐待你呢。”
存富就站在門外瞄了兩眼,一點也不想進這個家門。
“你幹啥呢,走我二爹家一趟,我物件來了,見一面。”存樂想起正事。
聽到見兒媳婦,小花一下子侷促起來。
“我?我不去了吧,你讓你二爹二媽見了就行了麼。”小花說的理直氣壯。
這話一出,存樂心裡的火瞬間上來了,“你不去?你不去,我二爹讓我叫你是因為什麼?因為你的地位高的很嗎?因為你對我好嗎?不是,是因為你是我媽,我今天來請你,你說你不去,你忙著幹什麼國家大事嗎?你忙著給你家男人做飯呢。”存樂越說越激動。
“我小的時候,你沒管過我,也沒管過存富,你一天放那幾個羊,給我幾個攢下什麼家業了嗎,啥都沒有,你家的男人,一點兒沒付出,人家還一個電話打過來要喝酒,要好茶葉,要這要那的,我們還得買,為什麼?因為你跟人家過日子呢,現在你的兒子女兒都有能力了,讓你見見兒媳婦,你為了給那男人做飯,你說你不去,我把你記一輩子。”
存樂說完直接摔了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存富跟在身後沒有安慰,也是一直說小花和李栓定。
存富和那兩個人生活的時間最長,受栓定子的欺負也最多,他永遠記得自己交學費時的窘迫模樣,他每次要錢時的低聲下氣,也永遠記得小花沉默不語的樣子,無論自己受了多大委屈,小花從來都不會安慰他,自己沒錢小花也從來不管,以至於他現在看到這個家的大門都是噁心的,每天放羊身上的羊騷味也永遠不會褪去。
兩個兄弟沉默著回了老四家,老四一看情緒不對就知道這事兒沒辦成,看來得親自上去請一回這尊大佛了。